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特地去了趟医院，主治医生及一干护士证实，人确实是昨天下午送过去的，而且，腹部还有阑尾炎开刀的伤口。
她没有作案时间。
“赵晓丹同学，这个包裹是你的吗？”
小李将从监控里截图的照片打印出来，递到赵晓丹面前。
赵晓丹摇头。
“这不是我的包裹，我是帮别人拿的。”
小李蹙眉，追问。
“那你是帮谁拿的？”
赵晓丹：“我也不知道，有人给我发信息，让我去门卫室将这个包裹取回来，第二天早上六点，放在游泳池指定的更衣室里，里面放了五百块钱，我将包裹放进去，钱归我。”
“警官，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一脸忐忑的看着小李，手不安的在床单上搅动着。
小李审视着她，见她不像说谎，便告辞了。
法医验尸报告出来了。
跟程晨一样，一击毙命，死者生前无任何疾病史，更没有吸入任何迷药。
死者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到达了死亡现场，然后，被凶手一击即中。
凶器上检测不到任何指纹，显然是被凶手刻意擦掉了。
现场只找到了一排月牙型的脚印，技术科在上面提取到了一枚倒“8”图标，经过海量的比对，证实是一个叫“帝之秀”的小众品牌旅游鞋。
这个牌子即将倒闭，只剩城北批发市场还有个摊位，一个月都卖不到一百双。
这个摊位离警校最少十公里，而警校旁边就有好几家鞋店，凶手舍近而求远非得去买这样一款鞋，说明这个牌子对她有特殊的意义。
“既然赵晓丹那条线索断了，那咱们只能再去找一下当初被霸凌的其他人。”
“这是目前这三位被霸凌者的资料信息，大家看一下。”
“介于凶手很有可能再次作案，时间紧任务重，只能辛苦大家加一下班了。”
“我再去审一下单明。”
卫建东分配完任务后，便示意小李跟上。
二人去了审讯室。
沈楠枝跟杨漫青去了牛莉莉的学校。
牛莉莉就读于榕城艺术学院美术系，她们去的时候，她的舍友说她刚好写生去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然后她们又去了牛莉莉家，牛莉莉的父母热情的招呼了她们。
“警察同志，我家莉莉跟教师去隔壁月城写生去了，已经去了一周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你们是想了解什么？”
沈楠枝喝了口水，问。
“你家莉莉上初中的时候，曾经被同学霸凌过，这个你们知道吗？”
牛莉莉的父母面面相觑，是牛父回的话。
“警官，我家莉莉初中时确实天天被欺负，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在新学校过得很好，老师们也很喜欢她，我希望过去那些事情不要影响到现在的她。”
杨漫青安抚道：“你们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揭你们的痛处的。”
她拿出技术科提取到的那个鞋子的标记，问。
“你们有没有给孩子买过这种款式的鞋子？”
牛父牛母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摇头。
“没有，我家莉莉写生经常需要爬山涉水，她喜欢买登山鞋，这种牌子，我们没见过。”
杨漫青见他们没有说谎的迹象，这才问起了关于牛莉莉当初霸凌后的事情。
牛父叹了口气，道。
“我们家是搞养殖的，为了把孩子送进最好的学校，我们每天起早贪黑的在鸡圈里忙活，那孩子也懂事，每天放学就来帮给我们帮忙。”
“听说他们学校有个校霸，经常变着法的欺负她，我们起初也告到了学校里，可因为没有证据，那几个校霸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因此，换来了他们更加疯狂的报复，我几次想让女儿转学，可女儿却说，那是榕城最好的中学，有全城最好的教育资源，她要是转学了，以后想要考上理想的大学就更难了。”
“她说她会尽量远着他们，不跟他们起冲突。”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跟我们说过她被欺负的事情，有次她浑身湿淋淋的回来，不管我们怎么问，她都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被欺负了，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不忍心看她每天被这么欺负，一定会逼着她转学。”
“不过好在她考上了榕城最好的大学，她现在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和社交圈，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再没人在她面前提过以前的那些事。”
沈楠枝问：“那她跟初中的那些同学，还有联系吗？”
牛父牛母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
牛母说：“她初中那三年过得不好，那些同学，她自然是不想再联系的。”
辞别了牛父牛母，两人坐进了车里。
杨漫青问：“你怎么看？”
沈楠枝：“一个人被霸凌的伤害是不会轻易被抚平的，更不会因为后来有了更好的生活圈子，就忘记曾经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就好比谢知寒，哪怕这一世他事事妥贴，进退有度，还经常愿意给她当免费司机。
但也不能抹平他前世对她漠视和不尊重。
这个念头刚落下，她就蹙了蹙眉。
好端端的，又想起那位大少爷做什么？
真是煞风景！
“一个人越是想掩盖某种情绪，就越是会装出一副开心快乐的样子。”
“走吧，去查一下她的出行记录。”
杨漫青说着，发动车子，朝着火车站驶去。
“这位牛莉莉女士一周前去了月城，坐的是d1201次列车。”
票务处的工作人员将电脑屏幕转过来给她们看。
两人向学校要了牛莉莉老师的电话，从他那也证实了牛莉莉确实跟他们在月城写生。
“也就是说，牛莉莉有不在场证明。”
就在两人准备打道回局里的时候，卫建东打来电话。
“楠枝，刚才审讯了单明，他说他脖子上的抓痕是被赵晓丹抓的。”
“你们俩，再去一趟医院，录一下赵晓丹的口供。”
沈楠枝：“明白。”
两人去了赵晓丹所在的医院，赵晓丹见到她们，脸色明显比在小李面前还要差。
“你们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我跟凶手没有关系，我都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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