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黑影，沉声问道：「皇上是怎么走的？」
黑影身形一滞，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回主上，皇上的死太过突然，太医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只说是走得安详。」
「安详？」顾长生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有帝王走得安详的？说吧，是不是太子……」
黑影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主上明察，属下不敢妄言。」
顾长生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即使是自己的心腹，也不敢在此时此刻妄议储君。
他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脑海中思绪翻滚。
皇上的死，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太子为人阴狠毒辣，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如今皇上驾崩，他便成了最大的赢家。
「看来，一场腥风血雨，是在所难免了。」顾长生低声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稳住局势，以防太子趁机发难。
「传令下去，封锁消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顾长生沉声下令道，「另外，派人密切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黑影领命而去。
顾长生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他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钟灵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住了，她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顾长生也没想到钟灵儿会突然出现，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挨赵公子一巴掌的准备，毕竟在这个时代，像他这种落魄书生，被人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赵公子捂着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怒火中烧地瞪着钟灵儿，吼道：「你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管本公子的事？！」
钟灵儿这才回过神来，她松开赵公子的手腕，冷冷地说道：「赵公子，这里是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当街欺辱他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公子平日里最恨别人拿他爹的身份压他，此刻见钟灵儿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居然也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顿时怒不可遏，指着钟灵儿破口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
「信不信你又能如何？」钟灵儿毫不畏惧地迎上赵公子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赵公子，你也不过是仗着太傅大人的权势，才敢如此嚣张跋扈。我倒要看看，没了你爹的庇佑，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你……」赵公子被钟灵儿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之下，他猛地抬手，想要扇钟灵儿一巴掌。
「住手！」顾长生见状，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赵公子挥舞的手臂，将他狠狠地甩到一旁。
回到自己的王府，顾长生立刻召集心腹，将今日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王爷，这赵家父子，分明是故意找茬！」
「没错！他们这是在试探您的底线！」
「王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下手为强！」
众人义愤填膺，纷纷请战。
顾长生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地说道：「不，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太子殿下见自己的举动被顾长生打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收回手，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兄台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本宫？」
顾长生不卑不亢地迎上太子的目光，淡淡地说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在下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太子殿下如此轻薄，怕是有失皇家威仪。」
顾长生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却字字诛心，直指太子德行有亏，顿时引得周围众人一片哗然。
太子殿下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书生，竟然敢当众顶撞自己，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指着顾长生，怒声说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宫？」
「太子殿下息怒，」钟灵儿见两人之间火药味渐浓，连忙上前打圆场道，「长生哥哥他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太子殿下见钟灵儿为自己说话，脸色稍霁，他深深地看了顾长生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今日看在灵儿姑娘的面子上，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太子殿下便带着他的侍卫扬长而去。
看着太子殿下离去的背影，顾长生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知道，今日之事，不过是太子对他的一个下马威罢了。太子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日之事，他必定会记恨在心，日后定会找机会报复。
「长生哥哥，你没事吧？」钟灵儿见太子殿下走远了，这才走到顾长生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顾长生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钟灵儿，柔声说道，「倒是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钟灵儿摇了摇头，看着顾长生说道，「倒是你，得罪了太子殿下，日后可要小心行事才是。」
「放心吧，赵家父子，不足为惧，」顾长生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森然地说道，「我既然敢得罪他们，自然是有所依仗。」
钟灵儿看着顾长生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她知道顾长生出身贫寒，无权无势，究竟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强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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