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猜测瞬间涌上心头,让沈梦雪呼吸都有些不稳。
“娘子?”顾明安一直关注着妻子的神色。
见沈梦雪搭脉后脸色骤变,眼神震惊恍惚,不由担心地握住她的手臂,低声唤道。
沈梦雪回过神,看向丈夫,眼神复杂无比,里头有一种沉甸甸的宿命感。
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他的脉象……很特别。不单只是时疫,在他的体内似乎还隐藏着一种毒素,如今其被疫症引动了,才会如此凶险非常。”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老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到了。
沈梦雪压下心中汹涌的情绪,退开一步,对大夫简要说明了阿酒突发抽搐吐血的症状,以及自己诊脉发现的异样:“大夫,此子脉象浮数中兼有沉涩黏滞,
似有内毒被外邪引动之象,寻常治疫方药,恐难奏全功,或需兼顾清解内蕴之毒。”
大夫闻言,面露惊异,连忙坐下细诊。
良久,他捻着胡须,眉头紧锁:“这位夫人所言甚是!此子脉象果然蹊跷!老夫行医数十载,时疫也是见过一些的,如此复杂互缠之象,确属罕见。
若非夫人心细点明,老夫恐怕也只当是疫毒深重、热入营血了。” 他看向沈梦雪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几分敬佩。
有了方向,大夫重新斟酌药方,加入了凉血解毒、通络化浊之品。沈梦雪也在旁补充了一些母亲昔日调理类似症候时用过的、相对平和的思路。
药很快煎上,沈梦雪亲自监督喂药。
阿酒在昏迷中吞咽困难,她便极有耐心地一点点撬开牙关灌入。
忙乱暂告一段落,沈梦雪站在院中,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阿酒的身世迷雾,母亲未尽的遗愿,边城危急的疫情,还有少年体内那与母亲同源般的“毒”……这一切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笼罩其中。
顾明安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坚定。
“看来,这位阿酒,或许真的与岳母大人有莫大关联。”他低声道,“眼下先全力救他。其他的,等他好转,我们再慢慢查。
洪泽不清楚的,总是有人知道的,或许……这镇子上还有别的老人记得些什么。”
沈梦雪靠向他,汲取着力量。
母亲的画像、阿酒青灰的面容、还有那独特的脉象,在她眼前交替浮现。
“嗯。”她轻声应道,目光却愈发坚定。
无论是不是母亲苦等的“时机”,她都已经卷入了。
救人,查清真相,她都要做。
这沉甸甸的关联,或许正是破开眼前困局,甚至解开母亲过往之谜的一线光亮。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几日后,在汤药不懈的灌服与沈梦雪的精心看顾下,阿酒的高热终于退去。
青灰的面色也渐渐转回病后的苍白,只是那孱弱的模样,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日午后,沈梦雪端着刚熬好的清粥小菜,轻步走入房中。
见阿酒眼皮微动,似有醒转的迹象,她心中微微一松,将食盘放在一旁,静静等待。
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阿酒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与画像中女子神似的眸子,此刻因久病而显得茫然涣散,好一会儿才聚焦,落在沈梦雪身上。
“你……是……”他声音沙哑干涩,几乎难以成调。
“我是沈梦雪,暂且在此处帮忙照看病人。你先别急着说话,喝点水。”沈梦雪温声说着,扶他半坐起来,
用软枕垫好,又试了试水温,才小心地将温水喂到他唇边。
阿酒顺从地啜饮了几口,干裂的嘴唇得到滋润,眼神也清明了一些。
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是此前来过的夜家商铺,随后对上沈梦雪的眸光,他面上流露出些许不安。
“这是镇上的临时医所,你病得很重,是洪泽将你送来的。”沈梦雪看出他的疑惑,柔声解释。
听到洪泽这个熟悉的名字,阿酒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低低说了声:“多谢。”
见他精神稍复,沈梦雪想着母亲画像之事,心中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她斟酌着语气,状似闲聊般开口:“阿酒,你这次病得凶险,大夫说除了时疫,你体质也有些特殊……你母亲……她身体可好?
或是,你家中可有人有类似容易生大病的状况?”
沈梦雪问得委婉,本没抱太大希望。
毕竟阿酒母亲早逝,他自己当时年幼,能记得多少?或许只能问出些模糊的片段。
谁知,阿酒闻言,沉默了片刻。
那双酷似沈梦雪母亲的眼眸里,竟掠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复杂神色,有追忆,有伤痛,还有一种近乎认命的了然。
“我娘……”他声音依旧低哑,却清晰了许多,“她身体一直不好,我记事起,她就一遍一遍地告诉我……我不是我爹的亲生儿子,
所以这位夫人想问什么,直言便是,但凡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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