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
第二个撑不住的是多乐，灵压让她不堪重负，连找宝贝的心情都没有了。
“休息吧。”沈清焰微抬下巴，示意多乐去跟非白作伴。
云倚风挥手把她收进手镯。
兰漾舟往边缘探了探，不敢靠太近。
他们所在的高度已经云雾弥漫，随着海拔的跃升，常青之树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咱们现在应该在半山腰。”万俟琛说道。
“歇会儿，继续。”云倚风言简意赅。
…
一连十天过去，常青之地并未出现新的异象，诸如天降彩光、流云成象之类。
部分期待常青之地降下至宝的老家伙停留在常青之地上的目光逐渐变少。
但其灵植够多、灵压层级递增的事也吸引了其他修士。
前往常青之地的人仍不断增多。
下层区域中，不同宗门的内讧已经发生过好几轮，部分修为低、难承受庞大灵压的弟子被留在下层，其余弟子赶往上层。
当然，也有队伍中存在炼器师的，试图就地取材炼制灵器，助修为低的弟子往上走。
至此，部分宗门队伍已被离心乃至瓦解，然其所处层次却远不至半山腰。
“师……师姐！我我我刚刚看见龙了！黑红黑红的！”
“青天白日的，做梦呢？”
“真的！它往上走了！”
“那或许是修为高深的灵兽前辈吧，别看了，咱们也准备往上走。”
…
“就这么些天，原本多么团结一致的队伍都已经开始瓦解了。”
叶兰辞叹道。
“危难之际见人心。”云见川短评。
以小见大，他现在已经不期望修士们能够沆瀣一气抵御深崖裂谷了。
“我观着，这常青之地的灵压层级很像一种选拔。”
叶兰辞意有所指，抬眸看向空中，只能看见常青之地一隅层叠的、不规则的区域。
“无论是龙焱还是灵溪，已接近千年没有出过真正算得上是天生地养的至宝，连前人的传承都极为少见，那群老家伙怕不是忘记至宝出世的模样了。”
世人皆言，至宝出世必然天地色变，异象频发，但他们忘了，那是它们现身之时才有的排场。
并非所有宝贝都喜在未出世时就宣告自己即将到来。
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反常，越值得探究。
“如果乖乖真的得到什么宝贝，估计也是瞒不住的。”
“没必要瞒着，那些老家伙就算起了抢夺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咱们在这守着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吗？”
云见川负手而立，眼神锐利。
“说的也是。”
一道黑红的身影极速掠向云见川夫妇。
洛绪眼神郁闷，她没找到云倚风几人。
“上面的灵压很强，离得越近，越看不清树上的情况。”
叶兰辞和云见川对视一眼，云见川开口：“你可曾尝试落到树上？”
闻言洛绪的表情更加怪异：“试了，不行，有结界挡着不让我落下。”
“果然啊。”叶兰辞感叹，伸手把洛绪拉过来。
“既然连你也不能半路加入，那其他修士同样没法儿在外动手脚，这下你算是放心了吧？就算是已经进去的，要想在灵压这么强的地方动手也不容易啊。”
“这常青之地恐怕在进行一场试炼选拔，它自成规则，且看着吧。”
“选拔？传承吗？”
洛绪思索。
“应该是了。”
“你不用管管药神谷的弟子？”
“嗐，初儿带队我放心得很，他们的目标是收集灵植灵药，不会主动惹争端。”
洛绪斜睨云见川。
“你不用管你徒弟？”她没看错的话，闻桉和简燃都在。
“我徒儿也来了？”
洛绪：……
…
常青之树中部
来到此处的修士基本上都是单打独斗，目前大部分是散修，少部分从原本的队伍离开。
他们面色各异，神态严肃，眼中偶尔划过一丝迷茫。
这里真的存在值得他们往上爬的宝贝吗？
欻（chuā）——
一副鹰钩爪稳准狠地勾住一棵粗壮的大树，简燃飞身跃上高处，准备接应弟子们。
九天神宗的弟子们以状态划分为两小队，状态良好的先上，中间是状态不好的弟子，以此防止有人掉队。
闻桉压轴。
不知过了多久，弟子们皆抵达彼处，闻桉飞身抓住绳索借力往上走。
绳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吓得他立刻老实用灵力落地。
“终于再上一层。”
见人齐，简燃长吁一口气，原地坐下。
“三师叔，这常青之地的宝贝应该是在顶端吧？”
“是吧。”
“咱们真能上去吗？”米葵呈大字型躺下，眼前是不规则的黑色阴影，层层叠叠，只露出一线天光。
他们距离顶端还远着呢。
“上不了就在周围修炼、收集灵植灵药，说不定某个犄角旮旯有宝贝呢。”
闻桉笑眯眯道，看得很开。
“师姐，实在不行，咱们在下边儿等你和师兄，你们看能不能把顶端的宝贝带回来让咱们开开眼。”
有弟子自然地开口。
其他弟子对视一眼，纷纷附和。
“我可是大师姐，哪能把你们丢下。”
米葵没好气道，眼神却露出一丝怅惘，她确实对顶层挺感兴趣的。
闻桉和简燃对视一眼，其实他们都觉得，若真有宝贝，得到它的大概率是云倚风那一伙人。
但得不得到是一回事，自家师侄有上进心又是一回事，他们没打算打击。
“放心，要是你们撑不住，师叔我就负责带你们历练，让你们师兄师姐去上边闯闯，当然，你们要是也想往上，尽可试试。”
简燃摊开折扇，一派悠闲。
闻桉：死装。
弟子们发出一阵惊呼，脸色虽然苍白，但精气神十足，纷纷开始跟沈清寒和米葵提要求，什么要上一层的草啊，花啊，希望师兄师姐记住上层的风景啊，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统统吐露。
沈清寒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米葵已经抓住喊得最大声的师妹，准备收拾她。
…
某处区域
归一剑宗的弟子们目光灼灼，目标明确。
“这个值钱！”
“那个也值钱！”
“好多好东西啊！”
“发财了！”
“我的剑有着落了呜呜呜。”
方御看着落地就飞速四散寻找灵植的弟子们，无语凝噎。
“小心点哈。”
余见倒没去找灵植，反而盯着一处沉思。
“余长老，可是有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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