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凤霓嘴角抽了抽，“我们是神凰族人！最古老的一派上古神脉血统，就连凤凰，也只是我们族中神女的陪衬而已！更妄论龙这种低贱生物，过去不过是我们胯下的混沌坐骑。”
原来赤霄是凤凰？
崔流玉挑了挑眉，和苍负雪传音。
“听见没有，按这女人说的，我也是凤凰，哪天让我骑骑你？”
苍负雪还未说话，她就迫不及待吐槽：“不是我说，赤霄那鸟有点丑啊，哪里有一点凤凰的模样？”
也许是她的嫌弃溢于言表，凤霓梗了一下，继续解释：“你现在瞧见的，不过是赤霄平日缩小的模样，它年纪大了，不复盛年时的羽丰盛焰。
“我就是那个小的？”
崔流玉眼底露出讥讽。
“有意思啊，怎么现在力量到我身上来了呢？”
“神女一胎二子，一子为圣女，一子为伴生凤凰，圣女成长后接替神女之位，如此代代相承千万年，在你之前，从未出现过异状，可你将圣女的力量偷走了，致使圣女成人后依旧无法获得匹配的能量。”
“那是她不行啊，怎么怪我？”
崔流玉挑着眉头笑了。
“一胎二子，谁当圣女，如何界定？”
她疏淡的眉眼凝着一抹戾意，溢出一丝杀气。
“如今力量在我手上，她算个什么东西！”
“你！”凤霓没想到她如此冥顽不灵，她咬牙继续，“这是传承，你本该是个没有人形的畜生，站在我们圣女肩头，仰赖她而活！”
“但我现在是个人，随时都能杀了你们圣女。”崔流玉冷下脸，“劝你别再说畜生这个词，看得出，你们想要我身上的力量，但出于某种原因，你们现在拿不走，既然有求于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巧舌如簧，”凤霓大怒，“不过是因为你如今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力量，我才带你回天谕城，否则你在下界就等死吧！”
崔流玉攥紧拳头。
难怪她最近总是爆发出感觉很恐怖的力量，居然是因为这个。
“但你们也拿不走力量。”
她沉声道。
神凰族需要她的力量，又拿不走，难道……
“对，如今你还需仰赖我们，让圣女的力量在你体内蓄养，等到你的体魄足够稳健，便是交出力量之时。”
“我若不交呢？”
崔流玉的心一点没轻松。
凤霓这样大方说出来，就是料定了她一定会交。
“不交？”凤霓轻嗤一声，“那你便连个扁毛畜……凤凰也做不成了，你承载着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再怎样淬炼灵根与身体，只能是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崔流玉心中一咯噔。
她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所以你们将我放到下界，是为了让我无知无觉中修炼成长，然后攫取成熟的果实？”
崔流玉觉得哪里不对。
这具身体从小到大，就是在澄山城摸爬滚打，没有引路人、没有亲朋好友。
她们怎么能保证她按照她们既定的轨迹一路往上？
“你们在我身边安排了谁？”
崔流玉猛地闭了闭眼，感觉一股狂暴的热气在经脉内游走，恨不能焚烧这一切。
“系统？”
“什么？”凤霓一怔。
“那个给我下任务，给我发了不少好东西的玩意。”
崔流玉解释。
苍负雪在一旁蹙眉，想到崔流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疯疯癫癫的样子。
“你是说灵体，”凤霓展开眉目，“没错，神女亲自安排的，没想到你这般聪颖，等将来你的力量回归圣女体内，你成了她的伴生凤凰，圣女必将成为改写史册的神凰神女。”
崔流玉没说话，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系统的举止做派，分明是个高纬度电子生物，这怎么可能是神凰族弄来的？
她维持着平静没有说话，看着凤霓一脸狂热，为她和苍负雪安排了一个住处。
“所以你们现在要为我压制体内力量，等我再变强一些后，再将力量剥夺？”
崔流玉最后问了一句，凤霓转过身：“没错，老实待着吧，别动任何歪脑筋，不配合，丢的是你的命。”
房间门合上，崔流玉迫不及待地同苍负雪传音：【有事传音说，面上随便说两句。】
未免隔墙有耳，她上前抓住苍负雪的袖子，假意有些害怕。
“没想到我竟是这样的身世，你会嫌弃我吗？”
苍负雪：……
他凝眉盯着崔流玉挤眉弄眼地模样，摇了摇头：“永远不会。”
崔流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不住抱住双臂，偷偷传音：【最近我确实总觉得力量失控，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
但让她努力修炼，最后为女主做嫁衣？
凭什么！
崔流玉心头涌起一股不甘。
【你方才说的系统是什么？】苍负雪直击重点。
崔流玉轻轻一颤，正要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
一队侍女走近：“凰女，奴婢们是神女安排伺候你们的，这里有锦被、换洗衣物、还有……”
“不用不用，”崔流玉连忙摆手，“不用伺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侍女们却站着不走了。
她无心与这群人拉扯，只好粗声粗气道：“东西放下，人先到屋外守着吧，我与师兄要小寐。”
说完，她又拉着苍负雪的袖子，做出依赖之相。
侍女们的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她们都知道这人是圣女的凤凰，不仅偷了圣女力量，还同卑贱的龙类搅在一起。
几人放下东西，铺完床就走了，崔流玉看着被关闭的门，气得挥了一下拳头。
“去榻上。”
苍负雪突然出声，牵起她的手就往屏风后走。
“啊？”崔流玉呆了呆，虽然她说要与道侣小睡，不是真的要睡啊！
【做戏就做全套。】
苍负雪传音过来，摸了摸她的头，轻轻笑了一声。
“睡吧。”
崔流玉抓住纱裙，整个人躺进床榻里面，看中苍负雪褪下外袍，仅着灰绸天丝中衣躺到了自己身边。
【就躺着就好了，别乱做什么啊！】
她连忙警告，紧紧贴着墙壁，却被苍负雪的长胳膊捞了过去，一把贴在他的胸膛上。
【谁家道侣如此生疏？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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