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埃塔呜咽着，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打定主意不再抬头看任何人。
“有没有什么咒语能破解这个？”福吉低声咒骂了一句，不耐烦地对着玛丽埃塔的脸打了个手势，“她现在没有办法正常开口说话。”
“我还没有找到。”乌姆里奇不情愿地承认，“但我可以替她说，部长。是这样的，艾克莫小姐在晚餐后找到我，说如果我进入八楼的一间密室——被称作有求必应屋的密室——就会发现一些对我有好处的事情。当我进一步盘问她的时候，她承认那里有某种聚会。遗憾的是这些毒咒在那时开始发挥作用，她从旁边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后就再也不愿开口了。”
“那就通过点头或是摇头来回答我们的问题。”福吉将长袍一甩，又坐回了椅子上。
“听到部长的话了吗，艾克莫小姐？”乌姆里奇走到玛丽埃塔身边，“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这样不会再次激活咒语的，明白了吗？”
玛丽埃塔从长袍中露出上半张脸，与此同时，克洛伊确信她听到身后的金斯莱低声说了些什么。
“快点，没事的。”乌姆里奇不耐烦地哄劝道，“能听懂我说的话就点点头。”
玛丽埃塔茫然地看向她，缓缓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太好了——”乌姆里奇开心地挥舞着手臂，“艾克莫小姐，请你告诉我们，在过去的六个月里，这样的聚会定期举行吗？”
克洛伊闭了闭眼睛，暗自祈祷邓布利多训练过凤凰社成员之间的默契。
“我觉得你没有听懂我的问题，”她听到了乌姆里奇抬高的声音，“你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是否经常参加他们的聚会？你参加了，对不对？”
克洛伊重新睁开眼睛看向玛丽埃塔，只见她目光呆滞、神情古怪，却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我再换一个问题，你看见过埃弗里小姐参加这样的聚会了吗？”乌姆里奇向前一步，站在玛丽埃塔面前不足一英尺的距离。只可惜，她太矮了，甚至需要仰起头来看向一位六年级学生的眼睛，因此毫无威慑力。
玛丽埃塔依然维持着不变的神情，摇了摇头。
“你认识埃弗里小姐吗？”乌姆里奇气急败坏地问。
玛丽埃塔终于点头了。
“你这不是会点头吗？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她的意思很清楚，”麦格教授厉声打断了乌姆里奇的逼问，“除非艾克莫小姐在用一种我们了解到肢体语言，否则通常情况下，摇头的意思就是“不”。也就是说，在过去的六个月，从来没有过什么非法秘密聚会，克洛丽丝也不可能参与他们的活动，是这样吗，艾克莫小姐？”
玛丽埃塔再次点了点头。
“可今晚有一次聚会！”乌姆里奇歇斯底里地喊道。她抓住玛丽埃塔的肩膀，猛烈地摇晃着，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不同的答案似的。
但她刚做出动作就猛地后退了一步，在空中挥舞着双手，仿佛被烫伤了。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已经站起身扬起魔杖，金斯莱也从另一个方向冲上前，试图控制住乌姆里奇。
“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待我的学生。”邓布利多的脸上第一次显出愠色。
“你应该冷静一些，乌姆里奇夫人。”金斯莱在一旁用低沉缓慢的声音附和，“你不该再给自己惹麻烦了。”
“是啊——我想是的——”乌姆里奇喘着粗气，抬头瞥了一眼压迫在她面前的金斯莱的身影，“我的意思是，你说得对，沙克尔。”
“多洛雷斯，”福吉抬起手，试图解决这场闹剧，“我们肯定还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今晚存在这场聚会。”
“是的。”乌姆里奇镇定下来，“在马尔福抓到波特的同时，帕金森小姐从那个密室中拿到了一个名单，这也是埃弗里小姐被我一起带过来的原因。”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羊皮纸，递给了福吉，“通过这份名单，我们就能看到究竟是谁在参加这样的非法活动了。”
“太好了，”福吉的脸上绽放出松弛的笑容，“太棒了，多洛雷斯，让我来瞧瞧——”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抬头看向已经走到玛丽埃塔和哈利之间的邓布利多。
“看看他们给自己起的名字，邓布利多军。”福吉轻声说。
邓布利多伸出手，从福吉手里拿过那张羊皮纸，沉默地看了许久，然后笑着抬起头来：“看来，真相大白了。需要我写一份书面供词吗，康奈利？还是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的陈述也足够有效？”
克洛伊警觉地抬起头，越过哈利，盯着邓布利多的侧脸。而福吉显然不明白眼下的情况：“陈述？什么陈述？”
“邓布利多军，康奈利。”邓布利多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羊皮纸，“不是波特军，也不是其他什么军，而是邓布利多军。”
福吉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但紧接着又被慌张所取代。克洛伊眯起眼睛，恨不得用时间转换器回到几个月前，在赫敏写下这个愚蠢的社团名字之前就将这张羊皮纸撕碎。她清楚，一旦邓布利多认下了这个罪名，就没有办法继续留在霍格沃茨了。他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克洛伊完全相信他的能力——但也只能以逃犯的身份流落在外。这对本就处处受到打压的教授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坏消息。
克洛伊忧心忡忡地思考着西弗勒斯该如何在乌姆里奇的统治下熬过“留用察看”，却被哈利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拉回了注意力。
“别出声，哈利——”
“闭嘴，波特！”
邓布利多和福吉异口同声地说。
“很好，很好，我今晚来原本是为了开除波特，没想到——”
“没想到可以逮捕我了，是吗？”邓布利多气定神闲地看着福吉。
“韦斯莱！都记下了吗？”福吉大声说。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珀西兴奋地回答。他手中的羽毛笔飞快地划过羊皮纸，连墨水溅到鼻子上都没有意识到。
“很好，那么——”福吉满脸通红，“马上写一份副本，用最快的猫头鹰送给《预言家日报》，我想我们还能赶上明天的早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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