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霄却像是没听出话里的机锋，夹起一块驴肉，不紧不慢的吹了吹，然后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这才抬眼看向那对男女，语气平淡：“不用了。我觉得这里就挺好，驴肉新鲜，火烧酥脆，味道实在。”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的迎上王明，“吃东西，重要的是对口，不是看价钱。两位既然追求安静，我们就不耽误了。”
他的回应不卑不亢，既没被对方的炫耀激怒，也没落入自证或比较的陷阱，反而衬得张薇和王明那点刻意显摆有些可笑和俗气。
张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吴霄是这种反应。
王明也皱了皱眉，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苏小小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在看到吴霄四两拨千斤的反应后，瞬间舒畅了不少。
她甚至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对着张薇笑了笑：“是啊，我们吃得正香呢，就不打扰二位的‘安静’晚餐了。”
逐客令下得明明白白。
张薇和王明自讨没趣，脸色不太好看地悻悻离开了。
等人走远，苏小小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对着吴霄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吴同学，功力见长！我刚才差点就想怼回去了。”
吴霄给她碗里添了块肉，笑着：“跟不相干的人，没必要赌气。”
从驴肉馆出来，晚风正好。
苏小小挽着吴霄的手臂，脸上还带着点刚才“战斗”胜利的小得意。
“吃得好饱，”她满足的叹了口气，随即晃了晃吴霄的胳膊，“陪我去逛逛商场消消食？”
吴霄看着她轻松愉快的样子，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点了点头：“好。今天高兴，陪你逛个尽兴。”
为什么高兴？
其他的映照卡或是装备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换了武器，而且开天神刃还回去之后，他那好几万的巨人帝国声望值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两人走进灯火通明的购物中心。
吴霄一反平时逛街时“你决定就好”的常态，变得异常主动。
经过一家高端女装店，橱窗里一条香槟色的真丝连衣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吴霄停下脚步，示意苏小小看过去：“这条裙子，颜色很衬你。”
苏小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睛一亮：“是挺好看的……”
但看到标价牌，她犹豫了一下，“好像有点太正式了，平时没什么机会穿。”
纵使银行卡和游戏账户里从来不缺钱，可苏小小的消费观念还是没有太大改变。
买东西第一件考虑的事情是价格，然后是实用性。
完全没有富人子弟那种“我喜欢我就买”的观念。
这方面，吴霄的改变倒是挺大的，至少他意识到，钱是用来提供情绪价值的，只要自己或者自己在意的人开心，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喜欢就试试，”吴霄轻轻推着她的肩膀走进店里，对导购说，“麻烦拿一下这条，给她试穿。”
从试衣间出来的苏小小，在香槟色真丝的映衬下，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心动，却又纠结于价格。
吴霄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看着她，语气笃定：“很美，就这件。”
不等苏小小反对，他已经将卡递给了导购。
“喂！太贵了！”苏小小小声抗议。
“庆祝，总要有点仪式感，咱们是缺钱的人嘛？”
吴霄接过包装精美的袋子，自然的揽住她的肩，“走，去看看鞋子配不配。”
接下来的行程，完全在吴霄的“引导”下进行。
他“发现”了一双设计别致的高跟鞋，声称“和刚才那条裙子是绝配”。
路过高档护肤品专柜，他“顺便”询问柜姐哪些产品适合苏小小的肤质，然后“顺手”买下了一套她之前提过想试试的贵妇级精华和面霜。
甚至在经过一家高端家居用品店时，他还能“突发奇想”，买下了一套质感极佳的埃及棉床品，理由是“睡眠质量很重要”。
苏小小从一开始的惊讶、阻止，到后来渐渐被他的好心情感染，加上确实喜欢这些东西，也半推半就地跟着他“疯狂”了一把。
每次她稍微表现出犹豫，吴霄总能找到恰到好处的理由——“工作那么辛苦，该犒劳自己”、“我高兴，想给你买”、“这个实用，早晚用得上”。
当两人终于提着大包小包，坐在商场顶层的咖啡厅休息时，苏小小看着脚边一堆购物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吴霄！我们是不是买得太多了？你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
吴霄慢条斯理的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抬眼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意：“没受刺激。就是今天心情很好，特别想看你高兴的样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看你收礼物时眼睛亮亮的样子，比我自己获取极品装备还有成就感。”
苏小小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起红晕，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歪理！下次不许这样了！”
话虽这么说，她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心里像泡在温泉水里一样，暖洋洋、软乎乎的。
她知道，这不是单纯的挥霍，而是吴霄用一种略显笨拙却十足真诚的方式，在分享他的喜悦，表达他的在乎。
或许，也是在表达他的亏欠吧。
苏小小眨着眼提议道：“再去看场电影？”
“正有此意。”吴霄自然没有异议。
两人将购物袋暂存在服务台，排队买爆米花和饮料的时候。
两人都想起了第一次他请她看电影的情形。
请人看电影......各看各的。
这事大概放在三十年以后，都能拿出来说道。
吴霄让她选片子，苏小小挑了一部轻松的喜剧片。
影厅里灯光暗下，喜剧元素接连不断，苏小小被逗得前仰后合，时不时靠在他肩上笑。
吴霄感受着她的快乐，觉得比电影本身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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