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老头没有直接回答白术的问题，而是指着身前的寂灭虚无问道：
“你觉得，这样的环境里，会诞生生命么？”
白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会。”
面对老头那略显诧异的眼神，白术伸手划过已知宇宙跟寂灭虚无的边界：
“既然已知宇宙可以在寂灭虚无中存在，那您要是说寂灭虚无中有第二个、第三个宇宙，我并不会觉得奇怪。”
“我既然能适应寂灭虚无环境，那有第二个、第三个人能适应寂灭虚无，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按照这个思路设想下去，诞生一种或者更多种，由寂灭虚无孕育的生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老头有些无趣地指了指白术：
“跟你这种聪明人聊天，就是没有成就感。”
言罢，他又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猜到了其他一些东西了吧？”
白术斟酌了一会，旋即试探道：
“比如您老，可能是从人族大远征时代活到现在的？”
听到白术这话，老头的神色顿时变得复杂无比。
“果然，你猜到了。”
说着，他又跺了跺脚下这颗陨石：
“当初我就是在这颗陨石上，目送远征军从母星上开拔，穿过大半个宇宙，如潮水般涌入寂灭虚空，冲向未知宇宙。”
“还记得那一天旌旗猎猎，人族星舰如海，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当初，我是多么想跟那些前辈一样，乘舰而出，探索未知，为人族开辟前路...”
“没想到...没想到...”
两个没想到后，老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们这一去，就是一辈子...”
说着，他又拍了拍自己脑门：
“年纪大了，就喜欢说些有的没的，你小子不会怪老头子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白术摇头：
“您老说的是我们人族辉煌无比的曾经，也是我们人族不远后必将迎来的未来，怎么能算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战争这老头顿时眉开眼笑：
“辉煌无比的曾经，必将迎来的未来。”
“好！”
“这话说的好啊~”
“算是说到老头子我的心坎上了。”
“得浮一大白。”
说着，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罐扎啤，一口闷下。
闷完扎啤打了个饱嗝后，他又指着寂灭虚空说道：
“人族远征的时候，我实力还低，刚从九阶超凡突破到行星级。”
“等我稳定了境界，远征军选拔已经结束了，我虽然突破到了行星级，但也失去了加入远征军的机会，只能当个联络员，站在这块陨石上，等待远征军的音信。”
“开始几十年时间还好，每隔30天时间，远征军的音信总会准时送达，没有一丝延迟。”
“第53年开始，事情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人族殿堂里，第一把行星级的座椅，陷入了暗淡。”
“这代表着远征军第一个行星级战死。”
“同年，相应情报送到了我手上。”
“远征军在寂灭虚无中碰到了‘潮’，‘潮’无影无踪，可以穿透无物可破的永恒星舰装甲层，恒星之下触之即死。”
“次年，远征军又碰到了‘兽’，‘兽’是在寂灭虚无中诞生的‘寂灭生命体’，具有毁灭一切活性生命的本能。”
“最弱的‘兽’都拥有行星级实力，最强的‘兽’，甚至可以跟至强恒星级一战。”
“至此，远征军开始了跟‘兽’的大战。”
“当然，兽的个体实力虽然强，但它们大多是都是独自行动的，最终被人族强者一一剿灭。”
“在此期间，人族远征军遭受了不少损伤。”
“如此，时间又过去了100多年。”
“在远征军离开后的第173年，我终于收到了第一个好消息。”
“远征军在无边无际的虚无空间中，终于发现了除我们这片宇宙之外的第一个物质宇宙。”
“可惜，收到好消息后没过几天，我又收到了远征军传来的坏消息。”
“那个物质宇宙好像遭受了什么诡异存在的入侵。”
“物质、能量虽然存在，但宇宙内恒星尽皆熄灭，也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整个宇宙都死绝了。”
“远征军简单搜索了一番被命名为1号的死寂宇宙，确定1号宇宙确实不存在任何生命体以后，就匆匆退回到了寂灭虚空之中。”
“这时候，远征军上层已经出现了分歧。”
“主战方想要继续探索寂灭虚空，反对者觉得虚空之中太过危险，且远征军也有了不少伤亡，想要退回已知宇宙进行修整。”
“最后，主战方以远征军进入寂灭虚空百多年，且进入过1号死寂宇宙，可能已经成了未知强者目标，不能给后方人族带去危险为理由，说服了反对者，从而继续探索寂灭虚空。”
“从那一天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也没有收到过远征军的音信。”
“直至三百多年后的一天，最后一道信息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信息里蕴含的信息量很少。”
“一是再三警告，没有诞生真正的规则境，不要离开已知宇宙，踏足寂灭虚空。”
“二是告诉我们，远征军在寂灭虚空中碰到了一个名为‘神’的种族，他们为了应对某种危机，跟‘神’签订了契约。”
“契约的内容是从今往后‘神’依附于人，为人族而战，换取在已知宇宙生存的权利。”
“三则是通知我们，第一远征军大抵是要全军覆没了，让我们赶紧召回深入暗世界的第二远征军，防止万族反扑，把人族从宇宙共主的位置上拉下来。”
“同样，也让我们做好预防未知危险出现的可能。”
“至于未知危险是什么，第一远征军并没有透露。”
“按照信息中的说法，那就是不知道危险是什么的情况下，危险不一定会出现。”
“但要是知道了危险的相关信息，那么危险就一定会爆发。”
说到这里战争又苦笑了一下：
“可他们又怎么知道。”
“早在他们传来消息之前，进入暗世界的第二远征军，就已经先他们一步覆灭了。”
说完，战争又顿了一会，最终才补上了一句：
“还有跟信息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至强者凝聚战争规则制造而成的规则结晶。”
“我不知道规则结晶是怎么被他制造出来的，但我确实是依靠规则结晶中蕴含的规则力量，才能在短时间里参悟规则的力量，并且晋升到恒星级。”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
“要不是那枚规则结晶，或许现在，已经没有人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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