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待在宿舍，桑田木然的刷了几集搞笑综艺节目，直到感觉到饿，才想起来该吃点东西。
才走下楼，发现忘了带手机；返上楼，又突然不想出去了。
从苏琼的存货里，拿出一碗泡面泡上。
正吃着，何晴打来电话。
何晴的声音很温柔，“下午我和可儿去办公室找你，他们说你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桑田放下泡面叉子，轻轻“嗯”了声。
这声落下，两人都安静下来。
何晴语气有些犹豫，“田田，妈妈想去看看你。”
桑田：“我没事，我身边都是医生，不用担心，您照顾好林可儿。”
何晴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可儿听说你是她亲姐姐，高兴坏了。”
桑田：“嗯。”
何晴：“可儿的医药费，我一会微信转给你，行吗？”
桑田：“行。”
顿了几秒，何晴继续说：“妈妈没想到你现在在东城医院当医生，妈妈真为你骄傲。”
桑田老实说：“我只是规培生，还没毕业，以后不一定能留在东城医院。”
“妈妈知道你一直很优秀，以后不管在哪儿，一定会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何晴继续说：“可儿要是像你就好了，你当年是县里的高考状元，她今年却高考本科线都没过。”
桑田淡淡的说：“老家那年高考题简单。”
心又开始揪疼。
哪里是高考题简单，当年她咽下所有的苦，拼命读书，就是为了逃离那个老家，填京北的大学，希望能常常看到亲妈。
可考上了才明白，亲妈已经有了圆满的家庭，她仍然是多余的存在。。
这些年，同在一个城市，她们没见过一次.......
若不是林可儿，她们恐怕会继续当陌生的亲人。
桑田又拿起泡面叉子，舀一大口面送进嘴里。
今天的泡椒牛肉面很辣，辣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桑田听到电话那边林可儿喊“吃饭”的声音。
“田田，”何晴的声音带了点哽咽，“妈妈知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才走到今天，妈妈对不起你，可妈妈当年也没办法......”
桑田眼睫润湿，她打断何晴的话：“我已经长大了，您没必要再说以前的事。好好照顾林可儿，她现在身体还很虚，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提醒一下您，以后看好她，别让她再恋爱脑，这次的教训挺重的。”
何晴没有出声。
桑田故作轻松，“妹妹活泼可爱招人喜爱，不像我脾气臭，不会说话，惹人厌烦。”
电话那边又传来林可儿的声音，喊何晴给她洗水果，桑田说了句“您忙吧”便挂断了电话。
她继续吃泡的发胀面，眼泪一颗颗滴落进面汤里。
很快，何晴的转账信息跳出来，三万块。
桑田了收款，先还微粒贷的八千块，再退两千块回去，但何晴一直没收。
最近，程牧野本来心情不错，非洲的矿都如预期在开采中，账面上越来越好看，原计划回来好好休息一阵子，和小姑娘多培养培养感情，没想大清早因为借钱闹得小姑娘倔脾气上来了。
程牧野回到公司，开完早会，夏禾敲门进来，通知程牧野参加下一场会议。
程牧野把手机摊在办公桌上，“先教会我微信付款和转账。”
夏禾纳闷：“程总有什么需要吗？我可以代劳。”
老板会自己买东西付款，意味着她这个助理会少很多加班的机会，何况这是个大方的老板，送一次早餐，可以算加班一天。
程牧野：“我要跟上时代的节奏，省的出去被人说落伍。”
老板下命令，夏禾拿起手机演示给程牧野看，“就点这里，再点这里，按照提示输入金额、密码，然后点这里......”
统共就几步，确实很简单，程牧野怎么也想不通早上为什么会用“忘了怎么操作”，回应桑田难得张口提借钱。
“写一个操作流程，发给我。”
“好的，程总。”
夏禾出去带上门时，程牧野瞥见到她脸上的嘲笑意味。
这姑娘也是个表里不一的，前一秒还恭恭顺顺的，转身下一秒就会骂你low逼。
看来还是要多读点书，没文化小姑娘都看不起，何况那个小姑娘还在顶级大学读研。
会议室里，项目经理们在唇枪舌战，程牧野坐在主位上摆弄手机。
他想给小姑娘转钱，补救一下，哪知对话框显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他又去查这句话的意思，才明白他这是被小姑娘拉黑了。
拨打电话，第一遍响了两声，被挂断；第二遍，“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电话被拉黑。
这小姑娘气性不小。
下午，程牧野晃悠到对面楼里的蓝天律所。
等蓝江打电话的功夫，程牧野翻遍了蓝江会办公室的桌子和茶几。
“我这儿没烟，我戒了。”蓝江讲完电话，看见被翻乱的桌面，埋汰程牧野，“土匪打劫一样。”
“甲方来了，你不伺候着点？”程牧野扫兴的停手。
“有上好的现磨咖啡，我让助理给你弄一杯？”蓝江道。
“不喝，苦了吧唧的，喝了晚上更睡不着。”程牧野歪坐在会客沙发上。
“不喝拉倒！”蓝江正好有事跟他说，他抽出一份文件递给程牧野，“最近你爸爸那个小妾不消停呢。”
程牧野打开看，是江子望的案子，敲诈勒索，被告是杨鸟鸟。
“这两人还在作？”
“你给江子望的一千万，全被他花天酒地嚯嚯完了。杨鸟鸟签了与方妍的和解协议，却拿不到钱，他找江子望闹，江子望没钱，只好回家找刘美玉，而刘美玉只肯出二十万。”
“一千万变二十万，杨鸟鸟当然不依，她拿出江子望嫖赌的证据威胁刘美玉，刘美玉急了，要我们收集证据告杨鸟鸟敲诈勒索，势必要把杨鸟鸟送进去吃牢饭，最后分文不掏。”
听蓝江陈述过程，程牧野神色很平静，儿子随娘，刘美玉做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稀奇。
蓝江继续说：“我探了探杨鸟鸟的底牌，她手上可不止有江子望嫖赌的证据，你知道的，江子望就不是个好玩意儿，他那些事若是被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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