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压力
李景鸿说完，楚韵汐刚好也看完了，她冷哼一声，“李少卿，查一下素心这件事，可能真的有这么一个受害者，但是内情就未必如同信里所写了，抛出来秦怀瑾害死人命的事，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同时给我们一个完美的凶手，如果我们急于交差，就可以以凶手畏罪自杀来结案了，可惜，在我看来，这更像是对我们的挑衅。”
萧慕北接着说道：“没错，让人在我们大理寺门口自杀，如果我们再把秦怀瑾当做凶手定案的话，那凶手的小辫子只怕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有捕快在外面禀报，“王爷，王妃，李少卿，翰林院学士秦大人到了。”
是秦有为来了，楚韵汐对李景鸿说道：“劳烦李少卿，再去查一下关于素心的事，我和王爷去见见秦大人。”
“是，王妃。”李景鸿匆匆离开了，楚韵汐又看了一眼秦怀瑾的尸体，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才对外面那个捕快说道：“去把秦大人带过来吧。”
萧慕北说道：“这下大理寺的压力更大了，原本死了一个翰林院的李瑞贤，翰林院虽然要说法，但是也不会催那么着急，现在连秦大人的亲侄子都死了，翰林院岂会善罢甘休？只怕要惊动陛下了。”
说话间，秦有为已经到了，萧慕北和楚韵汐在停尸房门口等着，一见秦有为，萧慕北就说道：“秦大人，节哀顺变。”
秦有为脸色悲愤，双目含泪，问道：“怀瑾在哪儿？”
楚韵汐让开一步，说道：“在里面。”
秦有为没有立刻进来，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被白布覆盖着的尸体，脚下似有千斤重，似乎积攒了很久的力量，他才终于抬起了脚，走了进去。
掀开白布，看着尸体以及胸口的伤口和血迹，秦有为好半晌才声音颤抖的问道：“谁干的？”
萧慕北低声说道：“他和李瑞贤一样，都是先让人控制了神智，随后自己杀了自己。”
“自己杀了自己，呵...”秦有为怪笑一声，眼泪却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砸在了秦怀瑾的脸上，秦有为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的把那滴泪擦掉，说道：“若不是大理寺无能，迟迟抓不到凶手，怀瑾怎么会死？”
萧慕北抿唇不语，楚韵汐顿了顿，开口道：“秦大人，发生这种事，也非我们所愿，这次的凶手狡猾异常，而且...这里有一封信，正想请秦大人过目，看看是不是令侄的笔迹。”
楚韵汐递上那封信，秦有为接过去看了，看完，他的手和唇全部都抖了起来，喃喃的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楚韵汐问道：“这是令侄的笔迹吗？”
秦有为抬眼看了看楚韵汐，又看了看萧慕北，终于艰难的吐出来一个“是”字。
其实这个答案也是在楚韵汐的意料之中的，凶手既然让秦怀瑾抛出了这封信，那这封信必然是秦怀瑾亲笔所写，里面的内容也定然是真假参半。
楚韵汐叹息一声，说道：“秦大人，所以你看到了，凶手心思缜密，想要抓住他，不仅仅是大理寺要竭尽全力去查的事情，也需要你们所有人的全力配合，才能抽丝剥茧，还原真相，这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
“可是凶手给我们时间吗？”秦有为反问道，“从李瑞贤，到怀瑾，凶手在短短几天内接连杀了两个人了，如果大理寺查个案子需要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那岂不是要死更多的人？这个后果，谁来承担？”
楚韵汐和萧慕北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查案这种事，不是急就可以的，萧慕北只能安抚秦有为，“秦大人，大理寺定当尽力而为，尽早查明真相，将凶手捉拿归案。”
“尽力而为，现在凶手将屎盆子都扣在了怀瑾头上，我要的是真相，能够还怀瑾清白的真相，王爷，此事我会如实上报陛下，翰林院接连出人命，人心惶惶，根本没有办法正常为陛下效力，如果大理寺再不破案，下官只能带着翰林院一起告假，待案子破了，再行点卯。”
秦有为将白布给秦怀瑾盖上就要走，楚韵汐上前一步站在秦有为面前，说道：“秦大人可曾想过，若信中所言俱是事实，该当如何？”
这句话说中了秦有为心中最怕之处，他顿住脚步，没有说话，楚韵汐从他手中将信抽走，声音软了下来，“其实秦大人想必清楚，我们大理寺并非没有尽力，只是您痛失亲人，心中难免急切，这我们也都理解，我答应您，七日之内，必破此案，秦大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就算您告到陛下那里，陛下也只能是让大理寺限期破案，结果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而秦大人带着翰林院告假，只是让陛下为难，为人臣者，不为君分忧，反而为君增添烦恼，这不是在陛下心里种下一根刺吗？所以秦大人，不要试图去用整个翰林院的前途去威胁陛下，本妃这也是为了你好。”
秦有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甩袖离开，楚韵汐在后面喊道：“秦大人，等会儿我和王爷就会去府上叨扰，还请秦大人回去交代府中众人配合，我们才好尽快破案啊。”
秦有为走远了，萧慕北说道：“他应该暂时不会去陛下面前说什么了，但是我们还是要抓紧，凶手如此嚣张，绝不能让他再有机会杀人了。”
楚韵汐走到树下坐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早上是谁把秦怀瑾推到大理寺门口的？”
萧慕北也坐了下来，“问了旁边的早餐铺子，说是他自己转着轮子过来的，没有人推他。”
“奇怪，难道凶手的蛊虫升级了？还能控制他让他写信，还能让他听话的自己来大理寺，最后再自杀，之前不是说是先让受害者丧失神智，再行为复制吗？这自杀的行为好复制，可是写信和来大理寺，这可不好复制呀？”楚韵汐想不通这个问题，萧慕北也没办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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