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筠, 这次爹恐怕不能带上你了。”
刘琦看着已经 褪去青涩稚气的儿子, 眼中带着些许无奈。
刘荺已经不是当年儒学宫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了。
跟随父亲清剿过倭寇的他脸上多了几分坚毅。
“爹,我知道, 你是担心陛下心生猜忌, 我留在长安他至少能安心。”
将自己的儿子留下来当质子, 作为父亲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
“阿筠, 爹也是迫不得已, 你能理解爹很欣慰。”
“你留下来照顾家里,爹很放心。”
刘荺想了想,问出一个很现实,又很扎心的话。
“爹,若是吴大人不死, 死的是不是我们全家?”
刘琦沉默了片刻,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东西已经不需要在遮遮掩掩。
“所以我们不能辜负吴大人。”
刘荺双手搓了一下脸, 继续问道:
“若是将来陛下依旧要杀您呢?”
“ 还要坐以待毙吗?”
这个问题对于刘琦来说, 注定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 爹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出这句话时,刘琦忽然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处境不就是严谨当初的处境吗?
不知不觉中, 好像自己已经成 了严谨。
死了一个严谨,又出现一个严谨, 这好似一个循环。
“或许这就是大魏的气数吧。”
刘荺挤出一个小脸,拍了拍老爹的战甲。
“爹, 我就是随口问问,或许陛下突然贤明了呢。”
刘琦感叹道:
“希望如此吧。”
“爹走了,照顾好家里。”
刘荺父亲牵缰绳,亲自将其送到城门外。
“爹,一路保重。”
“走来,回去吧。”
看着老爹离去的背影,刘荺眼中浮现一抹寒意。
父亲忠君爱国,可他不会坐以待毙。
吴名的死让他明白, 即使刘家为朝廷,为魏国做的再多, 在卫冉眼中都抵不过‘权术’二字。
刘家一家老小的命不过是看卫冉的心情而已 。
是卫冉先对不起刘家,他凭什么要誓死忠于卫冉 。
“卫冉,既然你不仁, 就别怪我不义,一切都是你逼的。”
离开大梁城后, 刘琦打开了吴名留下来的第一个锦囊。
“缓行军,诱倭寇, 路胜海,聚而歼。”
刘琦眯了眯眼睛, 明白了吴名的意思。
吴名让他放缓行军速度,是在等卫冉在西线北玄和魏国的大战 。
一旦两国开战,倭寇势必会趁机发难。
与其在海上与倭寇纠缠,不如在岸上围歼。
吴名竟然放任倭寇登陆,足可见其对倭寇杀心之重。
手上的纸条缓缓化作一团齑粉。
刘琦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损失一半兵权, 换来一个海阔天空, 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醉梦楼,刘焉春风得意的来到门口, 贱兮兮道:
“小美人,刘哥哥来了哦。”
咯吱。
门刚被推开, 一只大手便将其强行拽了进去,门迅速关上。
一个黑袋子套在头上, 就接下来便是一阵疾风暴雨的狂揍。
“哎呦,哎呦,轻点,轻点。”
“别打脸,哎呦,我的眼睛。”
一顿痛揍之后,赤候临依旧觉的不解气, 直接将刘焉五花大绑起来。
“赤侯临,你这是干嘛?”
见到下黑手之人是赤候临之后,刘焉气的七窍生烟。
“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妨碍我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赤候临指了指床上已经昏迷的女子,心中怒火如同 滚滚江河。
“殿下给你的任务是逛青楼?”
鼻青脸肿的刘焉 理直气壮。
“你知道个屁,我是故意给人营造一种贪财好色的错觉。”
赤候临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用塑造?”
“说,你是不是已经投敌叛国 ?”
这家伙自从那日离开后,便住进了赵府, 一次都没有与他们四人联系过。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钱色收买,已经倒向魏国。
“ 放你娘的狗屁,要是我投敌了,你还能活着与我说话。”
“动一动你的猪脑子好不........”
噌。
话还没有说完, 赤候临冰冷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寒意森森。
“嘿嘿嘿,赤侯大人,有话好好说, 不要动不动就舞刀弄剑。”
看着刘焉那贱兮兮的模样,赤候临恨不得一个屁崩死他。
“给你一次机会, 老实交代住进赵府究竟想要干嘛?”
刘焉用嘴咬住冰冷的刀,往边上挪了挪。
“ 大人, 当然是为了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
赤侯临轻轻一转刀,刀刃再次架在刘焉脖子上。
“ 我真没有骗你,不出意外,这几日便会有结果。”
“而且很有可能是直接见到大魏皇帝,与他敲定此事。”
赤候临心中一 紧, 眯起眸子确认道:
“ 此话当真。”
“哎呦,赤侯大人,我骗你干嘛?”
赤候临猛然发力,绑住刘焉的绳子应声而断,刘焉重重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
“狗日的,等大功告成回去,老子一定要告诉殿下你是如何妨碍我完成任务的。”
刘焉一边 揉着屁股,一边愤愤不平。
若是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趴着给这家伙揍,要是哼一声就不是人。
“你 随意,开心就好。”
“不过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若是再敢戏弄我,下一次就不是鼻青脸肿这般简单了。”
“我保证,一定会让你脑袋搬家。”
说罢,他直接来到窗前,纵身跳了下去。
刘焉抹了一把额头被吓出的冷汗。
“去,老是恐吓我,干他娘的。”
嘤嘤。
昏死在床上的女子发出嘤咛之声, 刘焉立刻站 起来, 走到床边。
“玉玉姑娘,你可醒了。”
玉玉姑娘捂着 头, 只感觉头痛欲裂,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猪头,吓了一跳。
“来人呐,救.......”
刘焉急忙捂住玉玉姑娘的嘴。
“别喊,别喊,我是刘公子。”
一听声音,还真有些熟悉,玉玉姑娘放弃挣扎,刘送开手。
“ 刘公子,你怎么这副样子。”
“还能怎么样,都是家里那位悍妇,在我身上嗅到了玉玉姑娘清香,便对我痛下杀手。”
玉玉姑娘半信半疑。
“那你今夜还来?”
刘焉一副痴情样。
“谁让我对玉玉姑娘的爱如汪洋,任尔群山阻隔,也挡不住我奔赴的你的怀抱。”
“区区皮外伤又如何,即使‘杀鸡断志’,也挡不住我奔赴姑娘。”
玉玉姑娘被哄的嘴都翘上了天, 一脸心疼道:
“公子,你何时来的。”
刘焉体贴的伸手帮其轻轻揉着脑袋 。
“方才进门。”
玉玉姑娘注意到了地上的绳子, 刘焉急忙挤眉弄眼。
“ 昨天离开不是说过要教你花活吗。”
“嘿嘿嘿,总得提前准点东西不是。”
深谙青楼韵事的玉玉姑娘当即小脸羞红。
“刘公子,你真坏。”
“怎么,不喜欢。”
“ 只要公子喜欢,玉玉便喜欢。”
“玉玉姑娘,是不是绑错人了,不应该绑我。”
玉玉姑娘只笑不语,
借着夜色贴在墙外,并未离去的赤候临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禁打起冷颤来。
忽然感觉自己方才下手有点轻了,这位玉玉姑娘下手可比自己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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