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承彦的脑海中浮现出花照雪(沈梦雪),在面对军队围剿、疫情蔓延时的镇定与果决;
想起镇内虽然萧条却仍有条理的隔离安排;
更想起谢家军撤离前,天宿镇外隐约传来的某种紧绷而有序的气息。
他沉吟片刻,字斟句酌:“父亲,大哥,天宿镇情况确与已焚之二镇不同。其一,疫情确已半月无新增,现存病患症状大幅减轻,
其二,镇中民众组织有序,未见溃乱,主事者沈氏颇有章法。其三……”
谢承彦顿了顿,抬眸直视父兄:“我等撤离时,曾暗中观察,镇内并未因大军离去而松懈,反有加紧整备之迹象。
那位如今天宿镇的主事人并非无知村妇。若逼之过急,恐生激烈变故。一旦镇民自知必死而拼死反抗,纵可镇压,我军亦难免折损,且消息万一走漏,于谢家军声名有碍。”
“声名?”谢承岳冷哼,“与国境安危、大军存续相比,些许声名算得什么?二弟莫非是心软了?须知妇人之仁,乃兵家大忌!”
谢承彦面色不变,语气却加重了几分:“非是心软,而是权衡。大哥,彻底屠镇,是最简单却也最易留下无穷后患之法。朝廷要的是边境安宁、疫病断绝。
若天宿镇能自证清白,持续无疫,且能有效封镇自守直至疫期完全过去,是否也算达成了朝廷密令的‘彻清’之旨?这或许……是一条更稳妥,也更少血腥的路。”
谢承彦其实没有说出口的是,内心深处,他对那道冷酷的密令存有一丝质疑。
谢家军镇守边关,保护的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疆土线,而不是线内那些活生生的人命?当保护变成了屠杀,手中刀剑的重量,便有些不同了。
谢邕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扫过两个儿子。
长子的果断与忠诚毋庸置疑,是执行军令的利刃;
次子的思虑与对“代价”的评估,则像剑鞘,有时必要,有时却可能迟疑了挥剑的时机。
“承彦所言,不无道理。”谢邕缓缓开口,“然朝廷密令,字字如铁。若无万全把握证实天宿镇绝无疫情外泄之险,我谢家无法担此重责。
你可有具体对策,既能回应上命,又能……尽可能减少杀孽?”
这话,已是主帅在铁血军令与人情天理之间,能做出的最大倾斜。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谢承彦身上。
谢承彦知道,这是他争取来的、极其微小的一线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道:“请父亲予儿三日时间,儿愿再赴天宿镇,与那主事人当面交涉。令其立下军令状,承诺绝对封镇,镇内所有人等不得出入,所需物资可由我军定点投放,
并许我军派一支精干小队驻于镇外高地监视。以一月为限,若期间天宿镇再无任何疫情反复迹象,且无一人擅自出镇,则可暂缓……极端处置。
同时,儿需查阅沈氏所持或许有的、与防疫或镇守相关之凭据。若其真有良策确保无虞,或许可成为向上陈情的佐证。”
“若他们不答应,或阳奉阴违呢?”谢承岳逼问。
“那便是自寻死路。”谢承彦眼神一冷,“届时,大哥再行雷霆手段,我军亦占尽道理,无人可指摘。”
谢邕沉思良久,帐内落针可闻。
终于,他点了点头:“便依你之言,予你三日。承岳,点选一百锐卒,交由承彦调遣,进驻天宿镇外围要点。承彦,记住,此去非是游说,而是最后通牒。
谢家军的刀,可以迟落,但绝不会锈。莫要让为父失望,更莫要让谢家军背上违抗军令的罪名。”
“儿,遵命!”谢承彦肃然起身领命。
带和大哥一起离开军帐后,谢承岳在弟弟谢承彦的耳边轻声道:“我的好弟弟,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保下天宿镇吗?那位现在的主事人,就是你几年前放跑的女匪首花照雪吧!”
被哥哥拆穿了秘密,谢承彦一时脸色微变:“大哥,当年的卷宗里,花照雪已死,此话你就不要说了。”
“真死了,你就不会带着任务游历天下!”谢承岳拍了拍谢承彦的肩膀道,“听哥哥一句劝,不管是以前和将来,你和那女土匪都是没有可能的,倒不如收收心娶了秦岫的妹妹,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谢承彦不语,此时他只关心有多少知道花照雪(沈梦雪)的身份,如果一旦被揭露出来,自己又该怎么做。
谁知,第二天那些监视天宿镇的守卫就来报告:“报!天宿镇外的墙头上,挂了一面旗子,上面写的是斗大的‘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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