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我了，不可以独自撑伞！”
后来，路蔚然是这样说的。
“哦！”原来不是舍不得，是寓意不好。
“其他的随便挑，都是我设计的，早期的作品，还有的是认识你之前设计的呢。”
江心懿没有在路蔚然的家里见过这些精致的小摆件，可能都是用边角料做的吧，好精致！有风铃、风车、敲木鱼佛系小女孩儿……
“家里为什么没有呢？”
“我是个男人！家里摆那么多零碎干嘛，打扫起来费劲！”
“我喜欢！”
“那就拿走。”
“你这么阔气！我选一个就好！”
“你还可以出图，我设计给你。”
……
二人就那么聊着，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悠闲自在。
路蔚然看着江心懿的背影，内心无比慨叹，再过一会儿，她将要面对着的，是与她的亲生母亲大型相认现场！
路蔚然心疼！
江心懿看得出神，目光停留在路蔚然三年前做的一家三口坐在长椅上嬉笑的木质玩偶上。
“过来！给我做杯咖啡去！”路蔚然故意打扰她。
“奥！要喝拿铁吗？”
“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哪个杯子？”
“你喜欢哪个，我就用哪个。”
……
六点，江汉大饭店，三楼最里面的包间。
江心懿紧张到双手冰凉，路蔚然紧紧握着，为其取暖。
艾嘉来了，江心懿起身。
“路总，江主播，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车，我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不会！刚刚好呢！”江心懿的这句话，没有称呼，她有些先入为主了。
“江主播的新节目很好看！我那天回去晚了，只看了一半儿！”
她们寒暄着，艾嘉叫了服务员，欲点餐。
“艾总，已经点好了！”路蔚然思索着，何时开口。
“我还是晚了！心懿，今天公司的小姑娘送我一只口红，这颜色……太亮了，送给你！还是适合年轻人。”艾嘉这个送礼物的技巧很是绝妙，不让人察觉她来得晚是先去买了口红。
“谢谢艾总！”江心懿欣然收下！唯一一次毫不客气的收礼，那是她的妈妈！
江心懿像个听话的小女孩儿，在艾嘉身边的她，路蔚然甚至都不认识了。
她拆开了那只口红，欣赏着，又递给路蔚然一个眼神。那意思好像是在问他，怎么说呢？什么时候说呢？谁说呢?
是啊，怎么开口呢！
两个人面面相觑着，就听艾嘉问路蔚然。
“路总，北京公司要开业了吗？”
“嗯，快了，到时候还需要爱家集团的帮助！”
“没问题，有了上海分公司的经验，爱家集团的工作人员已经轻车熟路了！”
“艾总，今天请您来，其实是私事的。”
路蔚然想着，还是主动开口吧。
“哦？你说！我能帮忙一定帮！”
江心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
“艾总，您看，江主播和您像不像？”
“嚯，我哪能和江主播比呢，她那么漂亮，还年轻……”说着，艾嘉觉得路蔚然话里有话。
“是有什么活动想要参加？”艾嘉还以为是江心懿事业需要赞助。
“艾总，程轶是哪年的？”
艾嘉被路蔚然东一句西一句地问着，有些一头雾水。
“他今年23周岁，6月24日出生的。”
果然，和江心懿同年同月同日！
“我也是！”江心懿道。
“这么巧？江主播也是23周岁了吗？”艾嘉还没有意识到对面的二人要将话题引向哪里。
“程轶是几点出生的您还记得吗？”路蔚然继续发问着。
“记得，他是早上四点多出生的，天还擦黑呢。怎么？江主播呢？”
艾嘉以为是一次偶然的、普通的八卦。
“我是……”
当初方庭告诉江心懿，她是黎明时分生了江心懿，天蒙蒙亮了。可这时间是准的吗？如果有人调包，那么她的出生时间应该是程轶的那个？而程轶的出生时间是黎明。
“我是稍微晚些，天蒙蒙亮了。”
“艾总，您是在这边生的程轶吗？”
“你们俩怎么，是有什么事想知道吗？”艾嘉察觉出了路蔚然和江心懿的问题奇奇怪怪的。
“我生程轶的时候，刚好是赶在去周边城市出差，程轶不是在本市出生的。”
“阿姨，我前些日子发现，我不是我母亲亲生的孩子。”
江心懿这么一说，艾嘉怔住了。
“你是说……”
路蔚然和江心懿对视了一下，他们看着艾嘉露出惊恐的神情，很显然，她在复盘刚刚的话。
从艾嘉的表情看出，他们不知道！
艾嘉仔细端详着江心懿，今天的江心懿刻意没有化妆。
“你……”艾嘉惊讶到说不出话。
江心懿从领口处拿出了那块跟随了她二十几年的虹云玉，摘了下来，放到了艾嘉的手掌心上。
“这块玉怎么会在你这……你是谁？”艾嘉的眼泪滑了下来！
“阿姨，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江心懿也是一样的泪眼婆娑！
“没有啊！那天只是在慌乱中丢了程轶爷爷给程轶的虹云玉。”艾嘉擦了擦眼泪，把目光从手掌转移到江心懿的脸上。
“艾总，程轶的爷爷是叫程军翔吗？”路蔚然问。
“是！”
这一切的信息好像是对上了，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看来在座的三位全然不知。
“你是我女儿对吗？当年我生的，确实是个女孩儿，是吗？”艾嘉拉着江心懿的手，帮她擦着眼泪。
江心懿的眼泪早已打湿了她的视线，她眼前水雾状，看不清艾嘉的脸。
“当年我在产房，护士明明告诉我，我生了个小千金。可是被抱走清洁，等我到了病房时，等程轶的爸爸打开了红布包裹，就变成男孩儿了！”
“啊？那然后呢？”江心懿追问。
“大家就当笑话，一说一笑就过去了，当做是护士记错了！谁也没当回事！”
艾嘉丝毫没有怀疑过，因为艾嘉是出差在外提前十天临产，那时的全家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后来又都沉浸在母子平安、喜得贵子的喜悦里，谁也没有质疑过！
“那，那血型呢？”
“我是b型的，程轶和爸爸是o型！”
“怪不得，你们的血型没有引起过怀疑。”
“孩子，你呢？”
“我父母都是A型，我却是b型。”
江心懿做过功课，两个A型可能生出A型或者o型的小孩，一b一o可能生出b型或者o型。
那么都是A型的江希和方庭是可能生出o型血的小孩的。
而江心懿的b型也有了解释，一切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结果，江心懿很有可能是艾嘉的亲生女儿！
因为没亲子鉴定过，还不敢轻易下结论。
“阿姨，您生产当天，都有谁陪您？”看着失去理智的两个女人，路蔚然试图抽离她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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