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呀！”
放下手里的矿锤，杨行秋坐到地上。
这双蒸饭，不光是骗骗肚皮。
吃完以后，胃里还直泛酸水。
不过欣赏着越来越高的干馏炉。
他内心还是充满了期待。
“再有个七八天，也就差不多完工了。”
“大哥。”
牛尚凑了上来，递上一把盐豆。
“这玩意好啊，吃了可顶饿。”
杨行秋抓起几颗盐豆丢进嘴里。
“大哥，杀只鸡？”
“不必。”
杨行秋起身，趁着天还没黑，抓紧再敲几块石头。
牛尚也继续跟着敲起了矿石。
“到我，抬木上架。”
工坊里，陆梨赶紧招呼工匠把木头搬过来。
“导数表示函数的变化趋势，既可以表示函数整体的变化趋势，也可以表示部分的变化趋势，还可以表示某个点的变化趋势。”
王贤还在思考关于导数的概念。
“曲线，导数，变化。”
他边琢磨，手上的动作就慢了。
锯盘已经上好了，陆梨催促起来。
“开阀门，别发愣。”
“是。”
王贤转动着阀门，蒸汽带动汽缸。
飞轮开始转动。
“往上推。”
之前吃过一次亏了，这次陆梨远远站在一旁。
“嗨哟，嘿呦。”
原木慢慢朝着锯盘靠近。
刚一接触，木屑就迅速飞出。
这很平常的现象，今日就有些不同。
“是一条直线？”
在王贤的方向看去，飞扬的木屑排成了一条直线。
“倘若稍快一些。”
王贤慢慢将阀门打开。
锯盘运转变快，木屑扬起的角度变大。
“若是稍慢些。”
王贤又将阀门关闭。
锯盘运转变慢，木屑扬起的角度变小。
“导数表示函数的变化趋势，既可以表示函数整体的变化趋势，也可以表示部分的变化趋势，还可以表示某个点的变化趋势。”
重新回忆起杨行秋的话，王贤顿时理解了。
“曲线导数就是和直线某点相切。”
陆梨看着锯盘越转越慢，朝王贤喊道。
“哎，别停啊！”
“速度快慢，也就是角度大小。”
王贤的双手，不自主地抖动起来。
“曲线上任意点的速度，就是一条直线的角度。”
锯盘运转变慢，就很容易夹在原木当中。
“阀门！阀门！快开。”
陆梨感觉锯盘发出的声响太大，王贤听不到，凑近喊了两声。
“速度，路程。”
王贤的大脑飞速的运转。
视野中的一切，逐渐变得抽象。
外形、色彩都已经消失。
只有十字坐标里的一条条直线。
“要夹锯了，快开阀门！”
从原木里把锯盘取出来，就要浪费不少时间。
陆梨赶紧跑了几步，冲过去转动阀门。
“不，停下，你不懂！”
王贤抓住了他的双手。
“你懂？快开阀门！”
“这不是阀门。”
“啊？！”
陆梨不可置信地看向王贤。
“这是数学。”
王贤说完，看向蒸汽机。
呆滞的双眼里，看到的不再是一个个部件。
而是一串串算式。
杨行秋没想到的是，自己因为习惯，随手写下来的算式，都被王贤记住了。
虽然那些数字和字母，在王贤的眼中如同天书。
“我懂了。”
陆梨感觉自己的双手被放开了。
在众人的视线中，王贤缓缓走出了工坊。
“世间一切，尽是运算。”
铛！
就算陆梨再怎么快的转动阀门。
锯盘还是在一声巨响后，卡在原木当中。
“锅炉停下，转动泄压阀。”
看了王贤操作过很多次了。
这种情况，要尽快把蒸汽排出。
“快拆锯盘。”
“这小子，怕是中了魔障。”
朱拯怕误了自己的工，赶紧上来帮忙。
“快干活。”
陆梨没心思闲聊，手上忙个不停。
在场众人，都在忙着手里的活计。
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以后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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