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凡话音落下的刹那，张青天与张婧父女俩的面色陡然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惨白。
紧接着，一阵如刀绞般的剧烈腹痛在他们腹部袭来。
父女俩身形一晃，先后从凳子上重重摔倒在地。
张婧双眼圆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死死地瞪着秦凡，嘴唇止不住地颤抖：“你……你怎么能……”
秦凡神色冷漠，开口道：“都到这时候了，你竟还如此天真。”
张青天强忍着剧痛，憋着一口气，冲秦凡低吼：“你不敢杀我们！这后果你担待不起，更没法向天下人交代！”
他在朝中地位尊崇，又深得民心，自认为没人敢冒着天下人的指责对他动手。
“我做事，何须向他人交代？”
秦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再说了，杀了你们之后随便找个人顶罪就好了。”
“张叔叔，到如今你都没看清形势，更没弄懂这世道的生存之道。”
他眼中满是嘲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比拼的就是谁更心狠手辣，谁更没有底线，谁更能耍阴招。”
“你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却如此轻易就栽在我手里，你说，可笑不可笑？可悲不可悲 ？”
张青天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嘴唇已呈乌紫之色。
他刚刚吃的最多，中的毒也最深。
即便痛苦万分，他仍强撑着，双眼死死盯着秦凡，一字一顿道：“你要有种，就现在杀了我，我不信一号和独孤灭会一直纵容你！”
秦凡轻声嗤笑：“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吧，，对了，我倒有个问题，如果现在只要放弃些许原则、违反一点规定，就能给真正的坏人定罪，你做是不做？”
张青天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道：“绝无可能！规矩就是规矩，绝不能为了惩治罪犯就摒弃自己的原则。若我这么做了，与那些践踏律法的人又有何区别？”
“真是迂腐至极！”秦凡冷笑一声：“摊上你这么个男人，你妻子死得不冤。”
听闻此言，张青天怒发冲冠，怒吼着拼尽全力朝秦凡扑去：“不准你侮辱我妻子！”
然而，毒素已在他体内大肆蔓延，他的动作迟缓得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
秦凡轻松避开张青天的扑击后，脸上的嘲讽更甚：“你还知道愤怒？你的妻子就是被你的迂腐给害死的。”
“张叔叔，对待敌人要无所不用其极，你才能对得起那么无辜的人，才能对得起你死去的妻子。”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张青天低垂着脑袋早已泪流满面。
秦凡的这番话，就好像针一般的扎在了他的心头之上。
因为原则，因为规矩，他确实错过了太多太多的机会了，也间接的造成了妻子的死亡。
绝境与救赎
“啪！”
张青天倾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抽在自己脸上，那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是我愚蠢，我活该！”他的声音沙哑且颤抖，满是自责与悔恨。
他颤抖着手指，指向自己的女儿，语气里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可我女儿是无辜的啊！她从未涉足权力争斗，还曾帮过你，你能不能放过她？”
张婧双眼通红，眼眶中蓄满了愤怒与不甘的泪水，嘶声喊道：“秦凡，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们？”
“别喊了，留点体力吧。”秦凡耸了耸肩，神色淡漠，又转头看向张青天，继续说道，“张叔叔，我知道你不怕死，逼你没用。想让你妥协，只能从你女儿这儿下手。”
“我也不废话，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
“其一，坚持你的原则，眼睁睁看着你女儿在你面前痛苦死去。我倒想看看，你到了地下，怎么跟已逝的妻子交代。保不住老婆，又护不了女儿，挺窝囊的。”
“其二，放弃你的原则。做这次的审判官，凭你的名望帮我打赢官司。”
张青天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内心痛苦挣扎。坚守了半辈子的理念，此刻要他亲手打破，实在煎熬。可若不放弃，女儿就会惨死在眼前。这残酷的抉择，让他瞬间陷入两难之境。
张青天满含愧疚地看向女儿，嘴唇颤抖许久，最终只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张婧拼命摇头，眼中泪光闪烁，坚定说道：“不管别人怎么看您，有您这样的父亲，我永远骄傲。”
或许作为丈夫，他有所欠缺；或许作为父亲，他不够称职。但作为父母官，他问心无愧，无可挑剔。
听到女儿这番话，张青天心中的愧疚如汹涌潮水，愈发浓烈。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秦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你，你就会放过我女儿？”
秦凡神色淡定，轻轻点头：“那是自然，毕竟我和婧婧，也相识一场。”
张青天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咬着牙，艰难挤出：“好，我答……”
“不用了。”秦凡突然打断他，“好了，不玩了，到此为止。”
张青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与愤怒交织：“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动手？”
秦凡没有回应，只是一步步缓缓朝着张婧走去。
“住手！你他妈快住手，有种冲我来！”
张青天急火攻心，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射而出。
他在地上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秦凡爬去，死死抓住秦凡的裤脚，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杀了我，放了我女儿！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凡任由他拉扯，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缓缓伸出手，轻轻触碰到张婧的脸颊。
张婧紧盯着秦凡的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簌簌滑落 。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喉咙里的哽咽堵了回去。
最终，满心绝望的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身体里缓缓蔓延开来。
因毒素产生的剧痛，竟一点一点地消退，身体也变得异常轻松。
张婧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疑惑，问道：“你在干什么？”
秦凡撇了撇嘴，运用系统将她体内的毒素全部吸了过来，说道：“当然是在救你，难不成我还能真的杀了你啊？”
张婧曾帮助过他，也真心关心过他。若对她痛下杀手，秦凡就真的毫无底线了。
张婧迅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确认身体无恙后，立刻对着秦凡怒声骂道：“你有病啊？下毒又解毒，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秦凡挠了挠头，一脸无辜：“我本来就有病，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张婧一拍脑门，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紧接着，秦凡蹲下身子，又将张青天身上的毒素也全部吸收了过来 。
毒素清除后，房间里的气氛依旧凝重。
张青天缓缓从地上爬起，他的眼神中既有对秦凡行为的困惑，也有对女儿平安的庆幸。
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努力让自己恢复几分往昔的威严，开口问道：“秦凡，你到底想干什么？闹这么一出想干什么？”
秦凡直起身子，脸上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认真，说道：“张叔叔，其实你帮不帮我，都可以，毕竟你不欠我，也没有这个义务帮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想要保护你的女儿，想要维护律法的威严，想要给百姓一个公平，那么你就不能只是一个正直的好人。”
“必要的时候，也要当一下残暴的恶人。”
“只有以恶治恶，才可能实现您和独孤前辈的理想。”
秦凡走上前，一脸诚恳：“张叔叔，我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和你道歉，对不起。”
“今晚多有打扰，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也不等父女两人反应过来就向着门口走去，但他很快回头笑道：“这一次是我，如果下一次换成别的人用着同样的手段逼迫你呢？你又该如何？”
“男人啊，连家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护百姓呢？”
张青天的身躯一震，内心一直坚守的东西在此刻竟然有了一丝触动。
张婧望着秦凡离去的身影，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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