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先生点点头。
“时光，你跟我进来，还有双车好和九宫。”
屠先生说完进到房间。
“摘了吧。”时光对两人说。
“看不见先生，但他的意思，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
“两杯咖啡。”
“对，两杯最便宜的咖啡，我请你的。”门栓道。
“跑这么远就为了两杯咖啡。”
“这儿的咖啡又便宜又好，老板是个咖啡痴。青山这个老吃货也来过这儿。”
听到这句话，何思齐回过神。
“青山也会来这儿？”
“他来过，并且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青山死了。”
说着，门栓递出手里的申报，指着上面一版头条。
“开枪的人就站在你我之前，打的是你那个位置。”
“就在这里？”
“对，就在这里。看看你的椅背。”
何思齐转头看过去。
“近距离穿透颅骨，弹头余下的力量，刚够打穿椅子那个孔。你找不到弹头，当时他们就给拿走了。”
门栓说着，见何思齐想要站起来。
“不要情绪，我们在聊一些毫不相干的事儿别被赶出去。老板今天刚敢开业。”
“青山死了。”门栓再次说。
“这个老东西把所有人都给骗了。我现在明白的是，在他定下来高高兴兴的去送死的计划里，他是一定要去死的。”
“并且比谁都高兴，对，也许比谁都更难过，谁让他明白的最多。时光开的枪。”
门栓眼眶有泪水。
何思齐彻底被击碎了。“我不知道时光，我也不知道青山，我们不是车马相吗？你应该是炮大概，我就是个卒，青山是将，将怎么会死？”
“他不只是将，他是下棋的人。只不过他下的这盘儿棋里。他自己的死早就算好了。搞不好，他还算好了这张桌子这把椅子，开枪的人开枪的位置！”门栓说。
“也许还算好了两个傻瓜，会喝着咖啡哀悼他。”
“这个老妖怪，他不该死在半道，我本该死在大沙锅，可这一路上他太招苍蝇，你知道他牵制了多少人？”
“直到现在，屠先生还有两个部门的人，在连夜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破绽。”
……
何思齐哽咽，他想起在黄河边，欠老板对他说过的话。‘青山想搅一个天翻地覆的大局，那件真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带在身上，他发狠已经超出了常规。别人，舍车保帅，他呢？他下棋，为了一个棋子可以舍掉性命~！’
‘若水先生说，这就叫信仰。’
……
他想起多年之前。‘你给我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呀？’
‘我给你的这叫种子。我们这些保护它的人也叫种子，对我们这些种子来说它就是一切，它要扎下了根，就能生出一个新世界。’
……
对面的门栓继续分析。“我明白了他的死是蓄谋已久，你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我明白当初青山在给我所谓的种子的时候，我真高兴，我想要是真的该多好，至少让我空洞的生命有意义。”
“后来上路了。比如，你用枪顶着我头的时候，我就想，幸好我是假货。”
“幸好？”门栓眼睛红了。
“对得起骡子，古老板……”何思齐继续说。“崔百岁这些死在这里头的人，现在我明白，我在想，我手上的这个种子，搞不好是真的~”
门栓紧张，激动，双手颤抖。
他猛的一拍桌子，迅速整理西装，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我现在再给你加个码，你知道，我们现在的人手紧到什么地步吗？连我这种过往都扯不清的人，现在都一个当两个使。”
“岳胜，却把岳胜这么个家伙扔在公馆里卖呆，凭什么？”门栓小声问。
“你别说了。”何思齐愧疚。
“得说。你的搞不好，很可能会害死我们，你知道吗？如果我现在让岳胜一枪打死你，他一定会先一枪打死我你信吗？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接到的命令是要保护你，不惜一切的保护你！”门栓低吼。
“你要告诉我，铺了一路的人命，有时干脆就是战争，这些人是为了我死的吗？”何思齐问。
“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知道什么是种子吗？种子就是一切，一切又包括什么？包括你！”
“人都垮了，我们能拿到什么？说你是空信封是好听的。”
门栓流着泪。
何思齐长出一口气。“呼~东西到底应该给谁？”
“如果现在让你把东西给我你会吗？”门栓问。
“不可能！”“等我相信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了。你们不知道我藏那个东西有多费事。”
“有多费事？”门栓问。
“你把东西藏哪儿了？”
“等我拿出来你们就知道了，要多费事有多费事。”何思齐说着。
门栓点点头。“那好，我先去准备。”
“还有一问。”何思齐叫住门栓。
“有问就问。”
“昨天骗我的人今天抓我的人他们都是谁？他们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门栓看着何思齐。“哼哼，我不知道。”
“好干脆。”何思齐揶揄。
“你听好了，再多的情报都得需要人手去打打听去看，可我们现在没有人手，你知道我们被杀了多少人吗？我们现在跟你一样，是瞎子，是聋子。”
“呼~我看到我们那些幸存者时我就在想，青山，可能真的，只有去死，因为只有他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
何思齐咬着牙：“他把所有的依靠都给了我，比方说你比方说岳胜……”
两人在咖啡店里聊着，岳胜坐在轿车内，等在门口。
可能也是因为真的买不起第三杯咖啡。
何思齐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不要尖叫~”
“什么？你说什么？”门栓问。
何思齐吸了吸鼻涕。“我爸说，猪被杀的时候，除了尖叫，所有的部分都是有用的。”
“你爸说的话太缺德了。”门栓气愤。
“可什么是不要尖叫？”
何思齐看着他。
“只管做有用的事吧，只是不要尖叫。”
门栓靠在椅背上，赞同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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