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晌午过后，秦怀道才从小兕子寝宫出来。
一脸满足，脸上的笑容更是挥之不去。
“完事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
秦怀道面色瞬间变得古怪。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声音他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谁。
随即转身扶了扶额：“陛下，你啥时候也有趴墙角这习惯了？”
“朕来看自己的女儿，怎么叫趴墙角，倒是你小子，脸皮比城墙厚，朕都快听不下去了。”李世民扫了眼秦怀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秦怀道瞬间有种小伎俩被看穿的窘迫，当下挠了挠头道，嬉笑道：“陛下，臣说的都是实话啊。”
“实话？怎么，吐谷浑很难打？你此行一趟有生命之危？”
“是朕花大价钱打造的大炮不够坚利还是你对自己发明的这件东西没有信心啊？”
李世民冷哼一声。
他自是知道大炮的存在，可以说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
可被这小子说的危险重重，就差和小兕子生离死别了。
“额，陛下，你这样搞我很尴尬的。臣这不是为了和公主培养感情嘛。”秦怀道尬笑道。
“朕懒得管你嘴上怎么说，但是，回来后，不准和小兕子亲嘴！”李世民咬牙道。
他真怕小兕子哪一天被这臭小子带歪了…
“陛下，公主都答应我了！”秦怀道急道。
“狗屁！那是答应吗！”李世民气骂道。
见状，秦怀道索性也不反驳了。
嘴长在小兕子身上，这个嘴嘴他亲定了！
“行了，明日就出发了，回去准备一下吧，记得去军器监领副好的铠甲，防身用，虽说战局明朗，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可别真死在战场上了。”
李世民轻轻开口，语气罕见的出现一丝温和。
“不能，臣还得留着这条命娶公主呢。”
秦怀道笑道。
随即和李世民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望着秦怀道离去的背影，李世民眸光闪烁，口中喃语：“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如此年纪便有这般觉悟，朕的几个皇子都不如你小子啊…”
某一刻，李世民苦笑摇头，他在门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就已然被深深震撼。
无法想象这样的忠国之言，出自一个十二岁孩童口中。
之所以不推门而入，是因为他还想知道秦怀道能说出什么样的话语。
只可惜，这小子后来一脑子的坏心思，尽逗弄小兕子去了。
这般想着，李世民也是敲响了房门。
他亦有几日没来看望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
翌日，惠风和煦。
长安城外，气氛凝重。
李靖等人身着铠甲，骑着战马，浑身气势凛然。
身后是数以万计的兵卒。
静默待命。
放眼望去，浩浩荡荡。
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长安城下，李世民神态威仪。
贴身太监，王升随侍左右。
文武百官更是齐齐来至。
今天，是发兵吐谷浑的重要日子。
他们前来相送。
某一刻，李世民龙行虎步，来到李靖等人身前。
王升端着美酒紧跟其后。
“众爱卿，此一战，关乎大唐社稷，百姓安康，今以美酒相送，望诸君杀敌建功，待到班师回朝，朕再与诸位把酒言欢！”话落，李世民端起杯中酒。
王升领意，将杯中酒分别发了下去。
“干了！”李世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靖几人纷纷举杯，饮尽！
“畅快！这酒烈的很啊！过瘾！”程咬金抹了抹嘴角大笑道。
“烈酒配英雄，此战必胜！”尉迟恭满眼豪迈。
“陛下，尽可放心，多则一月，少则十五天，吐谷浑必然国破！”侯君集爽朗一笑，信心空前。
“此战不会有任何悬念。”李靖眸光绽放精芒。
随后朝着大军方向，右手高高举起：“必胜！”
“必胜！”
“…”
声若狂潮，久不停歇。
士气空前强盛！
李世民满意点头：“朕在长安，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
身后，世家大臣们见此一幕，皆是面露古怪。
好消息？
怕不是噩耗吧？
五万人攻打吐谷浑，何来必胜？
不被杀的人仰马翻，都算这批唐军军事素养过硬。
王恒远，郑裴在人群中相视一笑，连连摇头。
只当这场出征是个笑话…
首战失利，已成定数。
如今看来，这五万兵马并无什么特殊，哪里和昨日李世民在朝堂上所讲，抵的过二十万大军？
长孙无忌，魏征等人不明所以。
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李世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当几人人思虑的时候。
远处传来声响。
只见秦怀道领着一千屯田卫骑着战马缓缓而来。
一千铁骑，无声无息。
那等气魄，威压，比之李靖身后的大军还要强。
都是万里挑一的精兵！
只此一千铁骑，可抵寻常兵士数万！
直接看呆了场上众人。
“这…这是屯田卫？”王恒远眼睛微微睁大，有些诧异。
“我记得屯田卫后来加入的不都是一些瘦弱不堪的百姓吗？怎么这会差别这么大？！”人群中，郑裴也不可置信道。
似是没想到秦怀道能将当初瘦弱不堪的屯田卫训练培养成如今这般生猛…
“乖乖，怀道把这屯田卫训练的太好了！比之松州城的时候还要强悍了，这等声势，大唐没有哪一支精兵队伍比得过了吧？”程咬金感叹道。
“确实不一般，个个龙精虎猛，尤其是带头的那两个，怕是武力不在你我之下啊！”尉迟恭也是感慨道。
“那二人是薛仁贵，席君买，上次抵御吐蕃，俩个人硬是追敌千里。”李靖这时笑道，想起之前这二人行事作风，有些忍俊不禁。
“参见陛下。”几人谈话间，秦怀道已经翻身下马，来到近前。
“铠甲不错。”李世民笑了笑，望着秦怀道一身亮银铠甲，目光有些意外。
这小子穿起铠甲，倒也像点将军样子…
少了份稚气，多了丝英武。
“费了我好大一会功夫挑的。”秦怀道笑道。
随即向身后招了招手，喊道：“杨大人，将东西全部抬上来吧。”
声音落下，屯田卫后方传来震动。
只见杨师道领着工人将一尊尊大炮推入场中。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工人抬着几个大木箱子。
直晃晃的来到大军面前。
“陛下，一共一百三十尊大炮，不负所托，如期交付！”
“另外，还有翼国公临时吩咐打造的六百件火铳，都在这了！”
“老臣，在这里先预祝大军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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