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回去的心思，这薪火库白术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所以他伸手敲了敲机甲头盔，发出“锵锵”声音。
下一刻，机甲眼部蓝光暗淡，面甲上下分离，白术也摘下了一直戴着的眼镜。
眼镜摘下一瞬间，白术身前的终末智能瞬间消失不见。
‘所以，眼镜是类似于成像仪一样的东西？’
思绪一转而逝，白术正准备摘耳机呢，终末智能的声音就通过耳机传到了他的耳中。
“您不用摘下眼镜跟耳机。”
“我可以用耳机跟您交流，也可以通过眼镜观察外界，帮助您进行作战，探索废墟。”
“相比于终末武装，我的辅助能力更加强大。”
白术笑了笑，重新戴上耳机后开口道：
“你不能通过终末武装直接联系我么？”
重新出现在白术身前的终末智能摇头：
“不能。”
“认主后，终末武装将完全属于您。”
“它的信息库是完全独立的。”
“在您授权通过后，我可以通过无线信号跟您取得联系。”
“但不能通过它观察到您的任何信息，也不能对它进行任何操控。”
白术闻言只是笑笑。
终末智能的话能信，但现在只能信一半。
他不信启明星人没在初号机上留下什么后手。
不过等他能一拳干碎所有东西了，那它现在说的话，就能完全相信了。
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之下，只能沦为废纸。
思及至此，白术再度敲了敲头盔。
下一刻，面甲合拢，眼部再次充斥湛蓝光芒。
做完一切，白术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地球装逼。’
一口气叹完，白术又对着终末智能点了点头，随后朝着通道走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开口问道：
“我现在去把我同伴们带过来。”
“另外，可以跟我说说启明星的基因飞升计划跟地心计划么？”
“还有，启明星第一次出现灾兽是在什么时候？”
“那么大个星球又为什么会坠落暗界。”
“天上没有太阳，阳光又是从哪里来的...”
白术一连串问题问出，终末智能回答的有条不紊。
“这一切，要从暗世界说起。”
“暗世界在我们看来，就是一条贯穿无穷世界，无穷维度的未知长河。”
“它不知从哪里起，也不知在哪里终。”
“它在维度虚空中流淌，把所有被其波及的文明，拉进这个充斥着无尽灾难和机遇的修罗场。”
“等您完成第一次降临，回归所在世界后，您就会获取到一个新的信息。”
“文明质量。”
听到这里，白术不由有些诧异：
“文明质量？”
“这是什么？”
终末智能并不介意白术的打断它的话。
在听到白术的问题后，它很是仔细地解释起了文明质量：
“文明是有重量的。”
“一个已经灭亡的强大文明，将它的一切记录到纸上后，可能也就短短几百页。
“将书烧成灰烬，灰烬就会迎风飘散。”
“文明灭亡后，它不值一提。”
“但文明活着的时候，无疑是璀璨的。”
“于是文明有了质量。”
“文化，传承，生命，科技，强者...”
“一切有意义的东西，都会化作文明的质量，用以抵挡暗界的拉扯。”
“如果质量不够大，就会被暗界强大的吸引力，拉扯到暗界。”
说到这里，终末智能停顿了一下，随后充斥着感情的声音传到白术耳中：
“曾经的启明星就是这样。”
“无数降临者前仆后继，就是为了增加一点点文明的重量，让后代子孙可以看到阳光，而不是一出生就要面对这该死的陨落血光。”
“但可惜，灾界入侵，降临计划接连失利，最强者战死...”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们的努力成了无用功。”
“启明星最终还是坠落了，文明也即将消亡。”
“我们失败了。”
听着终末智能满是懊恼，遗憾，无奈的声音，白术脚步没有一点停顿。
连死的只剩下了一颗眼睛，眼睛还被做成殖装的月狼，都可以复苏意志。
那启明星人为什么不可以？
他早就怀疑终末智能可能是启明星人把自己灵魂、意志之类的东西上传到了网络。
刚开机的时候只能凭借本能运行，等过上一段时间，或者经历大量刺激后，灵魂、意志就会苏醒。
有这样的情绪反应，他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白术就当没听到话里的情绪波动，继续开口道：
“那基因飞升计划，就是为了提升启明星人实力，增加星球质量的计划？”
“没错。”
终末智能没有一点要隐瞒的意思，接着说道：
“灾兽入侵，大量城市被摧毁，无数同胞被杀死，启明星距离坠落暗界只有一步之遥了。”
“于是我们启动了地心计划保存火种。”
“封闭了地心基地，保存好火种以后，我们启动了基因飞升计划。”
“使用基因药剂，将普通人的基础体质提升到3。”
“接着让他们再修炼《基因强化修炼法》，增强自身实力。”
“普通人基数大，只要所有人的体质都提升1点，不仅文明质量会得到极大提升，也能让他们碰到灾兽时有一定逃跑机会。”
“可惜，您也看到了。”
“我们失败了。”
“我们还是太着急了。”
“我们获得基因科技的速度太晚了。”
“人们义无反顾地给自己注射了基因药剂，但我们却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他们变异成了没有理智的怪物。”
“启明星，还是坠落了。”
见终末智能话音低沉，白术只能接着开口：
“那灾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还有，为什么一定要抵抗暗界的吸引力呢？”
“只要文明尚存，坠入暗界也不是不行吧？”
终末智能心情不好，但还是回答了白术的问题。
“因为坠入暗世界以后，就没办法通过星球意志降临暗世界了。”
“就好比一个人，站在高处时可以看到下方景色，可以随意地跳到自己想要跳的地方，也可以用绳子，把跳下去的同伴拉起来。”
“但要是到了低洼地，想要跳出去就会变得非常难。”
“强大的文明或许能在坠入暗世界以后，通过某种科技、能力，前往其他世界，但启明星做不到。”
“我们只能尽量避免星球坠入暗界。”
“毕竟坠入暗界后，我们不仅无法快速提升实力，还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一旦坠落，跟死亡也没区别。”
说到这里，终末智能又回答了白术最初的问题：
“至于灾兽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出现在启明星上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们第一次发现灾兽，是在降临后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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