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不进了,我空着手可不敢进去坐,免得人家给我使脸色。”
好嘛!
这话说的,一点不留情面。
才刚见面,就迫不及待的挑破那点虚假的邻里情义,不留一点退路,跟吃定了老阎家似的。
弄的她身旁的秦淮如也莫名尴尬。
心里一个劲的埋怨婆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有些事儿,明明可以私底下和和气气的谈,她非要搞的鸡飞狗跳,甭管谈不谈的成,都先让旁人看场笑话。
“妈,您说这话干什么?来都来了,哪有站门口的道理,凭白让别人看笑话,进屋说,进屋说。”
说话间,秦淮如硬拉着贾张氏,把人拽进了屋。
三大妈只是贪小便宜贪的有点鬼迷心窍,并不是没心眼,贾张氏那张老脸往门口一摆,她就知道今儿要糟。
见秦淮如递梯子,当然麻利接着。
人刚进屋,她就立马上前关上了房门,顺道给老阎使了个眼色。
你折腾出来屁事儿,你自己擦。
“贾嫂子,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至于,不至于,孩他妈,抓紧给贾嫂子倒杯水。”
说话间,阎埠贵忐忑的坐在了贾张氏对面。
心里一个劲的嘀咕,不对啊!说辞没岔子,光明正大,谁都挑不出毛病。
时间掐的刚刚好,不长不短,两三天的工夫,符合冉老师让他打探男方人品的要求。
毕竟得花功夫,两三天不多。
只要贾张氏今晚给足了好处,明儿他就能拍着胸脯找冉老师,给她介绍一门好亲事,男方没一点毛病,要人品有人品,要工作有工作,是典型的三好青年。
完事坐等吃席收谢礼就是了。
没成想,临了贾张氏来这出。
难道说,院里谁又说闲话被贾张氏听去了?
“来,贾嫂子喝水,棒梗妈,这碗是你的。”
三大妈水刚倒好,贾张氏就伸出手把碗推到一旁,抖动着腮帮子哼哼道:
“我可不敢占你们家便宜,阎埠贵,你要是嫌之前送的礼太轻,你就直说,今儿你恶心谁呐?我告诉你姓阎的,我贾张氏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还想威胁我,亏你想的出来,我告诉你,今儿你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咱们没完。”
“停停停,贾嫂子,你说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怎么听不懂?”
阎埠贵就这点不好。
既要又要,明明一副市井做派,却偏偏学什么文人,说话拐弯抹角的,平白让人厌恶。
今儿人家贾张氏举起的巴掌都快扇脸上了,还搁这装糊涂。
似乎觉得这样,贾张氏就会照他想好的路子走似的。
“对啊老嫂子,有什么事儿可以好好说嘛,邻里邻居的,我们又跑不了,至于上来劈头盖脸的说那些有的没的嘛!”
三大妈主打一个夫唱妇随,老阎定了调子,她就跟着帮腔,绝不让事儿走向脱离掌控。
“哼!跟我装糊涂?”
贾张氏一巴掌下去,把桌上的碗筷拍的离空抖三抖,差点没把房梁上的陈年积灰给拍下来。
“你们拿我当棒槌耍是不是?还什么拜托你打探一下男方人品,怎么着,这几天你阎贵人是多忙啊!都来不及跟我打声招呼?还是说我们家今儿诚意不给足,你阎埠贵明儿就跟人家说男方人品不行,让人家另作打算,当做没这回事?”
艹。
贾张氏话落的瞬间,阎埠贵内心就一个念头,艹,合着贾婆子什么都明白,就是不给他老阎面子,就是舍不得那二斤点心,比他老阎还抠。
这是打算讹人呐!
没特么这么做人的,人家都买卖不成仁义在,她贾张氏倒好,买卖不成恨不得把摊子砸喽!
“不对吧他贾婶儿,我可没这么说,你不能空口倒打一耙。”
虽然被戳中的心事,但阎埠贵打死都不打算认,要是认了,名声可就臭了。
用屁股想都知道,现在外面支着好几十双耳朵,一个不慎,老阎名声危矣。
当即板着脸回道:
“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秦淮如,明儿就有回信了,让你们家做好准备,怎么着?嫌我多事?你要是不满大可直说,我阎埠贵是穷了点儿,抠了点儿,但还没黑心到坑邻居,我不吃你这冤枉气,告诉你,牵线拉媒这事儿黄了,您另请高明,这差事我接不起。”
说罢起身,一副送客的架势。
既然谈不拢,那就不谈,反正我阎埠贵礼都到手了,不吃亏。
当然了,也不是说不能真的不谈,不吃亏只是老阎安慰自己的话,实际上想想后面的好处,依旧心痒痒,盼着贾张氏立马低头认错,回家取点心送来。
这样不仅事儿他阎埠贵继续办,面子他阎埠贵也挽回来了。
到了明儿出门,邻居们谁见了面都得竖个大拇指,攒一声阎老师好本事,能降服贾张氏这条疯狗。
“你说的轻巧,说不接就不接了?”
贾张氏怎么可能如他的意,坐那巍然不动道:
“姓阎的我告诉你,东西收了想撒手没门,不把媒牵好,我跟你们家没完,想在我贾张氏身上吃干抹净假装老好人,没门。”
“嘿!你怎么不讲理?”
阎埠贵被气的差点冒粗口,手指贾张氏,跟解放前西院酒精中毒李老头似的,抖的那叫一个有节奏。
“什么叫吃干抹净?我帮着说话,你当空口帮啊?我告诉你,人家冉老师全家都是文化人,不找校领导帮忙说和,你当你那娘家侄子是干部啊!说跟人谈对象就跟人家谈对象?我告诉你,那斤点心早拎学校送人情了,甭想讹我,说破天去我都占理。”
“占理是吧?”
贾张氏一巴掌拍掉老阎那抖出虚影的手指,跳脚道:
“好哇!你送谁了,你告诉我,现在我就去找他去,问问他为什么收了礼不办事。”
您看,这就是没文化的好处,起码豁得出去。
什么脸皮,什么邻里情义,老娘我不在乎,你说办事送人情了是吧?
那好,我就把你的人情牵扯进来,看你怎么说?
阎埠贵登时愣住了,铁青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哪有什么人情啊!
他连线都没牵,人家冉老师都不知道这么回事。
之前他琢磨着不就是牵个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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