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年二十五，淮城下了大雪，一上午的功夫屋外就被一片皑皑覆盖，林哲隔着落地窗时不时地往外看。
程沿察觉后拿起他的外套递给他，道：“ 出去玩玩儿？”
林哲点头接过外套。
刚打开门穿着白色羽绒服的林哲就冲了出去，在平整洁净的雪面留下一串脚印，站在院子敢感受漫天飞雪落下。
程沿就靠在门口看着他。
林哲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偶尔伸手感受落雪，时不时摸一摸花坪上的积雪，冻的鼻子通红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程沿突然恶趣味上头，蹲下攒了一团雪球，趁林哲不注意朝他砸了过去。
“啊！”雪球砸在林哲的后脑勺顺着他的衣领滑进脖颈后背，后背的寒冷冻得林哲一激灵。
糟了！
干坏事太心急没把握好位置。
程沿立马冲到林哲身边帮他清理背后的杂碎的雪球，林哲推开程沿，道：“你的手好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往你脖子里扔的，我想砸你后背来着。”程沿不好意思地和他道歉。
林哲什么也没说走开了。
程沿还有些惊奇，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大度？这就原谅他了？
程沿一个北方人下雪这种事儿在就司空见惯，那么冷得天下去干嘛？他就靠在门口的梁柱上静静看着林哲，看着看着就神思恍惚放空了。
“程沿。”不知何时林哲突然出现在程沿面前叫了他一声。
程沿回过神后，林哲突然扯开他的衣领往里面塞了一个大雪球，还抓住程沿的手不让他动。
“啊啊！冷冷冷！你快松开我。”程沿喊道。
林哲看着他着急跺脚的样子低吟吟地笑出了声，程沿听到他的笑声呆滞在原地，突然放弃挣扎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哲。
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好像真的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笑。
林哲松开程沿道：“你冻傻了？”
程沿把雪弄出来道：“唉，真是高看你了。你怎么这么记仇啊，我都跟你道歉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又没接受。”他道。
程沿抬手拂去他头顶的雪说道：“回屋吧，大过年的别冻感冒了。”
……
过年的传统添新衣，不管顾回舟和程沿的衣柜里有多少衣服，顾家父母每年都要带他们出来从里到外添几套新的，就连林哲也被安排着买了几套新的。
东西买齐后，钟末微带着一家子在商场慢悠悠地闲逛，逛街似乎是女人的天性，总是对此颇有耐心。
钟末微带他们进了一家衣帽饰品店，耐心地给一家人挑选帽子、围巾、手套这些过冬必备的防寒小物。
程沿一眼相中一个白色毛绒帽子，帽子外形是可爱的卡通雪貂，程沿叫来林哲道：“来试试。”
林哲看了一眼抬头拒绝。
小孩子的东西。
“试试嘛，来。”
程沿说着就给他戴上了，顺便还把他推到镜子前，夸赞道：“你看，这多适合你啊，就买这个。”
林哲不说话，合适吗？
程沿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林哲摇头叹息道：“你怎么就不争气呢，吃了这么多好东西都不长肉，枉费我换着花样给你煲汤炖肉。”
林哲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最后林哲还是戴上了“雪貂”帽子，手上还揣了一个猫猫头暖手宝。
晚上一家人在外面吃了火锅。
……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全家动员包饺子，北方过年这天晚上要吃饺子，为了讨个好意头还会往里面包硬币，唯二的两个硬币饺子都让林哲吃到了，一家人都说林哲运气好。
饭后一家人在天台上放了烟花，程沿还拿着手机一起合照，一个晚上拍了几十张合影，就连林哲也被拍进了全家福里。
还拍了十几张林哲放烟花的照片，其中有一段视频，程沿录着视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林哲拿着正在燃放的心形仙女棒回头，在天台昏暗闪烁的灯光种，眼神明媚笑盈盈地看着程沿。
这段视频程沿后来翻看过无数遍，无论换过多少手机都一直保留着，那一刻林哲仿佛在发光每一根发丝都熠熠生辉。
大年初一这天程沿起了个大早洗漱完第一件事就是叫林哲起床，大年初一不能赖床他爸妈都在楼下等着呢。
“下楼后不管见到谁都要说‘新年好’知道吗？这是大年初一必须要说的吉祥话，不说会被人嫌弃没礼貌的。”程沿道。
“为什么？”林哲问。
“没有为什么，让你说你就说。”程沿打开衣柜问他：“穿哪件？”
“算了，大年初一穿红色的。”程沿从衣柜里拿出前两天刚买的红色卫衣、白色加绒卫裤，还有一件环保马鞍皮中古短款的咖啡棕色的羽绒服。
收拾好下楼时，程沿手机震动了一下，手机短信提醒某商银行收到20w转账提醒，这是老节目了，每年顾征野都会给他转，只是今年的这个红包格外大。
往常最多也是6.6w。
程沿从楼梯上下来，看到顾征野和钟末微夫妇，笑着道：“爸妈，新年好啊。”
“新年好。”林哲跟着道，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新年好。”顾征野笑道。
“新年好。”钟末微也道。
程沿和林哲下楼后，顾征野和钟末微一人递给他们一个红包。
“谢谢爸妈！”程沿接过红包道谢。
“小哲，接着呀。”钟末微笑道。
“快接。”程沿示意他接住。
林哲接过红包道：“…谢谢。”
“不客气，快去坐着吧，等小舟下来咱们就开饭。”钟末微笑道。
程沿和林哲走到客餐厅，坐下后林哲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我们？”
“这个叫压岁钱，一般都是长辈发给小辈的。希望小辈们新的一年可以驱邪避灾，因为“岁”与“祟”谐音，所以压岁钱也寓意着压住邪祟，希望晚辈能够平平安安度过新的一年。同时也希望小辈们能够财源广进、事业有成，反正是美好的祝愿你收着就行。”程沿耐心解释道。
他们家的压岁每年都是8888，顾征野和钟末微都会给他们发。
程沿把自己的两个红包塞进林哲的衣服口袋里道：“我的也给你，你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跟我说。”
“你不说是这个是长辈给晚辈的吗？你为什么给我，我也不能收你父母的。”林哲把红包拿出来道，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他才是长辈。
“让你拿着就拿着，别钻牛角尖。”程沿把红包重新塞进他衣服口袋里道。
顾回舟下楼后就开饭了。
吃完早饭后周围一些熟悉的邻居朋友开始陆陆续续的上门拜年走动，顾征野和钟末微负责寒暄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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