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如同惊雷般在会所内炸响，紧接着，会所里就传出几人嘶声力竭的喊声，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恐惧，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有狙击手，都躲起来！”卜凡宝原本正急匆匆地往一楼大厅赶，刚一踏入大厅，就目睹几个手中持枪的小弟像被抽去骨头一般，直挺挺地摔倒在地，随后开始痛苦地打着滚。他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愤怒，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你们就是没脑子，都躲起来啊！”卜凡宝见自己喊了一遍，那十几个小弟竟像丢了魂似的没有丝毫反应，心中愈发焦急，于是再次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因为愤怒和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
“都躲起来！”马林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迅速冲过去，用尽全力将几个受伤的小弟往一旁拉，动作敏捷而慌乱。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焦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坚持住”，同时熟练地开始为他们止血，试图减轻他们的痛苦。
与此同时，在省委书记办公室里，气氛略显紧张。鲁省副省长张宝明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刚从省长办公室出来，就径直冲进了省委书记办公室。
张宝明慌慌张张地冲进办公室，连门都忘了关，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一边急匆匆地朝着省委书记和省长的方向奔去，一边大声叫嚷着：“不好了，书记，省长，齐市发生枪战！”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说着，他忙不迭地掏出手帕，动作慌乱地在额头上擦拭着。
“两位领导，”他微微弯着腰，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身体前倾，脸上的肌肉因紧张而微微抽搐，“齐市的领导班子是不是不想干了，竟然让市区里发生枪战！这要是传出去，那些投资商们听到我们省市区居然发生这种事，谁还敢来投资啊？这个事件对我们省里的下一步招商工作的影响简直太坏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满与担忧。
“嗯，是什么事情让我们的张大省长如此紧张和慌张啊？”省长姜异伟听到张宝明的话后，他微微皱眉，靠在沙发上，目光紧紧的盯着张宝明，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对张宝明态度的审视。
“书记，省长，您们不知道，”张宝明向前走了两步，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齐市市委书记周永安带着特警和我们省武警总队的同志，正在对齐市三合区一个叫做爱海滔滔的私人会所进行围剿，现场已经有多人受伤。恰巧有一个考察组在齐市正在考察，这要是传出去，对我们省的形象可是个不小的打击啊！”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想借此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嗯，这个事情齐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对这个案子进行了汇报，这是齐市上报的行动方案。”省委书记姜世军表情沉稳，不紧不慢地说着，同时伸手将一份计划书推到张宝明面前，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嗯，这个事情书记和省长都知道了。”张宝明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露出一脸懵的表情，嘴巴微微张开，愣了片刻后，才缓缓伸手拿起那份文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开始仔细翻阅起来。
姜世军将牛皮纸文件袋重重推过深褐色会议桌，金属搭扣磕在实木桌面发出闷响。张宝明垂眼看去，封皮上\"齐市扫黑除恶专项报告\"的烫金字在空调冷气里泛着冷光，手指刚触到袋口，后颈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爱海滔滔的老板叫卜凡宝，他是一个盘踞齐市七年之久黑社会老大。\"姜世军突然开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剜在张宝明脸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张副省长——你好像在齐市担任过三年市长吧？\"
张宝明挺大这句话后，他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他右手在文件上划过，语气中有一丝颤抖的说道：\"是的，书记，我在齐市担任过三年市长。\"头顶的水晶吊灯将冷汗照得晶莹剔透，顺着耳际滑进挺括的衬衫领口，在胸前晕开深色痕迹。
\"那你对这个卜凡宝有没有印象啊？\"姜世军端起青瓷茶杯，杯盖刮擦杯沿的声响让空气愈发凝滞。张宝明的袖口蹭过桌面，带出了文件袋中的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卜凡宝搂着穿貂皮的女人狞笑，他们的笑容仿佛是一把利刃刺痛他的视网膜。
\"书记，我在齐市担任市长的的时候...\"他慌忙掏出手绢，却发现手心早已湿透，只能反复擦拭着永远擦不干的额头，\"没有听说卜凡宝这个人，他应该是这两年刚刚发展起来的黑恶势力吧？\"
姜异伟突然将手中的水杯放在茶几上，惊得张宝明肩膀一颤：\"没事，我们也是想问问张副省长认不认识这个卜凡宝，没有其他意思。\"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却如实质，\"那你对齐市出现这样的黑恶势力有什么看法？\"
张宝明感觉后背的衬衫已经完全贴在皮肤上，中央空调的风声里，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震得耳膜发疼：\"两位领导，黑恶势力就是我们的公敌，他是我们省市发展中的绊脚石。\"他下意识挺直腰板，却被姜世军突然前倾的动作惊得往后缩了缩，\"我希望可以一次性铲除黑恶势力。\"
\"嗯，那你还觉得齐市的这次行动鲁莽吗？\"姜异伟紧盯着张宝明问道。张宝明的领带勒得他喘不过气，眼前浮现出三天前自己在常委会上拍桌质疑抓捕时机不成熟的场景，此刻只恨不得将那些话吞回肚子。
\"没有，没有！\"他猛地起身，后腰撞到椅子发出刺耳声响，\"两位领导高瞻远瞩，这次行动...这次行动必然能...\"话音未落就被姜世军抬手打断。
\"看完文件了吗？看完了你就去安慰一下这个投资考察团。\"姜世军低头翻着报告，再没看他一眼。张宝明踉跄着扶住椅背，喉间腥甜，却只能僵笑着弯腰倒退，直到退到门边才敢转身，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门板，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在空荡的走廊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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