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众人收拾妥当，启程赶路。妖孽上了皮筏子，泡在白骨盒中。
黑山一夜未睡，反而有些兴奋。仔细观察一番，发现她的腿毛褪去许多，变得稀稀疏疏。其它部位没什么大变化，整个身子缩小一些。想了想，引导着问道：
“呃…，妖孽，和我说说，你都梦见什么了？一个一个的说！”
“嗯…，我梦见一次打猎，我受了严重的伤，一只大野牛顶我。然后你架着七彩祥云冲下来……！”
“下一个！”
“梦见我和你去打猎，我们联手杀了一头猿王，那个猿……！”
“下一个！”
“梦见我们去猎杀大野猪，那头猪皮可厚啦，枪扎不进，刀砍不动，我们费……！”
“下一个！”
“我们去偷蜂蜜，结果捅了山蜂窝，被追着漫天跑，可……！”
“下一个！”
“我们一起去河里洗澡，你老脏了，越洗越黑，然后你…，你……！”
“下一个！”
“我们一起去采药，山坡上阳光明媚，采着采着，你就……！”
“下一个！”
“我们有次遇到一个山洞，你非……！”
“下一个！”
“我们有一天看夕阳西下，你载着我飞上云端，然后你……！”
“下一个！”
“我们有一次在竹楼，对，就是你的竹楼，我记得……！”
“等等，还有多少？”
“好多好多呢！”
“我去…，你一晚上做了多少梦啊，忙得过来嘛？”
“我哪知道，反正做了很多很多事儿！”
“那是做梦！”
“噢，我接着说！”
“停，我困啦，睡会儿。阳曲，你叫蛊惑来！”
黑山困了，听困了，而且没一个和自己营造的梦境对得上，很快睡着了。
午时落地，回味妖孽的梦境，发现有一个共同点，每次都与他有关。
“呵…！”
不禁苦涩一笑，暗想痴情鸟是什么鸟，对人影响这么大吗？
忽又想起蛊一，这个女人用的是痴情咒无情蛊。好久没见过了，望问蛊惑道：
“唉…，蛊惑，蛊一最近在干嘛？”
“啊？她呀，今天还在问我，能不能住进竹楼里。问过好几次了，我都没同意！”
“嗯…？”
“哎呀，这么多女人在呢，你老实点儿吧！”
蛊惑似乎不愿谈论蛊一，叉起一只肉卵递过来。
黑山张嘴接住，慢慢嚼着。觉得她们之间有事儿，但不关他的事儿，随口问道：
“唉…，你还流血不？”
“你个笨蛋，吃东西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这个呀！”
蛊惑瞪了一眼，傲娇地叉起一块儿肉，放在嘴前吹着。
黑山看了看，她怎么如此嚣张呢？还是生气了？淡淡道：
“噢！现在没空，晚上帮你看看！”
“……，看什么看，不用！”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
“我看不见，听不见，你们聊！”
知道这些女人来劲了，黑山赶紧闭上眼睛，等着喂，不再掺和。
午后时光，大日晒得人暖暖的，他躺在棺材上细细思量。
影响眼睛的法宝是风眼，稍一看久，有风入眼；影响耳朵的法宝看不到，但感觉也是风，时间一长，息声消音。
至于磨灭触感的法宝，他没有一点儿头绪，现在好像恢复了七七八八，并无大碍。
身体？会是哪儿呢？黑山苦苦思索，猛然坐起，直拍大腿。
暗骂自己真是个笨蛋，昨日妖亡才提醒过，头颅和心脏。
“我没事儿，你们忙你们的！”
迎上阳曲、人荒和蛊惑的诧异目光，他随口说了下，然后打坐内视。
感觉婴儿比他坐得住，从来不睁眼，都怀疑是不是死了。
黑山一点儿不着急，毕竟修行只有三年时间，强行唤醒未必是好事儿，况且不知道怎么唤醒。
他一直能够感知恶意，证明脑海没事，那头颅应该也没事。
莫非是心出问题了？但是看不到。不过因为心口风的缘故，倒可以感觉得到。
他闭着眼睛摸索，只觉得日精和月魂徜徉其间，一热一寒，很是悠闲自在。
体悟良久，察觉不出问题所在，反觉心口风和煦轻柔，十分舒服。
黑山睁开眼睛望向天空，一阵发怔。别人眼中的厉害算什么，他们岂会知道此中艰辛？
铜筋铁骨、天地盘、剧毒水滴以及日精月魂，哪一个都险些要了他的命！
“小黑，你怎么啦？”
阳曲撑起阴阳伞，遮住头顶大日，小手滑过他的脸庞。
“没事儿，不用挡，晒晒更健康！”
黑山轻轻推开，扭身坐到棺材沿儿上，晃荡着两条腿，漫不经心道：
“你们说修行为了啥？一样吃喝拉撒，活得越久越麻烦！”
“山哥，谁不想多活几年啊，活着多好呀，热热闹闹的！”
“人荒妹子，我不这么觉得，活得久有啥好，不如有个好身体。”
“蛊惑，你身体不好…？”
“不好啊，老是突破不了，地婴都未大成呢！”
听到地婴大成，黑山一直有个困惑，脱口问道：
“唉…，你们地婴修至大成，然后转地鬼么？”
“不转啊，太危险啦，而且养不起！”
“危险…？”
“会失控，泯灭人性，变得浑浑噩噩，只知杀戮！”
“哦，那怎么继续往下修行呢？”
“呃…，现在地婴修行者讲求塑身，养一个中意的身子！”
黑山恍然，立马想到毒女，应该就是这样。抬眼看看蛊惑，好奇问道：
“你打算塑什么身？”
“我…？没想过呢。山哥，帮我出出主意呗！”
他想了想，压根儿不懂。即便天天看毒女钻寒冰壳子，但绝不会简单认为，钻进去就能塑身。摇摇头，开口道：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切，有啥好，中看不中用！”
黑山立马闭嘴，她的确是很美，但不能自己说啊。不由多瞄了两眼，确实挺美，一笑一颦间透着万种风情。
“小黑，你记着点儿，我可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对人家好点儿！”
他一脸懵，明明第一个女人是花叶，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接着听到，
“啊，搞错啦，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对人家好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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