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轻轻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也不是！\"
吕向东闻言一怔，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中满是困惑。
他张了张嘴想要追问，却在看到陈佑深邃的目光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记住，\"
陈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忽然变得严肃，
\"没能力可以学！你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急着决定做什么，而是先把自身的能力和见识提升上来。\"
吕向东低着头，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
\"我一切都听姐夫的！\"
看着这个懂事的年轻人，陈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个便宜老表虽然出身贫寒，但胜在乖巧听话，是可塑之才。
……
\"很好！\"
这两天，陈佑让人为吕向整理了一份详细的学习计划。
一份顶尖私立学校的入学通知，还有包括商业管理、英语、金融在内的全套私教课程安排。
这些教育资源，普通人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未必能获得。
\"从明天开始，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陈佑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的，姐夫！我一定会努力的！”
吕向东脸上闪过坚毅。
然而，陈佑仍不满意：
“不是努力！而是要拿出拼命的劲头！”
吕向东浑身一颤，再次联想到那些血腥场面。
下一刻，他就决绝道：“是！我一定拼命提升自己，决不辜负姐夫的期望！”
回程的车上，陈佑看似在闭目养神，而事实上，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更远的未来。
在他的规划中，等这个年轻人学成归来，将会成为他在内地的最佳代言人。
八十年代的北边，处处都是机遇，简直就是遍地黄金的时代。
他当然知道，如果心黑一点，完全可以像那个李香蕉一样，趁机圈下大片土地，坐等升值。
以他的眼光和手段，赚个几十倍的利润简直易如反掌。
但陈佑只是冷笑一声，他根本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
2月1日，农历腊月十九，洪兴月会如期举行。
各堂口话事人陆续到齐，个个西装笔挺，脸上洋溢着节前的喜气。
可能是上次月会刚分过红的缘故，就连向来吝啬的马王简都破天荒地给小弟们发了双倍红包，此刻正叼着雪茄和太子吹嘘自己的阔绰。
\"基哥，听说你新开了家夜总会？\"
肥佬黎笑眯眯地给基哥斟茶，
\"过年带兄弟们去捧场啊！\"
基哥拍手笑道：
\"随时欢迎！我那里新来了几个洋妞，那身材...\"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靓坤阴沉着脸走进会议室，身后跟着傻强、光头两人也都面无表情。
会议室里的欢声笑语顿时凝固。
细心的陈佑注意到，靓坤的眼角在不停抽搐，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也难怪，就在三天前，警方又端了他一批价值两千多万的货。
按农历算，春节还没过，这已经是靓坤今年来的第三次遭遇巨额损失了。
也是，一年不到就损失了六千多万，任谁都笑不出来。
……
\"开会。\"
靓坤一屁股坐在主位上，声音沙哑得像是三天没睡一样。
他遭受损失的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在会议上说。
他可没忘记——洪兴是一家不碰四号仔的正规社团！
因此，心情不好的他，将会议进行得异常迅速。
靓坤机械地翻着报表，对各项议题都是草草带过。
会议上，大佬b一直盯着茶杯里的茶叶出神，最近很活跃的恐龙也变成了哑巴。
就连最跳脱的基哥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只顾着把玩手里的打火机。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十几个江湖大佬此刻乖得像小学生。
……
\"散会。\"
靓坤沙哑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会议结束得比预想中要快得多。
众人面面相觑，却见靓坤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在靓妈的带头下，一众话事人陆续起身离席。
陈佑因为座位靠后，自然落在了最后。
当他经过靓坤身边时，突然被叫住：
\"阿佑，等一下！\"
陈佑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过身。
已经走到门口的恐龙和十三妹也同时停住脚步，好奇地回头张望。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靓坤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陈佑。
陈佑会意，朝门口的两人点点头。
恐龙耸了耸肩，和十三妹快步离开。
……
\"坤哥，有什么事要交代？\"
陈佑随手拉开面前那张椅子坐下，语气恭敬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出乎意料的是，靓坤并没有布置什么任务，而是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这个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社团龙头，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颓废。
\"阿佑，你说差佬为什么老是盯着我不放？\"
靓坤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这次我已经万分小心了，连交货地点都是临时变更的，可还是被他们把货给截了。\"
他猛地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陈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靓坤的表情。
说起来也是可悲，洪兴诺大的一个社团，靓坤这个龙头却连一个能交心的人都没有。
发生这种事情，居然只能找陈佑这个，拥有着巨大野心的后起之秀诉说，这份孤独着实可悲！
……
\"坤哥，\"
陈佑斟酌着词句，
\"如果不是外部问题，那恐怕就是有内鬼在搞鬼了。\"
\"呵！\"
靓坤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陈佑一眼，
\"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猛地拍桌而起，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
\"前前后后我已经处理了五批反骨仔了！阿忠被我沉了海，阿明被剁碎了喂狗，上周连跟了我八年的阿生都被我亲手打断了双腿！\"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在咆哮：
\"可事情还是发生了，难不成我身边全是差佬的卧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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