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其实有点无奈。
他比较好奇，类似卓海这种存在，是不是统一去了某个地方进修过？怎么话术，均高度相似。
动辄什么听见豪门，大家族的名头，当场吓得腿都站不稳。
当初，某姓杨名千雪的杭城‘故人’，同样有过此番嚣张言论，嘴脸那叫一个桀骜不驯。
合着今天又遇见了位。
蹬蹬蹬。
卓海脸色煞白，他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遇见了夏候擎苍。
这可是自家家主卓云涛亲自现身，也要毕恭毕敬，乃至小心翼翼对待的风云人物。
族与族之间，存在千差万别。
哪怕卓家位居本土前十，比之眼前这位老人所在的夏侯氏一脉，还是逊色太多。
“老，老先生，我不知道是您，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请见谅。”
卓海当场跪地，给夏候擎苍叩安。
这可是跺跺脚，能让帝京抖三抖的显赫存在之一。
“哼。”夏候擎苍不给脸色，他原本难得抽空出来散散心，竟然遇到这么个玩意。
“你们之间什么矛盾？”夏候擎苍收敛脾气，询问方言。
不等方言开口。
卓海站起身，抢先答复道，“回禀老先生，这家伙残害忠良，横行无忌。”
“于半年之前，杀害了我们卓家的一位夫人。”
“老先生，这真不是我卓家没事找事。”
“当初，关于我卓家夫人去世，在帝京引起哗然一片，民间哪个不是深感悲愤，惋惜。”
“半年了，我卓家让他多活了半年，这种血海深仇，换做老先生，您作何感想？”
“我家卓夫人一辈子行善积德，心怀大爱，突遭厄难，谁不愤慨，谁不盼着我卓家，得愿所偿报仇雪恨？”
卓海双手攥紧，尽量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夏侯擎苍若有所思的望向方言。
方言始终保持淡淡的笑容，“爷爷，我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
“这倒是。”夏候擎苍绕开卓海，直接吩咐自己的管家，“去查一遍具体缘由。”
夏侯擎苍处于颐养天年的退休阶段，这些年除了看报便是种花，浇花。
世俗事，他早已不过问。
所以，并不清楚卓家发生了什么，以及，方言因何开罪卓家。
不过无妨，查查就知道来龙去脉了。
卓海眉头一跳，眼神躲闪。
夏侯擎苍是老江湖了，卓海这样的表情一出来，他心里就有了大概的判断了。
再者，参考卓海刚才飞扬跋扈，口无遮拦的姿态，嘴里几句话是真，几句话是假，得先打个问号。
“老，老先生。”
“要不今日咱们暂缓此事，我卓家看在您的面子上，先收手，等日后再谈。”卓海准备走人。
“不用。”夏候擎苍半开玩笑半正经道，“既然今天撞上了，我来给你卓家主持公道。”
“只要你卓家确实冤，以及你口里的卓夫人，也确实不该死。”
卓海，“……”
“老先生，您年事已高，我卓家实在不忍，劳烦您出面，我，我看……”卓海还想协商。
夏侯擎苍一道眼神过去，卓海吓得立马不敢讨价还价。
大厅零零散散站着不少人。
基本在外侧观望。
童赞不认识方言身边的老头，不过看卓海等一众卓家人投鼠忌器，心里顿时吃了定心丸。
至于告密的这位参赛成员，脖子缩了又缩，已经躲在卓海身后。
“那不是高鹏，他告的密？”
“年纪轻轻品性这么下作，告密了还大摇大摆的带着大部队，亲自过来抓方言。”
“诸位，日后擂台上碰到这姓高的，给老子下死手，妈的！”
议论声不绝于耳。
此刻，无论是卓海还是高鹏，均是脸色不太好看。
管家快去快回，拿着一份资料，同时，在夏侯擎苍的耳边，言语了几句。
夏候擎苍顿了顿，抬头蹙眉，“确凿？”
枉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一时间，无法接受。
等管家提交了证据，夏侯擎苍甩手抖开，一番过目，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骤然下降。
“杀的好。”
“这种人一刀宰了那都是便宜她，应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夏侯擎苍倏然转身，目光灼灼，在卓海身上一阵审视。
“老，老先生，关于我家卓夫人生前的部分评价，完全是子虚乌有的。”
“是，是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做不得真。”
夏侯擎苍冷笑，“连七八岁孩子都不放过，这种畜生，你卓家是有什么脸面，替她喊不公？替她伸张冤屈？”
“做错了事拒不承认，也不道歉，还要反咬一口？”
嘶嘶！
卓海倒吸凉气，思考着如何应对，这可是夏候擎苍，一生铁血正派。
今天既然了解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换做其他家族的家主，兴许顾及卓家的面子，最多私下声讨，腹诽两句。
夏侯擎苍则完全不一样。
这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狠人！
“老，老先生，您听我解释，我卓夫人……”卓海舌头打结。
“简直天理难容！”夏候擎苍犹如一头下山的，露出血腥獠牙的猛虎，盯住了卓海。
卓海双腿踉跄，步步后撤。
“你还没资格与老夫多话，让卓云涛来！”
卓海，“……”
这他妈，捅出大篓子了？
卓海脸色雪白一片，瞳孔布满惶恐和不安。
本以为，趁着方言在帝京，还没打出名头，速战速决，秘密处决了这个小子。
谁料到，这家伙竟然和夏候擎苍认识？
关键，夏候擎苍还在现场。
“半个小时见不到人，让他卓云涛仔细掂量掂量后果！”
卓家。
卓云涛正在午休。
他年纪大了，睡眠不好，也就午后阶段，勉强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砰。
一道人影连滚带爬，慌慌张张撞进卧室，卓云涛被惊醒，当场勃然大怒，“干什么？”
“老爷，出大事了，夏侯老先生指名道姓要见你。”
卓云涛半坐在床上，手里捏着被褥，脸色惊变，“我，我哪里招惹，得罪他了？”
“嘶嘶。”
一股不好的预感，让卓云涛方寸大乱，究竟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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