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乱说，叛逆小子！\"
法海的陈述如量子波，直刺星际间的寂静，让沉浸在迷惘中的星海大师瞬间清醒。
不可行！绝不可能！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宇宙级天赋的传承者，怎么可能放弃僧侣之路！\"导师，聆听我说。”
将这位年迈又脾气躁动的恒星球长压制，法海继续说：\"导师看样子，您在凡间已忍受了很久的虚空饥饿吧？\"
老星长喉咙中又是一阵\"咯噜\"声，开始享用这碗奇妙的星辰面。
他困惑着，为何在光谱金山神庙内的元素面会不及此般滋味？这令人迷醉的风味源自何处？简直无法停止品尝！
“下方星球的居民个个自私贪婪，我在他们中寻求共生，他们却不给，甚至泼我污秽！”
法明生气地反驳，口中咀嚼面条的每一次动作，都是对这个世界的不公之愤。
但……
为何期待无由之馈赠？贫困星球的子民自身尚难自足……为何要施舍你？\"这不是你的误区吗，导师，世间的恩惠无从免费获取，若人人如你这般祈求施舍，何谈星际生产力？岂非星球大乱。”
“哦！”
闻言，法明一愣，他们佛教不是致力于引领众生，追求星际和平吗？可假如所有人遁佛入道，诵读咒语，不再劳动生产，岂不是会食源匮乏？
\"导师觉得，一个连自身生存都无法保障的生物去拯救众生合理吗？这样的做法，可行吗？这能救赎宇宙么？\"
\"现今星界生灵，安居星际岗位，魂归幽境，转世重生，享受寻常星际生活，难道不是幸福的归宿吗？\"
\"为何要在一生苦修，只为了下一次的生命享受？\"
\"享受的，还是那个现在的你吗？\"
\"所以，我不觉得修习佛法有价值，导师，你怎么看？\"
\"我的天！\"
\"导师，你怎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法海原本意图引发这位终其一生修研佛法的前辈思考其中悖论，但他低估了法明的情感定力，也高估了话语的力量。
结果，法明堕入了一场心智困境，忘却品尝那星辰面，痴痴地重复着法海的话语。
这和他数十载奉行的佛学理念截然相悖，却又充满智慧，让他的内心无处反驳，深深地挣扎于疑惑之中。
难道佛陀的智慧错误了？不，不，不可能！佛祖怎么可能错呢？宇宙真理即佛陀，慈爱与救赎并存，以拯救宇宙为目标......但为何佛陀们仍在精神山巅静默不言？
不，不，不是那样！每个佛都有隐衷，不能漠视宇宙的疾苦恶化。
是了！都怪灵界！一定是他们阻止佛陀普渡生灵，就是要宇宙陷入黑暗！他们不容许佛陀之道普泽众生，将欢愉带入浩瀚宇宙，他们破坏了一切。
可灵山之佛为何不去击败他们呢？佛陀不是全能的吗？佛法不应是宇宙最美妙的秩序，既能超度生灵，也能使他们永恒不朽。
到底为什么！\"醒来吧！\"
法海报以一声振聋发聩的呼唤，像是洪亮的时空钟鸣，驱散法明内心的困惑。
\"原来，遵循佛法无法拯救宇宙生灵。\"
\"呵！\"
法明眼眸张开，喃喃一句话后吐出星辉之血，倒在地上。
长久建立起的价值体系瞬间崩坍。
追寻佛法，并不能拯救众生！此刻，
法明领悟了佛教真谛：聚积人间祈愿与信念的力量来修炼自我，度化世人，只是凝聚信念的托词而已。
甚至，他们会制造困厄来驱使生命寻求信仰佛陀。
这种无情之举，真的配被尊崇吗？\"法海，你是对的，连自身都无法照耀的生物，懒惰而混沌不明，又何以救赎他人？\"
老星长面如纸色，看上去命悬一线。
显而易见，这冲击对他无比深远。
\"那么，踏入世界修炼如何？去见识星际的真实，帮助真需援手的存在，这才是真正修行的路径。\"
法海建议道。
\"可是……佛理不正确吗？\"
世界观碎裂，法明满心困惑，甚至唾弃、憎恶原有的信条。
仿佛昔日，某些\"智者\"甚至主张废弃母语，接纳异域符文，这就是世界观破碎后的自我质疑。
实则，佛理拥有许多值得肯定之处。
教人向善亘古未变，提倡自强固然没错，苦行虽不可取，但简约是正确的。
众生皆等！不提也罢！\"看待佛理需要结合现实。\"
此刻，法海仿佛是一位导师，指引七旬长老重新探索佛教之路，师徒的身份翻转过来，却异常和谐。
之后，
法海并未告诉导师对错，这违背了他的理念。人人都可能是佛，各不相同的佛。他不像那个平庸的面孔那样，把所有信仰者塑造成同一傀儡。
\"什么是佛，什么是佛法，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罪恶……这一切，在你走过万千星系，目睹世间百态后，自然就会知晓。\"
\"又是凡俗历练吗？\"
法明畏惧了，此前他曾几乎饿死于星球之下。
不过，
法海说的对，连自身都不能庇护的生物，怎能普渡众生？他要下山，走入宇宙！\"法海，我愿意称呼你为导师。\"
法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抛开束缚于师徒的身份与所有挂碍。
\"善哉！\"
\"善哉你个大头苍蝇！\"
法明用力拍了下桌子，一边抱怨着，一边说道。
\"即便是师父修行不如你，但依然是你师父。\"
\"哼。\"
法海再次煮了一大锅面，面对师父，直接将肉质调料——荤油洒在面中。
然而，
老星长浑然不知这黏稠的东西竟是肉类脂肪提炼出来的荤油。
愉快地捞起一碗清澈的面，再度尽情享用。
\"是了……噜噜噜……先知法延并不像为师这样容易妥协……噜噜噜……\"
\"导师放心，所有人在弟子面前都非常通情达理……噜噜噜……\"
\"说来……\"
\"嗯？\"
\"法延，法明，法山，法海……光谱金山的名字如此随意吗？\"
\"噜噜噜……噜噜噜……这面条，确实蕴含令宇宙生物无法抵挡的奇妙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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