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他们几个老总能玩得起百万原石的人，肯定都不是一般人，实在没必要为了一百万和对方结仇。
据说，在瑞丽这地方要是和有权有势的人结了仇，对方甚至会雇佣缅国人把仇家直接从瑞丽绑去缅国，然后送到缅北园区去。
真要是被送去缅北园区的话，结局多半只有被噶腰子一个下场。
季正阳觉得自己的小命还是金贵的，认怂而已，又不会少块肉，掉张皮。
吴总见季正阳退缩了，认怂了，不敢赌了，脸上立刻显出一副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敢赌的表情。
吴总本来还想对季正阳说点刺激的话，被欧阳总和窦总同时给拦住了。
“好了好了，吴总，什么都不要说了。”
“吴总，别理他了。我们来看看这个莫莫亮怎么解石吧。”
店主梅老梅也来打圆场，吴总就坡下驴，低头去看原石，毕竟原石解石才是当前的正事。
吴总之所以不待见季正阳是有原因的。
吴总很喜欢从赌石中寻得的刺激感受，但是他对原石是真的不懂行，所以原先赌石的时候他总会请职业赌石者帮忙。
可问题是不管请到哪一个职业赌石者，赌石的结果都令吴总不很满意，那些人赌石之前吹的天花乱坠，各种分析，各种判断，意思就一个，这个原石能切涨，可结果这个原石还是切垮了。
原石切垮以后，赌石者又有各种理由和各种分析，表明一个核心意思，原石切垮不是我的问题，最后拿了赌石佣金拍拍屁股走人。
至此以后，吴总宁愿和一些与自己身份差不多的老板一起赌石，也不愿意相信所谓的职业赌石者了。或者说，吴总对所有的职业赌石者都有了敌意，特别是像季正阳这样张口就要20万元佣金的职业赌石者。
事情解决，季正阳招呼了一声店员小张。小张回过神来，这才带着季正阳去隔间里看原石了。
与此同时，在大堂这边，欧阳总、窦总和吴总也商量好如何解石了。
欧阳总拿笔在原石上划好了切线，等在一旁的解石师傅便将原石推走了。
“吴总、窦总，我有预感，这个原石一定能切涨。”欧阳总说，语气中有一点小兴奋。
“要是真的切涨了，晚上我做东，请二位放松一下。”吴总笑哈哈地说。现在吴总已经冷静下来了，内心里也有点为刚才的激动失态而好笑。
“哦？吴总说的放松是指？”窦总问。
“我知道一个会所，两位一定会喜欢的。”
说到会所，三位老板自然就明白了，大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因为莫莫亮只是放一片，所以不到20分钟便完成解石，被解石师傅给送了过来。
等待解石的这20分钟时间里，三位老总早就心痒难耐，见原石终于完成了解石，大家都非常兴奋。
“欧阳总、窦总，这次我来揭盖吧。”吴总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吴总请揭盖！”
吴总心情激动的来到莫莫亮面前。对于赌石者而言，揭盖的那一瞬间是最刺激的时刻，很多人都很享受这个过程，当然同时也有点担心这个过程。
吴总是个干事比较干脆的人，他没有太多磨叽，伸手便揭开了原石的盖子。
然后......
三位老总以及店主梅老板都愣住了。
这个莫莫亮是梅老板亲自挑选的原石，他对这个莫莫亮原石非常看好，不然也不会卖出一百多万的高价，可结果......
只能说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原石切面的玉肉达到了糯化种，外面的色也有一部分进了玉肉，虽然内部的色没有最外层的好，但是总体也还是很不错的，是晴水飘花。切面有裂纹，但是属于正常范畴，能够接受。棉的话有一些，但是棉不重，问题不大。
看似应该很不错的切面玉肉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大面积进脏了。
所谓进脏就是颜色很深的黑色渗入到玉肉内部了，而大面积进脏可以理解为切面玉肉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这样的黑点。
有裂，可以避开；有棉，只要棉不重，那问题也不大，毕竟这是天然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瑕疵的。
可是大面积进脏基本上就是无解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受自己的翡翠手镯或者首饰上有黑点，更别说还是密密麻麻的黑点。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进脏了呢？”欧阳总喃喃自语。
“窦总，这块切口料还有救吗？”吴总担忧的问道。
“不好说。要不，再放几片看看？”窦总吞吞吐吐地说。
窦总其实心里也没底。但要是不继续放片，他们三人今天这125万就打水漂了。
“对，听窦总的，再放几片看看。”欧阳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解石师傅把切口料推走了。过了40分钟，又放了三片的莫莫亮被解石师傅推到了三位老总面前。
欧阳总顾不得形象，连忙到推车旁一片一片的翻动查看。
结果呢，欧阳总每查看一片，心情就沉下去一点，当所有的放片都查看完毕，他的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
所有的切面玉肉都进脏了，最严重的像刚开始那一片一样，几乎一整片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好一点的切面玉肉也是大半片都是黑点。所谓的大半片都是黑点，并不是说一大半上有进脏，其余的没有，而是分布不均匀的到处进脏，这种情况下最多能取一些小一点的吊坠，算不错了。
整批切口料唯一还不错的地方只剩下靠最外侧差不多1公分厚的一层。这一层的色达到了辣绿，玉肉依然是糯化种，假设在表皮的位置开窗，整个原石就会给人一种内部玉肉是糯化种满辣绿的假象。
其实，季正阳在查看这个莫莫亮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柠檬清香，但是这股柠檬清香中夹杂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不是季正阳第一次闻到这种刺鼻味道了。原先他闻到这种气味的时候便做过实验，不管是哪种香味的原石，只要夹杂了这种刺鼻的味道，就意味着原石的玉肉存在比较严重的问题，比如说大面积进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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