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牧野身上起来时，桑田看见他衬衫左肩有些灰渍，她用手拍了几下，没拍掉。
她纳闷，凑近看，一瞬凝住......粉底？
仔细闻，淡淡的香。
是，女人脸上的粉底......
半夜，桑田睡不着，一阵翻来覆去后，干脆起了身，打开顶灯，明晃晃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难过？失望？谈不上吧。
高兴？
他有了新人，她可以解脱了？
解脱？好像也不准确。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并不难过。
可是......
那个念头在脑子里闪现，桑田迅速推翻。
“不要犯贱贱......”桑田自言自语。
她躺回床上，关灯睡觉，强行把这些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夜晚总是容易想太多！
客厅突然“咚”一声大响，桑田赶紧出去看。
程牧野扶着腰，坐在地上。
桑田打开落地灯，程牧野满脸怨怼，口吐芬芳，“wc！mLb！”
桑田不予理会，从茶几上倒一杯水递给他，“喝口水，去房间接着睡。”
隔天早上，程牧野照常送桑田上班。
程牧野问：“你昨晚喝醉，你是不是不高兴？”
桑田在手机上看产科群消息，头也不抬的说：“没有。”
程牧野一只手从方向盘移到桑田面前，挡住她的手机屏幕，“为什么让我睡沙发？翻个身，尾椎差点摔断。”
桑田不想理她的无理取闹，翘起自己带着支具的脚，“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一个跛子。”
程牧野讪讪的笑：“是忘了！”
顺便摸摸她的脸颊，“给我剥个鸡蛋白吃，昨晚尽喝酒了，没吃什么东西。”
桑田听命的拿出包里的鸡蛋，顺便把牛奶吸管插好，递给他喝。
桑田恢复上班后，房子里白天没人，阿姨只下午去打扫卫生和做饭。每天早上，桑田会早起半小时，把阿姨备好的早餐拿出来热一热。
桑田图便捷，一般就蒸点包子玉米鸡蛋之类的，在路上吃。
程牧野以往三餐没准儿，以前甚至直接住在办公室，懒得回泛海，这段时间和桑田一起住，生活才算有点正常人的节奏。
程牧野几口吸完牛奶，把空牛奶盒塞给桑田，嫌弃的说：“这个牛奶不好喝，甜的腻！”
桑田咬着鸡蛋黄，“你昨晚喝酒了，补点糖会舒服点，这是我昨天从许老师办公室偷的，巧克力牛奶，贵着呢，没舍得喝。”
等一个红灯，程牧野从桑田小饭盒里拿剥好的蛋白吃，“你知道许宁的巧克力牛奶哪儿来的吗？”
“哪来的？”
“蓝大律师买的。”
程牧野在蓝江车里看到过这种牛奶，还有一堆零食，他问蓝江为什么囤一车零食饮料，蓝江说送人的，好不容易搜罗到的，这会想到应该是给许宁囤的。
桑田瞪大眼睛，八卦之心瞬间燃起，“他们旧情复燃？”
“还没完全燃，你可以再助助力。”
“怎么助？我助过吗？”
桑田满眼问号，程牧野故意不说，吊着她。
一脚油门，程牧野将车继续朝前开。
桑田坐不住了，掐他腰上的肉。
掐来掐去，没啥效力，他腰上皮肉紧实。
桑田嗔怒：“别卖关子，你快说！”
程牧野就喜欢看她这种娇俏样子，眉眼如春，顾盼可爱。
“蓝大律师在给你的许老师办那个二手房的案子，中介和房主都被告了，你的许老师付出的首付款，到时候会至少翻一倍回来。”
桑田恍然，“许老师为买那套房，差点被坑的倾家荡产，许老师主动找蓝律师的吗？不对啊，她前阵子自己在和中介扯皮，说律师不靠谱，只认钱。”
“要不她吃亏呢？上次你在杭市说这事，蓝江知道后主动送上门。”
“哦...”桑田捂住自己的嘴，越来她在这里推波助澜了，不知道许宁知不知道是她泄漏了私事。
许宁如果想找蓝江，肯定会自己找，不需要拐她这个弯。
“好事，你给他们多助助力，他们一把年纪了，再僵持下去，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桑田不置可否，问：“他们以前为什么分手啊？”
程牧野：“性格不合吧。”
他也不清楚，只知道蓝江那时候消沉了很久。
桑田：“现在也不一定能合啊，许老师脾气火爆，内心细腻，需要一个懂她的人。”
蓝江表面看起来温和，其实老谋深算，桑田觉得这种人很可怕，许宁没什么心眼，根本不是蓝江的对手，而且蓝江是大律师，别最后坑她坑的最惨的反而是蓝江。
程牧野和煦的笑：“哪儿那么复杂？能睡一起就行，这世界上人多了，各有各的性格，想那么多，没有一个行的，都当光棍老姑婆？”
桑田不想和他聊下去，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不许再通风报信！”桑田警告意味浓烈。
“小孩儿一样！”程牧野不在意的说。
跟他说不通，桑田闭上嘴。
周末，黄杉杉约桑田吃饭，她已经搬完家，新房东很好，说想对上次的事表示感谢。
黄杉杉约了两次，桑田便答应了。
约在一个大商场的餐厅，时间还早，桑田坐在轮椅上，黄杉杉推着她随便逛。
桑田平时几乎不逛商场，她的东西几乎全部网购，黄杉杉逛的兴高采烈。
在一家女装店，黄杉杉挑出一件裙子，给桑田比划，“桑姐姐，这件白色的裙子好看，很适合你，你试试呀？”
桑田笑这摇头，“我平时要穿白大褂，里面穿得再好看，也没人看见，白瞎了。”
黄杉杉娇羞的笑，“穿给程总看啊。”
桑田拜拜手，“不用啦，你试试，你穿着应该也很好看。”
黄杉杉换了同款绿色的，“我喜欢绿色，我试这件！”
桑田在试衣间外面等黄杉杉，程牧野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桑田汇报位置，程牧野不到五分钟就出现在店外面。
“程总，你真的来了。”黄杉杉喜出望外。她穿着绿色纱裙，像只雀跃的翠鸟，轻盈可爱。
果然适合她。
桑田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桑田今天休息，程牧野早上照常去公司，出门前问她晚上想不想出去吃饭，换换口味。她说约了黄杉杉，他便罢了，下午派司机回来接送她。
程牧野一派闲适的样子，“我来吃饭啊，她最感谢的不该是我吗？”
也对，三个大汉是他揍进派出所的。
黄杉杉接过话：“是我约的程总，还以为程总不会赏脸......”
她脸很红，看起来很娇羞。
黄杉杉也是一个清纯小美人，只是今天的妆有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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