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清露出一些为难的神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说道：“是这样的，我老家出了一点情况，现在急需要一些钱。爱情公寓那里我想退股，我那一份你能不能吃下？”
“这么急需要钱吗？老家出了什么事情？”内心不管有没有把李华清当朋友，鉴于他是爱情公寓的合作伙伴，都应该对他的事情，表示关心。
李华清思忖了一下，说道：“在老家我父亲骑摩托车撞伤了人，他自己也进了医院，现在需要支付双方的医疗费，以及事后的赔偿金。”
陈亦珊心里咯噔一下，她是那种见不得别人不好的人，关切地说：“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是不是需要很多钱？你退出爱情公寓估计也没有多少钱？”
李华清淡然地说：“大概需要十来万，能退多少算多少，这些年我有一些积蓄，我们老板娘答应借我几万块，再跟亲朋好友凑一凑，我看就够了。”
陈亦珊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目光温和地看向李华清，有条不紊地说道：“公寓的事，我得去找人估量一下。涉及到公寓一些设备的问题，评估起来需要点时间，有可能要过几天。如果你急用钱，我可以先拿两万块给你，你看怎么样？”
李华清摆摆手，说道：“不用，几天就几天，我可以等。医疗费用的钱，我已经寄回去了，这笔钱是筹备给对方做赔偿金的。”
陈亦珊回应道：“那好，到时估量出价钱后，我再通知你。”
“麻烦你了，我还要回去上班，我该走了。”李华清站了起来。
陈亦珊把他送到楼梯口，李华清回身说：“亦珊，你不用送了，你自己下去就好。”
陈亦珊点点头，“你慢走。”
李华清走下楼去，一个女人在楼梯和他擦肩而过，走上来，看到陈亦珊惊讶地说：“亦珊，是你呀。”
陈亦珊认出这是王波的老婆方赛稀，便微微点头：“赛稀，你怎么会在这里？走，去我办公室聊聊。”
“好啊。我是上来找工作的，这是你的工厂吗？我知道你有开厂，想不到这么大。”她跟在陈亦珊身后，边走边说。
陈亦珊把对方请进办公室，给她泡了茶，说道：“你要找工作吗？你三个小孩子有人帮你照顾吗？”
方赛稀淡然一笑说：“没办法，只靠王波一人，我们生活难过呀。我不得不把小孩送回陆丰娘家。”
陈亦珊问：“那你想找什么工序的？”
她回应说：“我想做拉牙，刚才在厂门口问过保安，他叫我上来二楼找厂长。”
“这样吧，我给你问问。”陈亦珊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表姐的电话：“表姐，我们厂还需要招拉牙吗？是王波的老婆要做，她现在就在我办公室。你在外面一会回来？嗯，那好，挂了。”
陈亦珊挂断电话对方赛稀说：“厂长出去了，她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和我坐坐吧。”
两人唠起了嗑，突然方赛稀说起了方少杰，“亦珊，你知道吗，杰哥现在在浙江发展得不错。”
陈亦珊惊讶地说：“你说的是方少杰吗？他去了浙江了吗？”
方赛稀满脸笑容地说：“你不知道呀？他去了大半年了呀，你们以前关系那么好，他没跟你说吗？”
最后一次见到方少杰还是在方寒稀的家里，距离现在应该有八九个月了，想不到他跑去了浙江。想到这里，陈亦珊便说：“你说他发展得不错，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听他给王波打电话，说是在网上卖服装的。什么网上网下的，我也不懂。”方赛稀挤出一丝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解释不清楚什么是网上。
她不知道，陈亦珊却知晓，网上卖服装，应该和庄冰水夫妇开网店卖肉衣差不多的一种情况吧。“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你家，当时他不是说在年华梦厂上班吗？”
方赛稀回忆了一下，说道：“哦，对，你去了我家不久，杰哥有一个同学给他打电话，把他叫了去。他们在那边合伙开网店赚到了大钱，以前是进货来卖的。前不久他打电话告诉我老公说，准备办工厂，生产旗袍，在自己的网店上自产自销。还说如果我老公在这里过得不好，叫我先回娘家，让我老公去找他，跟着他发展。”
方赛稀不停地说着话，陈亦珊不停地点着头，在网上卖东西能赚钱，她是相信的。
庄冰水夫妇先是在网易开店，去年开始同步进军某宝，一个月的销量有大几万件。
这可是一个月一百来万进账，净利润都能有十万。
陈亦珊问：“那王波怎么说？”
方赛稀甜甜一笑，说：“我老公说离得那么远，不放心我们娘四个。”
这时，李丹走了进来，扎着头，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越来越有厂长的风范了。
她是认识方赛稀的，笑着打招呼说：“不好意思呀，赛稀，让你久等了。”
方赛稀摆摆手说：“不要紧，有亦珊陪我唠了嗑。”
三个女人唠一会儿，李丹说：“走吧，赛稀，我带你去车间看看。”
李丹和方赛稀走出去后，陈亦珊走回写字桌，准备办公，刚要拿起笔，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是一陌生号码，接听起来后说：“喂，你好，你哪位？”
“亦珊，是我，何晴，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一见你。”电话里传来了何晴淡淡的话语。
陈亦珊蹙了蹙眉，自己已经和蔡国华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何她还要来找自己。
不过，陈亦珊想看看她来找自己干嘛，便答应了她：“我现在在华珊厂，你来找我吧，我在二楼办公室。”
“那好，等会儿见。”说着她挂掉了电话。
陈亦珊没多想，低头写起资料。
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她的电话再次响起，还是刚才的号码。
何晴说：“亦珊，我现在在你厂门口了。”
陈亦珊淡淡说：“那你叫门卫大叔把你带到我办公室来。”
如果是别人，哪怕是一般关系的，她都会到楼梯口去接一下。
是何晴这个女人来，她还是坐在老板椅上。
一会儿，门卫大叔把一个女人带到陈亦珊办公室门口，让她自己进来，他转身走了。
何晴留着短长发，身着枣红色中长款羊毛衣裙，棕色牛皮带束腰，脚踩银色高跟鞋，身材美妙，婀娜多姿。
她款款走进来，手提包包，神态优雅，神情却是落寞，仿佛她的双眼深处带着一层忧愁。
她走进来后，陈亦珊才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出来，指着沙发，语气不卑不亢地说：“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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