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什么?”
“你!”
“我?”
“骗你的,其实昨晚我根本没有做梦!”
“……”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啊!”
“又是……我?”
“你是不是傻,怎么一点都不懂我的意思,我们还有没有哪怕一丢丢的默契了!”
“……”
“你看看你,又不说话了。”
“你想让我说啥?”
“当然是说好听的话啊,会哄人开心的话!”
“嗯?”
“这样我就不会感到疼了啊!”
“真的?”
“真的!”
许清和苏雨秧紧握苏鲜冰冷的手,我好似陷入了迷雾幻梦,自言自语,自说自话。
这年冬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仿佛要埋葬整片天地。
这更是从我记事起,第一次遇到的冻雨,大概是要将这已然化作冰天的雪地完全冻结,凝固一场即将爆发的情绪。
如果这就是上天赐予的最后结局,那只能说,没有谁能接受。
我不相信,她更不会同意。
所以万幸,所有以为最糟糕的事情并未如所想般在这里发生。
如此,便是最好。
既然没有发生,那是否接下来的一切,都会朝着所预想,所期待的那般发展!?
这是近来常常萦绕脑海,牵动心神,令我惘然的主要原因。
“给,喝点。”
“咱们来玩一个游戏,输了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当然,肯定不会让对方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我保证。”
车站里,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在武汉待了差不多半个月,也该回北京,处理积压已久工作,更要协助早已返回北京的许清成立‘星河’的事情。
这段时间,苏鲜一直和我待在一块,没有分开过。
去的次数最多的地方便是江滩,每次都是傍晚,然后一坐便是深夜。
好像是聊了很多很多,似乎总有些说不完的话题,但仔细去回忆后,给我的感觉又仿佛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江边静静的走着,吹着风,散去原本炎热躁动的夏夜,一切都变的那么平静。
这次回北京,苏鲜原本和我说好的是要一起回,但不知为何在我订完票后,她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吧,等我玩累了,再去找你。”
于是留下这句话后,苏鲜接连消失了三天,直到今天在我出发前往高铁站前十分钟,她发来消息,说在车站等我。
“什么游戏!”我微笑的看着她。
“我们像这样安静对视一分钟,然后都闭上眼,最后谁忍不住睁开了,就算输,可千万别睡着了呦!”
说完,苏鲜就带着收起了所有表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也很快收起了所有状态,参与这场‘游戏’。
安静的,不受任何打扰的,就这样与苏鲜目光对视。
没有笑容,没有任何其他神情。
唯一有的,只是我眼中的她,以及她眼中的我。
很久很久,我从未觉得这一分钟的时间是如此‘漫长’。
每一秒都令我不舍得让其从指尖缝隙溜走,更不想放过它在我眼前如此稍纵即逝。
“你很漂亮!”
看着苏鲜,我说了一句真心且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话。
“谢谢!”
苏鲜微笑。
“一分钟要到了,闭上眼后忘记我,然后也忘记我们在哪儿,再然后……好好坐下,之后……就可以睁开眼了。”
苏鲜说着,我先她一步缓缓闭上了眼,然后坐在了原来的位置。
好像确实,当我闭上眼的那一刻起,原本苏鲜无比清晰的模样瞬间变得模糊,甚至顷刻消失。
因为…我看不见她了……
心中顿感焦灼,空落落的,瞬间便陷入无边慌乱。
“忘了吧,再见!”
恍惚中,夹在高铁站语音播报的声音里,我清晰的听到了这句好似就来自耳边的话。
我猛然睁开了眼,心中的着急无法言语。
“苏鲜!”
下意识里,我大喊了一声。
可苏鲜这一刻起,真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环顾四周,也没有任何有关她的踪迹。
我不相信这短短一分钟的时间,甚至十几秒里,她真的会消失。
这不是玄幻故事,更没有任何灵异虚构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她确确实实的,在我闭上眼的那段时间里,消失不见。
是否,在刚才我所看不到的那一刻,她化作了漫天花瓣,随着一阵风,在我无法企及的视线里,顷刻消散!?
这是我到处寻找无果后,瘫坐在椅子上疯狂幻化出来的一幕。
……
回到北京后,我收到了一封信。
准确说是一份快递,亲自送到我手里的快递。
里面除了有一封信外,还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我坐在窗前,打开了那封信。
内容如下:
‘最后的游戏是你输了,所以你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不管你愿不愿意,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就已经选择答应了。’
‘我没有不辞而别,也不会不辞而别,只是我真的要走了,没有归期。’
“所以啊,还请你把我忘了,忘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下,就像你闭上眼的那一刻,什么也看不到了,包括我的脸。”
‘你的往后很长,路要自己走,千万别回头。’
‘就说这些吧。’
‘忘了我,好好生活。’
‘勿念!’
照片是张模糊的黑色背影,我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时眼中模糊不清的她!
可不知怎的,望着这张照片,我眼中格外清晰,没有半分不明。
……
八月中旬的某天下午,我坐在办公室,看着苏雨秧哼着小曲,欢快悠闲的给阳台处的花草浇水,我却有些不理解。
一般浇水不都是早晚,为何非要挑这正热的时候!
“因为早晚的时间太好,而我要的,是刚刚好才行。”
苏雨秧的解释让我一时失去了该如何去理解的能力,就这样看着,然后怎么也想不通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不说话了。
“姜总,晚上星河那边的酒会要去参加吗!”
好一会儿后,苏雨秧来到我对面,很顺手的拿起茶杯,倒着我特意烧好后放凉的水,然后扒拉了几下手机后问我。
“不去了,晚上还有事情。”我合上一份文件,仰头望着天花板,心绪很平静。
“我可是听说这次酒会有很多大人物大客户,可都是因为你才来的啊,姜总确定不去?”
“什么因为我啊,许总的能力和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她在,什么场面拿不下,而且该有的项目和投资都有,得慢慢来,不能着急。”
“好吧,既然姜总不去,那我等会到点就先下班了。”
我察觉到苏雨秧的语气似乎有些低落,没去多想,点头道:“行,早点下班吧,最近这段时间都累了,明后天就好好休息。”
“嗯。”
苏雨秧起身离开,关上门的时候好像看了我一眼,不知何意。
“要是想下班,现在就可以走了。”
门被彻底关上,依稀听见一个好字。
没一会儿后,虞烟抱着一堆文件进来,有些抱怨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晚上约会为什么不带上我?”
“约会?”
…
…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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