毒烟弥漫,箭矢破空!
薛无情的院落瞬间化作致命陷阱。那绿色毒烟不仅刺鼻,更有麻痹神经之效,吸入少许便觉头晕目眩。
“屏息!”宫子羽低喝,剑光舞成一片光幕,格开密集射来的弩箭。金繁与护卫们结阵抵挡,将宫子羽和云为衫护在中心。宫远徵则迅速弹出数枚药丸,药丸落地炸开,散发出清凉气息,勉强中和了一部分毒烟。
“擒贼先擒王!”宫子羽目光锁定正欲退入内室的薛无情,对宫远徵喊道,“远徵,压制毒烟和弩手!金繁,随我拿下他!”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冲出,金繁紧随其后。两人剑刀合璧,冲破弩箭封锁,直逼薛无情。
薛无情没料到宫子羽如此悍勇,仓促间从袖中甩出一把五彩毒砂!毒砂带着腥风,覆盖面极广。
“小心!”云为衫一直关注战局,见状毫不犹豫地掷出手中短剑,剑身旋转,精准地撞偏了大部分毒砂方向。同时,她身形急掠,挡在宫子羽侧前方,袖中暗藏的最后一枚解毒丹捏碎,药粉挥洒,勉强抵御住漏网的毒砂。
宫子羽趁此间隙,剑尖已点至薛无情咽喉!
薛无情动作一僵,不敢再动。
宫远徵那边也解决了战斗,特制的迷烟和毒针放倒了所有弩手,院内暂时被控制住。
“说!‘蚀心’计划的解药何在?”宫子羽剑尖微送,刺破薛无情皮肤,血珠渗出。
薛无情感受着喉间的冰冷和刺痛,脸上狞笑不变:“解药?哈哈哈!‘蚀心’无药可解!那并非寻常毒药,而是引动心魔、侵蚀意志的秘术!一旦中招,必将沦为施术者最忠诚的傀儡!宫子羽,你就算杀了老夫,也救不了那些即将沉沦的人!”
“秘术?”宫子羽眉头紧锁,这与他们之前推测的药物控制有所不同。
“施术者是谁?”云为衫上前一步,紧盯着薛无情,“是无锋的哪位长老?”
薛无情诡异一笑,目光在云为衫脸上逡巡:“小丫头,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看来,‘种子’早已种下,只待时机成熟……”
云为衫心中一寒,莫名的不安感攫住了她。
宫子羽厉声道:“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说出施术者和破解之法,饶你不死!”
“破解?除非施术者身死,或者……”薛无情眼神闪烁,带着恶意的嘲弄,“中术者意志坚定如铁,自行挣脱。不过,可能吗?人心……才是最脆弱的东西。”
他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一枚细小的黑色骨针,毫无征兆地从内室阴影中射出,速度快得惊人,目标直指薛无情后心!
“灭口!”宫子羽反应极快,剑身回拍,想将那骨针击飞。
然而,那骨针竟在半空中诡异一折,绕过剑身,依旧精准地没入了薛无情的心脏!
薛无情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满是惊愕与不甘,张了张嘴,却只涌出黑色的血液,瞬间气绝身亡。
“追!”宫子羽怒喝,与金繁同时扑向内室。
内室空无一人,只有一扇敞开的暗窗,窗外是连绵的屋脊,人影早已不见。
“好快的身手,好诡异的暗器……”金繁面色凝重。
宫子羽看着薛无情的尸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线索又断了!而且,薛无情临死前对云为衫说的那番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种子”?什么种子?
他回头,看到云为衫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眼神有些空洞,不由心中一紧,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阿云,他胡说八道,别放在心上。”
云为衫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却无法驱散心头那股寒意。她总觉得,薛无情的话,并非全然虚言。
宫远徵在薛无情的药庐中仔细搜查,最终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些未及销毁的手札和半成品药液。手札上记载了“蚀心”秘术的部分原理,确认其确是一种引动和放大内心阴暗面、逐步侵蚀心智的诡异法门,并非纯粹药物所致。而那药液,经宫远徵初步检验,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引子”,能大幅度降低人的心防,配合特定手法,便可能种下“蚀心”之种。
“看来,无锋这次玩得很大。”宫远徵语气沉重,“防不胜防。”
带着缴获的手札和药液,一行人心情沉重地返回宫门。
薛无情虽死,但“蚀心”的阴影如同无形的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宫子羽加派了人手监控宫门内外,尤其是与外界接触频繁的商队和信使,严防无锋利用此法渗透。
同时,他与云为衫的婚事,在经历了一番内部震荡和外部压力后,终于在他毫不退让的坚持下,获得了长老会的默许。不是赞同,而是无奈的妥协。条件是,云为衫需经过严格的考察,并且大婚之前,不得干预宫门核心事务。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婚期定在一个月后。宫门开始张灯结彩,准备执刃大婚。然而,在这份喜庆之下,暗流依旧涌动。
云为衫搬离了听雨阁,入住羽宫专门为她准备的院落。宫子羽每日无论多忙,都会抽空陪她用膳,或是散步。他试图用无微不至的关怀,驱散她因薛无情之言而产生的不安。
这日夜晚,云为衫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她梦到自己手持利刃,刺向了毫无防备的宫子羽。那双充满震惊和痛楚的眼睛,让她心胆俱裂。
她坐起身,剧烈地喘息着。窗外月光皎洁,她却感到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心悸。脑海中不时闪过一些破碎的、充满戾气的画面,那是她作为无锋刺客时,双手染血的记忆。
她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念头驱散,却发现它们如同跗骨之蛆,纠缠不休。薛无情的话,如同魔咒,在她耳边回响——“种子早已种下”。
难道……无锋真的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对她动了手脚?
她不敢再想下去,披衣起身,走到院中,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若有似无的笛声,顺着夜风,飘入了她的耳中。那笛声幽咽诡异,不成曲调,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她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
一瞬间,那些被压抑的暴戾、杀意、还有深埋在心底的对宫门、对自身命运的怨恨,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云为衫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眼中红芒一闪而逝。
“阿云?”宫子羽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处理完公务,习惯性地过来看看,却见她独自站在院中,状态不对。
云为衫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
月光下,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带着一丝宫子羽从未见过的陌生与冰冷。
宫子羽心头猛地一沉,快步上前:“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伸手想去碰触她,却被云为衫猛地挥开!
“别碰我!”她的声音尖锐而嘶哑,带着浓浓的戒备与……杀意?
宫子羽的手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云为衫喘着粗气,眼神剧烈挣扎着,时而清明,时而混乱。她看着宫子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又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敌。
那诡异的笛声,依旧在夜风中飘荡,若有若无。
宫子羽终于也听到了那笛声,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骤变!
“蚀心……是蚀心!阿云,守住心神!那是无锋的诡计!”他试图靠近她,声音急切。
然而,云为衫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盛,她猛地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剑,指向宫子羽,声音冰冷彻骨:
“是你……都是你们宫家……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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