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永夜，贼鸥也来凑了热闹。
但那时候，贼鸥是在天气寒冷的时候出现，且不会随意攻击人。它们只会攻击落单的人类或者动物，如果遇到一大批人类同行，又或者发现落单的人类体型较大，它们都不会进行攻击。
可这次永夜出现的贼鸥，却像是发了疯一样。莫名其妙提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并且无差别攻击地上任何生物。
孙晴是在一次去往交易市场时遇到的贼鸥，交易市场虽然算不上人山人海但人员还算密集。按照贼鸥的性格，看到这么多人类，它们会选择绕道走。
可那天的贼鸥非但没有绕道，还对人类发起了群攻，一只只贼鸥在人类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俯冲下来抓伤啄伤了许多人。
孙晴亲眼看到贼鸥的爪子嵌入人类的眼睛里，也亲眼看到贼鸥视死如归般撞向人类，如果不是贼鸥的举动太过疯狂，她也不会多此一举提醒夏小满注意贼鸥。
“现在天气还没冷下来，你们这里钢牙兔数量不多，等钢牙兔数量变多，贼鸥可能就会飞到浮城觅食。到时候你们最好轻易不要外出，那些贼鸥太凶猛了。”
夏小满抿了抿唇，“贼鸥繁殖好像需要挺长时间的，天灾都这么久了，它们居然还没灭绝？”
孙晴喝了一口水说道：“贼鸥就只在永夜极寒的时候出现，谁知道它们在永昼的时候去哪里了？说不定躲在哪个角落头繁衍生息，等极寒出现的时候再冒出来袭击我们。”
说完，她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夏小满。良久，她叹了口气，神情低落的说道：“小满，这次回元城，不出意外，以后可能都不会过来了。”
再过段时间天气会逐渐变冷，等冰雪融化，地下城也差不多建好了。届时，她和叶晓洁躲进地下城，估计要等地下城和其他城市接通，她才能和夏小满，李玉娥他们再次相见。
夏小满愣了愣，“你们手里的积分跟物资都够了吗？”
“已经凑齐了，也和上面定好了名额。”
夏小满有些惊讶，“现在就可以预定名额了吗？”
孙晴点头，“不过每个地方情况不一样，我们是付出了不少代价才定到的名额。”
她和叶晓洁在地震后借着那十几艘船跟官方搭上了关系，软磨硬泡，又是送礼，又是免费帮官方运送物资，还把那十几艘船低价卖给官方，才成功让官方松口，告诉他们进入地下城所需要的积分数量。
孙晴他们已经把进入地下城所需的一半积分转给了官方，预定好进入地下城的名额，现在只需要等地下城开放。
夏小满问道：“你们元城进入地下城的积分是多少？我参考一下。”
“我们那边是按照岁数年龄划分，10岁以下的孩子三百积分就能进入地下城，10-18岁的增加50积分，18-30岁需要五百积分，30-45岁五百五十积分，45岁以上六百积分。”
夏小满皱了皱眉，“怎么年龄越大积分越多？高年龄的人不是应该比年轻人要少一些么？”这样才符合夏国尊老爱幼的传统。
孙晴解释道：“地下城的容量有限，上面这么做，是为了尽可能保护夏国的火种。只有年轻人活下来，夏国才能生生不息。”
“年龄大的，已经失去了繁衍能力，就算没失去繁衍能力，生出来的孩子也没有年轻人生的孩子要好。所以为了夏国的未来，他们会优先让小孩跟年轻人进入地下城。”
优胜劣汰，自然法则。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夏小满点了点头，“年轻人进入地下城只需要五百积分，那应该很多人都能进去。”
现在大部分人手里都有几百积分，别的不说，当初上面要求修路，一天就能领取20积分，连续修满一个月，手里就有六百积分了。
其他没去修路的，做一些杂工也能赚取不少积分。这么说来，进去地下城也没她想象中这么难。
这个念头刚起，孙晴就立刻浇灭，“上了名额，并不代表着一定可以进入地下城。”
“这五百积分只是敲门砖，想要进去地下城，需要体检。体检能不能通过，就要看你手里积分多不多。体检通过之后，还要清点你的家当，想要把所有家当都带进地下城，又是另一笔费用。”
“什么都弄好了，确定可以进入地下城，还需要花费一笔积分购买进入地下城的专用手环。一项项费用下来，一个青壮年想要进入地下城，至少要花费五千到两万积分不等。具体是多少，就看你在官方有没有熟人了。”
有熟人，那就是五千。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两万积分都未必能进入地下城。
如果进入地下城只需要五百积分即可，那她和叶晓洁还何必辛辛苦苦打拼家业？找份稳定的工作老老实实打工不就行了。
夏小满咋舌，“这么麻烦，他们这样收费，合理吗？”
孙晴理所应当的说道：“怎么不合理，这也算是优胜劣汰的一种淘汰方式。”
“上面已经提前放出消息进入地下城需要用积分，在这一年多里，连两三万积分都赚不到，进入地下城又能干什么？”
虽然她和叶晓洁已经提前预定了进入地下城的名额，但实际能不能进入，还是个未知数。
越接近地下城开放的日子，潜在的危险就越多。某些亡命之徒可能会为了进入地下城，抢夺别人的积分，或者屠杀已经购买名额的人。
这一次的永夜，势必会比上一次永夜更加残忍，也不知道她和叶晓洁能不能护着明珠活到永夜结束地下城开启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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