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祝融府。
意映身上的千鸟翎被她体内暴走的灵气激发出奇异的光芒。
远处传来渐渐密集的鸟鸣声,竟是远近所有鸟儿都有所感应,自发飞了过来,盘旋在上空,似乎在寻找什么。
意映居住的房间门外,流霜和小灰呆立在原地,茫然地喃喃自语。
“我早就该死了……”
“我不该活着……”
趁二人神智恍惚,鬼方淳挣脱钳制,转身一步步走向屋内昏迷的防风意映。
流霜和小灰如同被强行操控的傀儡一般,听从脑海里的声音,机械地抬手举起武器对准了自己,却在最后一刻对上了对方的眼睛,又同时怔住。
流霜微微歪头:“我为什么不该活着?”
小灰也跟着她歪头:“我明明很想活着。”
流霜咧嘴一笑:“我偏要活着。”
小灰也笑了:“我偏要好好活着。”
两人眼神一凛,同时将手中兵器掷向鬼方淳后心。
鬼方淳不得不回身格挡。
高空中盘旋的鸟儿们也终于找到了目标,扶风率先找到了鬼方淳这个攻击他们主人的罪魁祸首,猛地俯冲下来,闯进屋中衔住她的衣襟将她拖出来。
其他鸟儿们也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架势,纷纷俯冲下来攻击她,被她用灵力击飞,又不要命一般地攻回来。
就连远处的毛球都有所感应,气势汹汹飞得更加振奋。
小灰立即跑去外院去找守在外院的神兵骑。
流霜则冲进房间去探查防风意映的情况,意映仍无苏醒迹象,浑身都是被灵气逆行反噬冲击出的伤痕,到处都在流血,又凭借自身强大的自愈能力迅速愈合,如是反复溃破出血又愈合,痛得她浑身发抖。
流霜心疼地直掉眼泪,想给她喂药吃,她却已经无法张开嘴巴。
流霜的手下也去探查一旁离戎歆的情况,见她也叫不醒,又去找离戎歆的心腹侍女来照顾她。
小灰很快便带着神兵骑一队人马赶来,鬼方淳自身难保,见再难靠近防风意映一步,启用逃命的阵法脱身。
一部分鸟儿竟自发飞出去追踪她而去,另一部分守护在意映的屋顶上,发现可疑人员靠近,便会鸣叫示警,然后不要命地一哄而上。
神兵骑护卫在防风意映的房间门外。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府上行凶!”赤水丰隆终于带人赶来,厉声质问,亮出兵器将他们围住。
见赤水丰隆竟然装作不认识他们,神兵骑众人刀剑出鞘,严阵以待,首领强压着恼怒回答:“赤水公子,我们都是神兵骑的人,特地来贵府护卫我家小姐,是你派人安顿我们住在外院,这就不记得了?”
赤水丰隆愣怔片刻:“你说什么?”
小灰恼火:“我们家大小姐是为救你家小姐受了重伤,如今又在你府上遭人袭击,你们不去追凶,反倒为难我们,是何道理?”
丰隆更加茫然:“什么?你家小姐是谁?”
小灰更是气结:“你说我家小姐是谁?”
流霜已经恢复了冷静,察觉到了不对劲,出来道:“丰隆公子,你不记得我家是谁?”
丰隆茫然摇头。
“你也不知神兵骑是谁的人?”
丰隆再次摇头。
流霜又问:“那鬼方淳呢?你可记得?”
赤水丰隆迟疑片刻,越发觉得思绪混乱不堪,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流霜见状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急问:“神农小姐呢?”
赤水丰隆也想起神农馨悦就在隔壁院子,这么大的动静,她怎么会毫无反应?
他们急忙冲去隔壁院子,竟无人应门,破门而入,房里已空无一人,神农馨悦和保护她的赤水献都不见了。
赤水丰隆大惊失色,拔剑抵在流霜脖子上:“我妹妹呢?”
小灰则瞬间将武器抵在赤水丰隆后心,神兵骑和小祝融府护卫们也纷纷刀剑相向。
流霜无语:“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鬼方淳吧!”
赤水丰隆茫然地呢喃:“鬼方淳……”
流霜问:“你真不认得她了?”
赤水丰隆神色复杂:“我……认得她?……”
小灰趁机格开赤水丰隆的剑,将流霜护在自己身后。
赤水丰隆也被人护在了身后,两方人马对峙,僵持不下。
赤水丰隆还在纠结:“她是谁……我应该认得她……”
涂山氏别院。
玱玹和小夭哀嚎不断,痛到濒死,涂山璟在一旁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们。
直到两人彻底昏厥,涂山璟面无表情地将小夭抱进自己怀里。
神农馨悦面无表情地进来,瞥了他们一眼,惊讶又有些嫌弃:“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会背叛未婚妻?”
未婚妻?
涂山璟怔愣一下,似是终于想起了自己已有未婚妻,慌忙丢开小夭,又木讷地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神农馨悦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上前探查玱玹的情况,神色复杂:“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她好像想要抚摸一下玱玹的脸,内心深处却又总有种生理性的恶心在抗拒,于是她的手伸出又犹豫着想要收回。
鬼方淳狼狈地闯进来,冲到神农馨悦面前直视她的眼睛:“快带我们走。”
神农馨悦目光骤然变得坚定:“好,跟我来!”
他们召唤出各自的坐骑,想要飞出城去,又见坐骑不受控制地受到意映强烈的血脉感召,竟然纷纷掉头要飞回小祝融府去。
鬼方淳不得不耗费灵力给这些坐骑也洗了脑,坐骑终于听话,载着几人飞出城外。
城门处遇到了守将阻拦,但有神农馨悦在,他们得以顺利出城。
涂山篌一直追踪着涂山璟的动向,邪笑一声跟了上去。
鬼方氏。
鬼方游再次陷入昏迷,特意跟他回来见家人的防风意清也中了邪一般,总是控制不住地要自杀。
鬼方淳也忽然失去了联系。
鬼方氏陷入了兵荒马乱。
鬼方族长不得不用千里传音符求助鬼方相繇。
相柳的九个脑袋很快便推理出了前因后果。
“禁制”曾经说过,鬼方淳和鬼方游都是可以沟通天道的人,只是都不知何时觉醒的。
想必就是在不久前,鬼方淳觉醒了沟通天道的能力,定然是被天道控制了。
鬼方游昏迷,是因为禁制此番来势汹汹。待鬼方游觉醒沟通天道的能力后,便是那个唯一可能制衡鬼方淳的人。
相柳忍着痛,咬着牙:“不计代价务必唤醒鬼方游。”
鬼方族长察觉到相繇那边情况也不对劲:“公子,你也遇险了?”
相柳没有回答,只咬牙道:“小心鬼方淳,她已被天道控制。”
但鬼方氏族长毕竟是鬼方淳的父亲,信不信他的话,鬼方相繇也无法左右。
鬼方族长愣怔片刻,回道:“你放心。”
接着便将全族的高手都请来,拼全族之力唤醒鬼方游。
意映那边本就在用神魂努力抵抗禁制,鬼方游也快醒了,禁制很快便会被彻底压制。
天道拼尽全力也没能洗掉相柳脑中多少记忆,相柳却把玱玹和小夭折腾到了濒死。
玱玹和小夭离魂飞魄散只差一步,天道最终不得不妥协。
“我放过意映,你也放过玱玹。”
相柳顿时觉得脑中一轻。
鬼方游终于醒来,禁制终于被死死压制住。
禁制被压制,天道也暂时被掐断了和这个世界的连接,重新陷入沉寂。
相柳顾不得喘息片刻,又在催促毛球疾驰赶路。
暮色渐起,他径直闯到小祝融府,终于赶到了意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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