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头上的胡一凡自然是不会想那么多，索性直接开口问个明白∶“什么意思？我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还说没有恶意？”
小丑男不急不缓地对着他说道∶
“傻缺，你自己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想害你的话，又何必要从次元教团的手下救你呢？
我承认，你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样子确实是我的原因，而且那天晚上你所看见的白光就是我。”
虽然早有猜测，胡一凡在他亲口说出这个真相时还是略微震惊了一下，一些问题也随着他的坦白而显露了出来。
胡一凡松开了拽着小丑男衣服的手，但依旧面色不善地盯着他，问道∶
“所以，你压根就不是我的第二人格，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小丑男不急着回答胡一凡的话，只是平静地整理着被捏皱的衣领，淡淡开口∶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我没在骗你，这是事实。
我不会害你，相反，我一直都在帮助你。我这是在救你，懂吗？”
他自顾自接近了任然在消化着他话中意思的胡一凡，一只手贴在了胡一凡右边心脏的胸膛之上。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胡一凡，面具下的双眼有些疲惫，也有些无助。
胡一凡也注视着他，没有反抗的动作 一切都像是被画下了休止符。
小丑男的语气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胡一凡甚至还能从中听出一丝哀求，他说道∶
“以心脏起誓，我绝对不会对你产生恶意，也不会去伤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助你。
你只需要记住这些，就够了。其他的，交给我。
有些事情，不能问，我也不会说。
但是，我向你保证，在未来，你一定会知晓一切。
现在，你只能听我的。”
说完，小丑男的手突然发力，胡一凡没有防备，被推的直接倒下，然后，他硬生生地跌进了镜湖之中。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深入镜湖之中，他不知道镜湖究竟有多深，但一定不浅。因为他一直都种下坠的感觉。
随着越沉越深，周围的光线逐渐减少，直到再也照射不进深不见底湖水之中。
胡一凡仍被困在其中，他尝试着挣扎了好几次，可还是止不住他下沉的速度。
此刻的刹那似乎变为了永恒，他不再挣扎了，左手下意识地伸出，指向湖面。
窒息感越来越猛烈了，他的意识变得模糊，渐渐闭上了眼。
“喂！醒醒！吃饭了！醒醒！”
胡一凡再次恢复意识时，明显感觉到有人正在用力摇晃着他，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姐姐，我醒了，别摇了！”
胡一凡连忙从沙发上坐起，而刚才摇晃着他的人也正是赤瞳。
赤瞳见其终于有了动静，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感觉你老是奇奇怪怪的？要么是发呆喊你都没反应，要么是睡觉无论怎么摇晃你都没动静。”赤瞳总感觉胡一凡身上藏着一些秘密，看来她的直觉还是蛮准的。
胡一凡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脑海里还住着另一个人，于是直接搪塞过去∶“啊哈哈，可能是我睡得比较死吧。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
赤瞳没有过于在意那个问题，见胡一凡询问晚饭的事情，她直接把胡一凡领到餐桌上让他坐好。
早在胡一凡上桌之前，他便早就闻到了香味，一天下来都没怎么吃东西的他被香气勾引得咽了咽口水。
“姐姐，这些都是你做的吗？”虽然看不见，不过光是闻着味儿，便能让他食欲大动。
赤瞳则是有些心虚地回应∶“呃，这些算是我弄的吧，先吃吃看尝尝味道吧。”说完，她便自顾自端起碗筷大快朵颐了起来。
其实，这桌饭菜是她叫学院派人做好了送过来的，她自己根本就没进过厨房，当然也就不会烧饭了。
“那个，姐姐，我看不见啊……”听着碗筷碰撞发出的敲击声以及赤瞳往嘴里扒拉饭菜的声音，胡一凡明显有些急了。
“哦哦，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赤瞳这才意识到胡一凡看不见，吃饭时是需要别人帮忙的，她赶忙放下手里的的碗筷，拿起给胡一凡准备的碗筷，往他的碗里夹着菜。
夹的差不多了，她又从厨房里拿了一个勺子，从碗里挖了一勺饭菜递到了胡一凡的嘴边。
“啊，张嘴。”
胡一凡直接被这一举动惊在了座位上，他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其实帮我把饭菜盛好就行，我可以自己端着碗吃的。”
“啊？原来是这样吗？”赤瞳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动作好像有些不合适，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好在胡一凡看不见。
这还是她第一次照顾人，而且还是双目失明的病患。有些行为完全是大大咧咧的赤瞳下意识就会做出来的。
虽然胡一凡的提醒是为她着想，但这样好像是在说她完全不会照顾人一样。要强的她可不想被看扁，于是硬着头皮道∶
“少废话，我喂你吃。”
态度干脆，语气也不容置疑。
见胡一凡还是犹犹豫豫的，直接拿起勺子就往胡一凡嘴里捅。
后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塞了一口饭菜，这就导致胡一凡还没咽下去就被饭粒卡到喉咙管了，他开始狂咳不止。
赤瞳赶忙上前帮他拍背，这才好过了一点。
经过这场闹剧，胡一凡自然是不敢再让赤瞳喂饭了，他还是弱弱提议道∶“要不，还是把碗给我吧，我能自己吃。”
“好吧好吧，那你还想吃什么菜就跟我说，我帮你夹。”赤瞳终究还是把碗递给了胡一凡，红着脸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索性直接埋头干起饭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胡一凡就躺在了床上，耳边没有了在江城的家时那种耳边早已熟悉的声音，他竟然还有些怀念起窗边时不时响起的汽车驶过的声音，又或者是远在几条街之外就可以听得见的广场舞歌声。
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是那么快，胡一凡此刻仍旧有种不真实感，怀疑他所经历的一切也全然都是一个梦。
等到梦醒了，他还是那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过着再平凡不过的生活。
想着想着，他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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