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跟老龟看着这六神无主的纪凡尘眼神呆滞落寞的身影回了屋里。
院子里的乡亲们也都叹息着，惋惜着。
二十四头小猪，这无论是在任何时候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大家纷纷都推着自己的牲口先去找兽医给看看，看看自己家这年猪也好，年羊，年牛也罢，先看看有没有怀着崽子。
一会儿，这院儿里就安静下来了，乡亲们都走了。
这纪凡尘不当屠夫了，刀都断了，再想当屠夫也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了。
而邢隆城的兽医庄倒热闹起来了！
排起长队了！
兽医刘在这一本正经的给每个牲口都看着！每看一个三文钱，不交钱不给看！
术业有专攻，兽医有自己的看法，一看就知道这牲口有没有怀着小崽子。
邢隆城的兽医刘收了钱正在这认真的看着。
揉了揉眼睛，扭头儿看着这牲口的主人。
“你……你这个也要看有没有怀着小崽子吗？”
“嗯，我这个也要看！”
“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了啊，我都来了，不就是让您给看看嘛！”
“哦，那行，你要这么说，我这收你的三文钱我拿着也心安理得了。”
“你这个没有怀着小崽子！”
“确定吗？您给好好看看啊！”
“不用我已经很认真的看了，还确定了，绝对没有怀着小崽子，去找屠夫宰了吃肉吧！”
“您能这么肯定就行，谢谢谢谢！”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
这人推着车就去找屠夫去宰杀年猪去了！
兽医刘一旁的小徒弟好奇的问着兽医刘！
“师父师父，您怎么就瞥了一眼就知道那个年猪绝对没有怀着小崽子呢？”
“那这是他妈公猪，都劁了的，它怀个蛋崽子！它连蛋都没了，它还怀崽子！这不开玩笑呢嘛！”
纪凡尘家里！
纪凡尘绝望的躺在炕上，看着房顶的横梁愣着。
孙悟空跟老龟在一旁看着这纪凡尘。
天还亮着，纪凡尘就闭着眼睛休息了。
他知道自己这是造了大孽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也无法改变什么了。
孤身一人，膝下无子，又是个瘸子，只能靠长年累月的宰杀牲口喂生。
孙悟空和老龟在这，他们家并不会有什么冤魂邪祟，尤其是这么多年被他和他爹在家里宰杀的牲口冤魂！
如果不是孙悟空来了，这些冤魂儿也会趁他虚弱不堪，来找他索命的。
可是这纪凡尘自己的心魔实在也是没办法抹去！
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母猪死之前的绝望眼神，又是掉泪的惨状，又是祈求的眼神，又是仇恨的眼神儿，还有就是死了之后那眼神仿佛还在盯着纪凡尘看的样子！
纪凡尘睡不着，其实也不困，就是这时候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想原谅自己，或者想让那头母猪原谅自己，让那二十四头小猪崽子的生命也原谅自己！
在炕上躺了会儿，就又起来了，他不能老这么躺着了，一闭眼睛就是母猪死之前的那个画面儿！
从炕上坐起来，四处看着这屋里的摆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污！
一看不要紧，哇哇的吐了起来！
孙悟空跟老龟都急忙赶紧躲！飞到横梁上坐着看着这纪凡尘！
“卧槽，不行，贤弟，快快出去吧，这味儿出来了！好家伙这味儿往上飘了！”
老龟这话一说完，孙悟空也闻到了！
“哎呀卧槽！”
一把抓住老龟，直接就飞出去了！
“太他妈味儿了啊这！”
孙悟空跟老龟都有点儿作呕的状态。
这纪凡尘哇哇吐的哪都是！
吐着吐着就哭起来了！就跟疯了一样！
孙悟空跟老龟也不进这屋里了，就在这外面听着屋里这纪凡尘哭着！
没一会儿纪凡尘出来了，手里拿着那件带有血污的衣服，直接就出来想扔到这炉灶坑里！
不经意的扭头儿一看，看见这在杀的案台这里呢！
这里宰杀案台上，地上，还有这开剥架子上哪都血污！
哇哇的又吐起来了！
这院里他都不能待了！
往常觉得很平常的事儿，现在这血污看不了，这血腥味儿更是闻不了！一闻一看就是吐！
纪凡尘仿佛知道自己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可自己也是个孤寡的人，又没有钱又没有能力的，还是个瘸子，去自己哥哥那里肯定也不行。时间一长绝对的遭受人家的白眼！
想着想着就又吐起来了！没一会儿这肚子里都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拿起水筲跟水瓢，把这宰杀案台还有那开剥架子都冲了个遍，还有这地面儿，冲的地上全是泥！
但是这血腥味丝毫未减少！
一边儿冲水一边儿呕吐。
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现在在自己家里闻得到的味道只有血腥味儿！
哪怕他去茅房里，都能闻到这院子里还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
纪凡尘在院子里把自己的衣服都烧了，用水冲洗！把水都淘干净了，自己身上闻着还是有血腥味儿！
纪凡尘一瘸一拐的跑到屋里，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实在不行了，实在受不了了，拿起一个包袱，随便装了自己几件衣服，还有他的全部钱财就从家出来了。
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家里他是真的真的实在待不下去了。
“没办法，去自己两个哥哥那里碰碰运气吧！”
来到这大哥家里！
大哥家里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他也觉得都是侄女，自己也不好意思在这留宿！侄子还小，还跟着自己娘亲呢！
大哥跟嫂子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就问着纪凡尘。
“老三啊，你怎么了啊！这怎么，出门来大哥这里还背着包袱啊！”
纪凡尘一听自己大哥这么说，就把这来龙去脉跟大哥说了说。
说完大哥大嫂但是没说什么，肯定是愿意让自己的兄弟在家里住着！
可是这纪凡尘自己就拒绝了！
“不行不行，大哥，不行，我肯定不能在这住着！确实是不方便！”
纪凡尘大哥说道。
“那要不就这样，老三，你在这住，我跟你嫂子还有孩子们去老屋那里住，你看行吗？”
老屋那里说的就是纪凡尘的家！他们爹娘死了以后就把这老宅子给了纪凡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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