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总后面查到，我太奶奶当年在医院，确实生的是双胞胎，而这件事，商家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商佑可悲的笑了笑，而后继续道：“爸爸曾经跟我说过，太奶奶临终前一段时间还在念叨自己怀头胎的痛苦，说她险些熬不过来，所以在她生完孩子身体恢复后，第一时间想做绝育，是被家族其他宗亲劝住了。“
“其实宗亲们本意并不坏，因为太奶奶当时有些产后抑郁，大家都怕她冲动做出后悔的选择，太爷爷一直很尊重太奶奶，他跟太奶奶说，如果过一段时间后还是决定要绝育，那可以由太爷爷做，后面在家人的爱护下，太奶奶心理状态慢慢恢复健康，也没有再提绝育的事情，只不过在准备怀二胎时还是会有些胆怯。”
“她根本不愿意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可她一想到其他宗亲家里至少有两个孩子作伴，怕自己的孩子会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同胞兄弟姐妹而感到孤独，所以还是决定先封闭内心的恐惧，生下第二个孩子。”
“可她到头来还是不知道。在她最惨痛的那段经历里，居然有人悄悄瞒着所有人偷走她的孩子，不知太奶奶要是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切会作何感想。”
商佑说完，靠着沙发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他知道，太奶奶应该是看不到这一切。
他也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柏放顺着商佑的目光望去，轻声问道：“我想，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切的，必然是太老夫人身边最信任的人吧？”
“嗯。”商佑回答：“是家生佣人，也是现今可以去商董房里的人的祖母，在那个思维保守的年代，产房并不能让男人进去，所以太爷爷只能等在外面，听医生护士还有陪产的家生佣人出来报喜，大家都说是一个男孩，太爷爷也不曾怀疑过；而太奶奶生完便不省人事，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是两个孩子。”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齐铭问道：“太老夫人产检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胞胎吗？”
“我和池总探讨过这个问题，池总说他让曾家人帮忙到那家医院调取了当时太奶奶的产检记录，并没记录是双胞胎，而且存档的产检影像都没有这个特征。”商佑说：“我翻过家族相册，看过太奶奶怀孕五个月时拍的照片，其实也没看出她肚子特别大，惟一有疑点的就是商董刚出生时重量偏轻，池总猜测，大概当时大家都觉得是太奶奶的心情影响到宝宝的发育。”
“也就是说，其实是佣人和医生早早串通好，她们在太老夫人产检的时候便开始做手脚了？”齐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要是太老夫人怀的只有一个，那他们是不是...”
“不会。”商佑打断道：“虽然时间过去太久很多证据现在没法找齐，但根据我和池总各自调查到的事情综合来看，她们应该是在发现太奶奶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后，才开始策划偷孩子拿去卖的事情。”
柏放还想再说点什么，听到商佑手机响，便不开口了。
商佑划开屏幕，不出意外，又是池榄发来的消息。
这个山卡拉的地方信号很弱，商佑每次都是延迟收到池榄的消息，因为过了时间，商佑觉得没什么好回复的，反正这人发的消息都不是什么急事。
商佑忽略掉池榄最新发来的【阿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眼睛看向早上的那条消息【阿佑，你想不想听八卦】。
齐铭和柏放见商佑盯着屏幕一动不动，不明所以。
“小商总...”齐铭试探性问道：“需不需要开信号增强器？”
这是齐铭长期在地下室养成的习惯，他会随身带一个信号增强器，紧要关头能帮商毅联系外界，不过平时不会随便拿出来用，一来是怕会有依赖，二来也怕会因信号暴露位置。
而现在齐铭不怎么拿出来用，是怕耗电后不能及时补充，毕竟这村位置偏僻，电力供应稳定性不强，时不时停电。
商佑眼神一直聚焦在【八卦】两个字上面，他想的是自己刚刚似乎也算在谈太奶奶的八卦，于是顺着齐铭的话点点头。
等确定信号稳定，商佑给池榄发去信息。
商佑：池总，方便视频通话吗？
文字刚从输入框上去对话框。对面视频通话邀请就弹出来。
商佑：......
他整理好情绪，点击接通。
“池总，打扰了。”商佑礼貌性朝屏幕上的池榄打招呼，看到对方身后的书架，商佑知道这人是在办公室。
“阿佑，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不理我？吃饭了吗？奶茶喝了吗？你那边冷不冷？有没有被欺负？是不是又瘦了？你有没有...”
池榄一边问个不停，一边隔着屏幕用眸光描绘镜头里的商佑，看得商佑觉得不太自在。
“池总。”商佑打断对方没完没了的问句，正襟危坐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他不确定对方办公室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所以需要先问一下，商佑想和池榄说一下目前商家的一些情况，顺便和对方信息置换一下。
“阿佑。”池榄有些委屈，他撇着嘴回道：“我现在不想方便，是你约我视频的，这还说不到几句，你就要我去方便，我不要。”
商佑：......
噗嗤——
齐铭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你房里有别的男人？”池榄立刻收敛神色，不高兴的问：“是谁？”
柏放到商佑身边坐下，和池榄打招呼。
刚刚他和齐铭是准备等商佑和池榄打完招呼后，再凑到镜头前问好，没想到池总一开口没完没了，而且问完话不等小商总回答就接着问，柏放和齐铭无奈，只好默默在旁边等，没想到池总总能语出惊人。
齐铭没笑够，不过也凑到商佑另一边坐下：“池总，好久不见。”
池榄明知故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池总不知道吗？”商佑知道这人戏瘾犯了，淡声回道：“是季总的保镖没和池总汇报情况，还是池董的保镖瞒着池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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