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荣对姜燕妮的心意还是挺有把握的。
而且,孙志强给了暖壶和枕巾,那江荣自己的钱不就能省下来,给姜燕妮买她想要买的东西了。
两全其美,江荣想,要是姜燕妮知道,估摸着还会主动答应下来呢。
江荣刻意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姜燕妮并不知道他打算要做的事情,归根到底,不管冠以多好听的名头,他这还是在试探她,在骗她。
姜燕妮是怎么也没想到,她自以为被她拿捏住的男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前脚目送江荣离开,后脚自己蹑手蹑脚刚要走,结果刚走出去没几步,不远处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同志,你是?”
姜燕妮浑身一震,下意识挺直了身板。
脸上瞬间挂起一个惯性假笑来:“哦,我是暑假之后来特训班上课的小孩儿的家长,过来看看。”
特训班学生的家长?
王老师仔细看了眼面前这个女同志。
看着像是二十来岁不到三十的年纪,粉面桃腮,一头发尾有些微卷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穿着一件棉布衬衫,虽然看着有些面生,但的确像是有个上小学孩子的母亲的年纪。
虽然有些奇怪,这么老大一个人从特训班正门进来,自己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听见,但王老师也不可能用这种理由,就随便怀疑别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军属。
只能归咎于自己当时可能在操场检查跑道?或者是在教室里检查桌椅?
反正特训班的大门是开着的,没准就是人家来的时候,自己刚好在忙的别的事情,没听见。
所以王老师也只是点点头,又问道:“同志贵姓?孩子暑假后是要上几年级啊?要不要我带你到处看一下?”
姜燕妮是来偷情的。
避开人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主动说自己姓甚名甚。
她扯了扯嘴角随口道:“不用麻烦老师了,我这边看得也差不多了,这就准备回去了,老师留步。”
说罢,脚下匆匆就往外走。
她走得快,丝毫没发现身上衬衫的领口没扣好,她动作一大,那颗扣子就直接崩开,露出锁骨处一片雪白的肌肤。
王老师眼神极好,一眼就看见了那上面几个暧昧的红晕。
她毕竟不是未婚的女同志,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也有些尴尬地移开眼,还往边上挪了两步。
那女同志刚好就从自己身边飞速走过,带起一阵风。
王老师忍不住皱眉。
什么味道?
她扭头又看了眼那个女同志的背影。
总感觉有些奇怪。
本来她今天的检查已经结束了,要是没有遇到这个女同志,她这个时候也该离开了。
但现在……
王老师想了想,到底还是打算再检查一遍。
要是没什么,那是万幸,就当她是小人之心了。
但她要是没去,但这里却藏着什么不对劲的东西,那她以后得后悔死。
就从刚刚那个女同志来的方向开始检查,第一站就是离得最近的器材室。
器材室里放着上课会用到的各种器械,一大箱一大箱的粉笔,三角尺和木尺也堆放在架子上,还有上体能课会用到的软垫和各种训练器材。
因为特训班还没开课,很多器械都堆放在一起,看着满满当当的。
王老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器材室各处都没什么问题,才退了出来,又仔细把锁给锁上。
转身就去了拐角处隔了一定距离的小仓库。
这仓库是最近才另搭的。
里头放着几副教室里没用上的桌椅板凳,还有搭仓库用剩下来的一点木头砖块。
平时为了防潮,只有天气最好的时候,会开个窗通一下风,平时都门窗紧闭。
今天也不例外。
王老师之前也不会经常来检查仓库,一个礼拜能来一天都算是勤快的了。
每一次来打开仓库的门,第一时间扑面而来的,肯定是里头木头石砖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怎么好闻,还带着股灰尘的味道。
结果今天,她一推开门,率先闻到的却不是之前印象里仓库该有的味道,而是一股奇怪的味道,和刚才那个女同志身上的味道很像。
她本来还有些疑惑,那女同志说是来看看未来孩子上课的地方,怎么不去教室不去操场,反而来这个仓库了?
她抬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又去把紧闭着的窗户给打开通风。
一直到确定小小的仓库里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了,才再次把门窗给关上,转身去检查别的地方。
等她把特训班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检查好回家,都已经临近下午。
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见好几天都忙得没着家的丈夫也在家。
王老师一下子就把一路上脑子里想的事情给放到一边,全部心神都放在丈夫身上。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累不累?最近还是很忙吗?”
“你宿舍那边缺什么吗?要不要我再给你收拾点东西?”
王老师全名王芮,丈夫韩保全是技术军官。
最近二三连出去执行任务,他所在的连队虽然没有执行任务,但据他所说,也是一点闲不下来,得兼顾着二三连本来的巡逻任务,还有平时的训练。
不过王芮也习惯了。
她丈夫是个工作狂。
之前在沪市的时候就是如此,能个把月回来住一两天都算是好的了,忙起来的时候,两三个月都不见得能回来一趟。
好在,韩保全虽醉心工作,但三不五时也会叫人来给她送点东西,不至于叫大院儿里的人笑话她不得丈夫心。
当初也是因为男人不怎么着家的缘故,她结婚头几年,肚子没有动静,公婆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再怎么理解,七八年都没怀上,也有些超出两个老人家容忍的范围了。
这才有了这两年连环催生,各种求医问药的事儿。
韩保全不怎么在家,老人家求来的药,自然都落在了儿媳妇身上。
那两年,王芮真是连吃饭,嘴巴里都是苦的。
但对着两个年近花甲,盼孙心切的老人家,她作为晚辈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还是之后韩保全察觉出了她的处境,一意孤行带着她从沪市调到宁市来,才把她从一天三顿苦药中解脱出来。
对王芮自己来说,她虽然是作为童养媳进了韩家,但真到了韩家,因为她当时还没成年,公婆完全是像养闺女一样把她养大。
丈夫对自己也像是对妹妹一样,态度温和,从没跟她吵架过,更别提动手了。
连在子嗣这件事上都格外护着她。
这么多年过去,她对丈夫既有对兄长的依赖,也有对丈夫的爱恋。
现在时隔一个多礼拜再次看到丈夫,王老师连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
韩保全是技术军官,平时除了要测试军械的时候会出去,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和办公室里,来往于葫芦岛和岛外的军工厂之间。
所以相比较岛上其他军官干部,他看起来就白很多,戴着一副眼镜,端的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乍一看,比王芮还像个老师。
韩保全看到妻子回来,脸色也是柔和了几分。
“妈的信到了,寄的东西也到了。”
都不用说信里写了什么,也不用说寄了什么,王芮也知道里头是什么。
一瞬间,她舌根都有些隐隐发苦。
好在韩保全也体贴她的心情,上前一步环住她的腰:“咱们在外边,妈也管不了我们,咱们自己努努力,年底放假之前要是有好消息,也能交差了。”
这话,丈夫之前也说过。
只是之前,王芮自己不想要孩子,所以总是回避这个话题。
如今她看着顾鑫那样的好孩子,也动了生养一个孩子的心思,因此只嘴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天还没黑呢……”
但手上却没什么实质性的推拒动作。
老夫老妻的,这点细微的改变,就足以说明一切。
韩保全的动作一顿,随即一把将妻子打横抱起来,贴着王芮细嫩颈项的嘴里含糊道:“房间里窗帘拉着呢……”
夫妻俩久未见面,一通胡闹,就直接闹到天都黑了。
等丈夫去外头打水,王芮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手撑在床沿刚要爬起来,鼻息间却传来熟悉的味道。
她瞳孔猛地一缩。
终于意识到,那股味道是什么。
也终于意识到,半下午遇到的那个女同志在特训班仓库里干了什么。
——偷情。
若不是见不得光,又何苦要到仓库这种逼仄的地方做那种事。
王芮想到有人在学生备用的桌椅上做那种事,心里就一阵反胃。
不行。
明天她得赶早再去一趟特训班,打水把那些桌椅都给好好冲洗过一遍才行。
太污糟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同志是谁,她说的孩子又是几年级的。
王茹打定主意,这段时间要好好守着特训班,眼睛死死盯着那些人,不能让这些外人来去自如,把好好的学知识的地方给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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