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正主开口,谢承彦身边一个络腮胡子的副将先按捺不住了。
这个人显然没太把花照雪放在眼里,快步上前粗声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曾经占山为寇的女匪,如今居然敢挟持我谢家大公子,跟我们堂堂谢家军谈条件?你……”
话音未落,一道破空之声尖啸而至!
乌光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夺”一声,深深钉入那副将脚前半尺不到的泥土中。
箭尾兀自剧烈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嗡嗡声。
箭矢大半没入坚硬的地面,只差那么一寸,便能将他的脚掌钉穿!
那副将的怒吼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腿一软,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随后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几乎要了他一只脚的恐怖箭矢。
这一箭,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准头之精,绝非寻常弓手能为!
只是谢承彦在看到弓箭手以后,突然就震惊了。
不算高的土石墙垛后,一个清瘦的身影缓缓站直。
那人正是顾明安。
如今他得手中端着一具造型奇特、通体泛着幽暗金属光泽的弓弩。
弩身结构紧凑,带有简易的望山(瞄准装置),与军中常见的制式弩机大不相同。
此刻,弩弦已再次绷紧,遥遥指向这边。
面对这样的情景,谢承彦瞳孔骤缩,猛地脱口惊呼:“新型武器?!你们手上有新式弓弩?!”
光照在顾明安瘦削却挺直的脊背上,比起往日的温润,此时的他多了一丝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凭借这奇特的武器,竟能在如此距离,发出如此致命精准的一击!
这带给谢承彦和他身后军队的震撼,远比花照雪那杆神出鬼没的长枪更为震撼。
如果说花照雪的勇武还在他们可以理解的“悍匪”范畴,那么这种能将普通人瞬间武装成致命射手的技术,就意味着天宿镇的防御潜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厚和危险得多。
这不再是一个可以单纯依靠人数优势碾压的土匪寨子或流民据点。
花照雪很满意地看到谢承彦和他身后队伍中许多人脸上浮现的惊疑与忌惮。
她微微扬起下巴,脸上的得意毫不掩饰。
“谢将军,”花照雪声音清亮,带着几分戏谑,目光却冷如寒冰,“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资格和你谈这些事情?”
随即她又补充道:“哦,如果这资格还不够的话……谢大公子还在我那儿做客。我不介意先送他一根手指,或者两根,
当做给谢将军的回礼,让您带回去慢慢考虑。您觉得,加几根比较合适?”
“你这恶毒的女人!敢动大公子一根汗毛……”另一个偏将怒不可遏,却被谢承彦抬手死死拦住。
谢承彦的脸色沉静下来,但眼神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眼前这个张扬、果决、甚至带着点疯狂的女人。
别人或许觉得她虚张声势,但他了解她。
花照雪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骨子里流淌着山野的法则和亡命徒的狠厉。
她说要剁手指,就真的敢剁。
和她比谁更豁得出去,谁更不怕后果,毫无意义。
因为但凡是她花照雪想要的东西,她都敢押上一切去争。
想到这些,谢承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决断。
“我知道了。”谢承彦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压下了身后的骚动,“我会尽快将‘连城佩’之事,连同你的要求,如实上报朝廷。
在我收到明确回复之前,不会对天宿镇采取任何军事行动。也请你……信守承诺,确保我大哥的安全。”
“爽快!”花照雪一抱拳,笑容依旧张扬,“那就静候佳音了。”
看着谢承彦率军缓缓退去,队伍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古怪的气氛,花照雪才缓缓收起长枪,调转马头,返回镇内。
顾明安也从墙头下来,两人目光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如释重负的光芒——第一步,算是暂时稳住了。
——我是场景的分割线
谢家军中军大帐。
气氛凝重。
谢承彦单膝跪地,向端坐于帅案后的父亲谢邕,详细禀报了今日天宿镇外的交涉经过。
重点描述了那枚“连城佩”的图样、顾明安手中那具威力惊人的奇特弓弩,以及花照雪那毫不退让、甚至不惜以谢承岳肢体相威胁的强硬态度。
谢邕听完,面上并无太多波澜,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良久,他挥挥手,让帐中其余将领和亲卫全部退下。
大帐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谢邕的目光落在二儿子脸上,那目光深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内心。
他忽然开口,问了一个与眼前军情似乎并无直接关联的问题:“承彦,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花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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