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修士，给个痛快吧。”
这么嚣张的话从这么小的鱼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嘿，你逮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玉书用徐夫人在小鱼脸上拍了拍，手里的哆嗦更甚了。
“我问，你答，撒谎或不说，老杨说了，鱼生伺候，哦，鱼生就是生鱼片，从新鲜的鱼身上，用极薄的刀，顶尖的刀手一片片切下来，每一片都薄如蝉翼，入口即化，如果再沾上一点山葵，不好意思我擦擦口水，总之你懂我意思对吧。”
我懂！
小鱼抖如筛糠，要不是被徐夫人顶着，它现在早就疯狂点头了。
我也懂。
杨和悄悄用袖口擦了下口水，这货到底是东都来的，就是吃过见过啊。
（友情提示，淡水鱼尽量不要吃生的，有寄生虫，不要信那些打广告的说的没事。）
“龙珠在哪？”
赵玉书的问题永远不会无的放矢，也绝不会给对方撒谎的机会，他的问题有时甚至不需要你给出答案。
你无论说什么，甚至什么都不说，都是一种答案。
小鱼的眼珠子转了转，按理说鱼没有眼皮，不该能转，可这条鱼长了个龙脑袋就能了，这么小的龙头在那滴溜溜的转眼珠子，有种汤姆和杰瑞的既视感。
“想清楚再说，机会可没有第二次。”
徐夫人冰冷的剑脊在小龙头上又拍了拍。
杨和回头看了赵玉书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问的极有技巧，然后立即想到赵玉书已经知道龙珠在哪了，这只是一次试探。
“你怎么知道龙珠？”
大妖反问道。
赵玉书叹了口气：“杨兄，你刀法好，你来切吧，先给我把鱼鳍卸了，听说这玩意儿大补。”
“好，不过它这么小，我怕下刀不准，没法子像你说的那样薄如蝉翼。”
“没关系，一点点来，切慢点呗。”
“在我洞府里！”
大妖毫不犹豫。
“具体点！”
“那日我带你去的地方，向南一里多，有一石门被阵法掩盖，进去后有一张贝壳床，床下是我存放宝物的地方，里面的东西都给你！”
赵玉书呵呵一笑：“早配合不就完事了吗，龙珠长什么样？”
“白色珠子，大概有你拳头大小。”
“有什么用？”
“用灵力温养到极致，若用来对敌，有外景大圆满全力一击的威力，而且是那种极擅攻坚的外景；若用来救人，呵，不是我吹，生死人肉白骨或许夸张了些，等闲让你胳膊腿的再长出来一个不算难，哎哟！”
徐夫人的剑脊啪啪的拍在小龙头上：“你还挺骄傲哈，直接说品阶。”
“地阶！”
赵玉书心里一颤，杨和也忍不住再次回头。
“龙珠是你的吗？”
杨和开口问道。
“当然是，呃，现在是我的。”
刚说出三个字，徐夫人被刚透过云层的阳光照射了一下，寒芒刺了一下眼，吓得它急忙改口。
看着两个人类极其不友善的眼光，大妖欲哭无泪：“我从云梦仙子那里夺来的。”
“夺？”
大妖眼神闪烁：“偷来的，她女儿们给我偷来的。”
赵玉书一声冷笑：“一个地阶宝物，周家姐妹又不瞎，给你？”
“我许了她们好处！”
“你能拿出什么好处，别给我说你让她俩学了你那垃圾云雾之术，地阶至宝，若不是为了压制你，云梦仙子闭关几年都能靠它爬到内景，她女儿再蠢也不会主动给你这个，杨兄，动手！”
杨和二话不说，长刀猛地出鞘，一道刀光狠狠砍在小鱼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还挺硬。”
杨和收起刀，继续操作风球。
赵玉书吓了一声冷汗，喵的，本来只是让杨和吓唬吓唬它，结果自己还抓着呢这货就真砍过来了，万一这小鱼没这么硬，自己这只爪子都得一块剁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报复我之前没告诉他我就是黑衣人的事，让他傻子一样找了好几天。
而倒霉的大妖也没想到杨和真砍，它那么聪明，也只是以为赵玉书只是再吓吓它而已，然而遇到了杨和这个临时耿直的男人。
“咳咳，这只是个教训，别再跟我耍小聪明了，不然你干脆自己一头撞死在这把剑上，省的受罪。”
大妖歪头看了一眼徐夫人，怂了。
聪明的生物都有这个弱点，那就是刀架在脖子上，它依然会赌你的刀砍下来的时候卷刃了。
绝不会主动求死。
“真的是她们给我的，不过，不过是有人让她们这么做的。”
“是不是那天跟我一起去抓你的人！”
赵玉书还没开口，杨和急忙问道。
大妖摇了摇头，杨和狠狠松了口气。
“是谁？”
“一个身穿黑袍之人，我不知道他的长相，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跟在那对蠢货身边，让她们把龙珠给我，我怀疑是陷阱，他就直接把龙珠扔在那里走了，说以后会再找我。”
阴司！
赵玉书心思一动：“杨兄，我储物袋里还有一件衣服。”
杨和一脸疑惑的拿过储物袋，惊讶的拿出一件黑袍，然后犹豫了一下，将黑袍穿上。
“是这样吗？”
大妖愣住了：“你们，也是？”
“你为什么不知道他的长相，他用什么遮挡相貌？”杨和脱下黑袍，眼神凝重。
“一张红色面具。”
赵玉书和杨和对视一眼，他在杨和眼中再次看到了紧张。
“你那天对天上那人说，又是你，你在哪里见过他？”
酝酿到现在，赵玉书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如果一开始就问，大妖很容易撒谎，或者说遮掩，而这么顺其自然的问过来，这就是个非常普通的问题了。
“我曾在周若仙的岛上见过他一面，周若仙极少让人上岛，我很好奇，就去看看，然后他远远看了我一眼，我直接跑了，他那张银色面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什么时候？”
“五年前，周若仙死之前。”
五年前，红莲教刚刚起事，教主为什么会到周若仙这里，他跟周若仙早就认识？那他认不认识周家姐妹？
谜团似乎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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