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的神色一滞,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迎了过去。
“表姐,许久不见!”温以缇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她张开双臂,与崔嫣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拥抱中,满是久别重逢的亲昵。
松开怀抱后,温以缇上下打量着崔嫣,眼中满是赞赏:“恭喜你啊,表姐!”
这声恭喜,温以缇说得真心实意。她看着崔嫣身上的官服就知道,人家如今已晋为七品女官了。
从九品女官升至七品,谈何容易。一般而言,没有十几年的沉寂与打拼,根本无法达成。
而崔嫣与自己一同进宫,如今若没有自己这个特殊例子,崔嫣必定是最年轻的七品女官,这份成就,着实令人钦佩。
崔嫣拉着温以缇的手,将她往屋内让:“快歇着,忙了一整日,可不能因着我来让你更加烦累,这样我会心有余愧的。”
两人在屋内的榻上坐下,崔嫣轻轻捋了捋鬓边的发丝,才缓缓说道:“其实啊,这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向皇后娘娘和陛下建议举办养济院,后宫不可能一下子空出那么多个缺。”
温以缇连忙摇头,脸上带着谦逊的微笑:“不是的表姐,你本人就很是出众,晋为七品女官是迟早的事。”
崔嫣自然察觉温以缇的心思,她怕自己因二人比较,而心生芥蒂。
于是,她轻轻握住温以缇的手,语气温柔而真挚:“表妹,人各人各有命。你年纪轻轻,六年前便进为六品女官,已是我等后宫女官之中最为羡慕的了。这也不是表妹你的运气,而是你的实力。我为你开心都来不及,怎会眼酸呢。”
说到此处,崔嫣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过,一下子让你从原本的高位,再次沦为这后宫之中的六品女官,表妹,你心态一定要放好,切急切燥。”
温以缇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表姐放心,我一定会谨记的。”
崔嫣瞧了瞧温以缇略显疲惫的面容,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轻轻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时,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表妹,你才刚回宫,本不该拿这些琐事扰你。”崔嫣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关切,“可你也知道,这宫里的局势瞬息万变,你又是个风云人物,往后必定忙碌。要是有些消息你没能第一时间知晓,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陷于被动。”
温以缇微微颔首,神色认真:“表姐,我明白,你尽管说,我都听着。”
崔嫣微微坐直身子,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似乎在回忆这些年宫中的事。
自从太子册立后,这几位王爷非但没消停,反倒变本加厉,时常明争暗斗,陛下没少为此大发雷霆。
实在是因太子母族势力太过薄弱,难以让其他王爷心生忌惮。
虽说陛下将太子继到了去世的淑妃名下,可淑妃母族一开始一直在观望,并没有全心全意帮扶太子。
但今年,情况似乎有了变化。淑妃那边的母族,好像已经认了命,和太子的关系愈发紧密。
“淑妃…”温以缇嘴边自喃着,渐渐想起了那位仅见过寥寥几面,已故的妃子。
温以缇记得淑妃出身胡家,曾经的胡家,那可是威名远扬,纵横沙场,在朝中也是声名赫赫。
淑妃因曾诞下两位皇子,母凭子贵,胡家也因此水涨船高。
可这荣耀背后,却悄然滋生出别样的心思。胡家妄图更进一步,卷入了争斗,但最终胡家棋差一招,被对手算计得一败涂地。
正熙帝顺势收回了胡家的兵权,将他们召回京城。但念及淑妃接连痛失两子,身心遭受重创,久病缠身,这才破例给胡家封了一个仅能世袭三代的顺怀伯,挂着虚衔。
从那以后,胡家便在京城的一隅,悄然隐没。曾经的辉煌不再,门可罗雀,再无往日的风光。
但即便如今不比往昔,可胡家到底也曾风光无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还有这伯爵的爵位在,也算是提高了,记在淑妃名下太子的身份。
可顺怀伯爵府曾遭受重创,仍心有余悸。彼时,家族妄图谋夺从龙之功,却落得个伤筋动骨的下场,自那以后,他们深知其中风险,再不敢轻易站队。
可谁能料到,正熙帝突然将太子记在淑妃名下,这背后的深意,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胡家怕是也在合计,正熙帝或许就是试探顺怀伯爵府的态度。
毕竟,胡家在军中积攒下的人脉和影响力仍不容小觑。温以缇听闻太子和胡家隐隐有了交集,心中明白,胡家这是已经确定追随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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