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苍凉，指引着程晚回京城的路。
为了在十月十五之前赶到京城，程晚利用系统各种抄小道，柳瑛跟在程晚身后，风餐露宿的，好在程晚也并不是完全不在乎休息，因此两个人精神还算好。
待到了城门外，已经是十月十二的夜半了，过了这夜，就是十月十三。
看着关闭的城门，柳瑛便问道：“小姐，不进城吗？”在柳瑛看来，既然皇上不让小姐在十月十五回来，那小姐就一定提早到，看皇上他怎么收场。
程晚抿嘴一笑，“进啊，但是偷偷的进，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先回家去见祖母，我昨天就飞鸽传书给祖母了，她老人家应该还等着我在。”
说完，程晚就带着柳瑛越过城墙进了京城，好在京城晚上没有宵禁，此时万籁俱寂，只剩下打更人的声音。
一路上，程晚脚步不停，就这么进了将军府，又进了陈氏的院子，此时陈氏正手持念珠，闭着眼睛等待。
听到响动时，程晚已经跪在了陈氏面前。
几年的军旅生活，将程晚打磨得越发坚毅了，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收到了怎样的磨砺，可陈氏却分明看见了吃的那些苦楚。
“祖母，孙儿回来了，孙儿幸不辱命，只不能随侍祖母身旁，请祖母原谅。”程晚说着，恭恭敬敬给陈氏磕了三个头。
陈氏眼眶一下湿了，忙起身搀扶程晚起来，又颤抖着声音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让祖母看看，我的孙儿有没有受伤。”
程晚便乖巧地在陈氏面前转了个圈，让她观察。在没有发现程晚身上有伤之后，陈氏才放下心来。
柳瑛也笑着宽慰陈氏，“老妇人不用担心小姐，这几年小姐可厉害了，不光重整了边疆的边防部署，还发展了互市，小姐以前就说了，要想少打仗，那就得让人看见不打仗的利益。”
“就你会说话。”程晚嗔道。
“我的孙儿这么厉害啊，赶明儿我得和你父亲祖父说道说道，也让他们高兴高兴。”陈氏笑言。
几人又说了好些在战场上的事情，陈氏也谈及了秋露进宫后，周氏是如何得意的。只是秋露毕竟名义上是秋家的孩子，是周氏的侄女，也沾不到什么光。
只是陈氏还是免不了不满，她不知道秋露是周氏的孩子，言语间只道：“你母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你做了皇后她更风光，却偏向秋露这个远房侄女。”
程晚只笑，对这事儿也没什么好评价的，反正前世原主就已经看清这位母亲是不爱自己的了。
为了不让陈氏过于伤心，程晚说起了皇上的旨意。
“祖母，孙女赶在十月十五之前回来了，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生气呢？”程晚笑得得意 。
陈氏也笑，“着皇上，名也要，利也要，明明宫中没名分的宠妾那多，却偏偏说对你一往情深，甚至还和你的表妹珠胎暗结。”
“幸好你看得清，没把当皇后到事情看得那样重。”
对此，陈氏简直心有余悸，她年岁大了，见过的人事多了去了，一早就知道皇上不是个好归宿，幸好孙女早点看清了，如今当个自由自在的女将军挺好了。
“就是，老夫人可不知道小姐在边疆有多威风，之前还有不少小将折服于小姐的厉害，向小姐求娶呢。”柳瑛笑道。
陈氏眼睛一亮，心中马上有了主意。
程晚一看就知道陈氏想的什么，瞥了柳瑛一眼，同陈氏说道：“祖母这么想孙女嫁人啊，皇上可和孙女还有婚约呢。”
陈氏泄了气。
“那晚晚，你这么急着赶回来，不会就是为了做皇后吧，你跟祖母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程晚此时还不能说。
半晌，程晚也只告诉陈氏，自己不会做皇后，并且让陈氏歇息，自己去京城外。
孙女大了，又经历了那么多，有了自己的主意，陈氏也不能劝，最终也只能看着程晚匆匆而来，匆匆离去。
准备翻墙离开到时候，一个人影一瘸一拐出来了，此人正是程晚的哥哥程欢，他因为先天不足，是个瘸子，早先一直在外学医，如今已经回来了。
“有门干嘛翻墙?”程欢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实话，若不是因为他是个瘸子，他在京城，是多么光风霁月的公子啊。
看见程晚，属于原主的那股伤感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了，打湿了程晚的眼睛。
“哥哥。”程晚下意识委屈的叫。
程欢便将他搂住，并拍拍她的背，“对不起，哥哥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没有早些出来保护你。”
程晚声音闷闷的，前世程欢虽然在原主入宫之后回来了，并努力想要做原主的靠山，可这是秋露不允许了，她早对程欢下了慢性毒药，在程晚死后，程欢提剑想要杀了皇上，却被秋露挡住，反被杀死，秋露也因此更加受宠。
因此，原主其实挺心疼这个哥哥的，多么光风霁月的人啊，就应该活得神仙似的一辈子。
“不怪哥哥，而且我现在可厉害了，都当将军了，以后还能保护哥哥。”程晚逞强说道。
“好好好，你保护哥哥，那现在哥哥送你出去，今天哥哥保护你。”程欢笑看着程晚，眼睛亮亮的，让程晚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于是，在程欢的掩护下，程晚回到了京城郊外，明日未时，她的一小队人马就会到城郊，她得提前准备这迎接，另外，还得找人将自己到城郊的消息散出去，好看皇帝的笑话。
程晚和柳瑛趁着时辰在城郊找了地方露宿了一晚，翌日就给皇上通传了自己回到京城的消息，当然，这消息还得通知一下秋露。
于是，在皇上刚刚下朝的时候，就知晓了程晚回来的消息。
“什么，她怎么这么快回来，不是说刚刚出发走了不到一半多路程吗？”皇上皱眉看着下方的探子。
那探子跪伏在地，想了想，无奈道：“这程将军实在聪明，她知道很多小道。”
“那你们不知道吗？”皇上随手将桌案上到镇纸扔了出去，砸了探子一脸血。
总之，他现在已经是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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