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哈利怒气冲冲地走出教室。
“你们先走，我等一下克洛丽丝。”赫敏跟着哈利和罗恩一起站在明亮的走廊里，却依然在向阴森森的教室里张望。
“你能不能不要总和她混在一起！”哈利怒气冲冲地说。
“怎么了，哈利？”赫敏惊恐地问，“她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哈利底气不足地回答。但他依然气鼓鼓的，觉得赫敏背叛了自己。她明知道他恨斯内普，也知道是斯内普导致了小天狼星的死亡，可她却能坦然地和与斯内普沆瀣一气的克洛丽丝做朋友。
“我和她选修了完全相同的课，而且她是凤凰社的成员，完全值得信任。”赫敏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哦，是吗？斯内普也是凤凰社——”
“斯内普也值得信任。”赫敏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哈利的阴阳怪气，“他是很偏心，喜欢折磨学生，但这都不影响他是邓布利多的人，更不影响克洛丽丝的为人，这一切又不是她指使的。”
“斯内普想给我施恶咒！”哈利大喊道，“他在上学期给我辅导大脑封闭术的时候就喜欢用这一套！他如果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居心的话，为什么不让埃弗里当试验品？”
“你没发现吗？他从来不会让克洛丽丝来做示范。”赫敏回答，“他们可能是在避嫌吧。你想想，他肯定早就教过她这些内容了，如果再让她来演示并且加分，这也太不公平了——我当然不是说他原本是公平的！”见哈利的脸色越发阴沉，赫敏急忙解释。
“嘿，哈利！”杰克·斯劳珀——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一位击球手穿过人群向他跑了过来，“给你的。”
哈利接过那卷羊皮纸，展开后认出了那独特的细长斜体字。邓布利多要在周六晚上给他补课的消息让他们短暂地忘记了争吵——但在看到赫敏和克洛伊一起去上算术占卜课时，哈利依然感到不痛快。
西弗勒斯在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慢吞吞地走下楼梯，终于在门厅如愿以偿地“偶遇”了从五楼飞奔下来的女孩。
在人声鼎沸中，他们却默契地沉默着，并肩穿过人群，回到寂静空荡的地窖。
西弗勒斯跟在克洛伊身后，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言不发地抓起她的右手。他在看到克洛伊白皙手臂上的淤青的刹那，还是没忍住在心中将波特全家问候了一遍。
“别担心，不严重的。”克洛伊主动从架子上拿来药膏，涂抹在受伤的位置。墨绿色的药膏在揉搓下被迅速吸收，和皮肤上的青紫一起消失了。
“你呢，有碰到哪里吗？要不要我帮你涂药？”见西弗勒斯仍旧沉默，她半真半假地尝试着剥掉他的长袍。
西弗勒斯红着脸躲开了。
“我没有受伤。”他生硬地回答。
克洛伊没再坚持，只是向前跨了半步，贴上他的双唇，低声说了句：“老古董。”
西弗勒斯想要发作，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克洛伊的确到了这样的年纪。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总会不由自主地讨论起这样的话题，好奇陌生的身体，向往代表成熟的陌生体验。
但西弗勒斯似乎是个另类。他在十几岁时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他曾从马修和穆尔塞伯那里看到过一些杂志，在那些令人耳热的图片和文字中拼拼凑凑完成了青春期必经的教育。但他从不参与男生之间的隐秘聊天——谈论哪个女生身材好，哪个女生经验丰富，又或者，哪个女生愿意与他们实践这些知识。
西弗勒斯从未被其他人吸引，也未曾产生过那样的冲动，甚至连莉莉也不会成为他幻想的对象。
莉莉总说黑魔法是邪恶的，他却认为这样的事情更加邪恶——他可以接受自己身体的变化，却无法忍受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更别提欣赏一具与自己完全不同的陌生躯体。这样的情景光是想象就令他惶恐不安，若是将那些幻想代入熟悉的面孔——只会令他加倍恶心。
他曾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但身边又没有值得信任的人能够讨论这些问题，更何况——抹杀那一部分的自己的确更有助于他心无旁骛地追求力量，因此他便接受了自己这样的“与众不同”。
但近二十年后，西弗勒斯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同身受了那些青春期男孩的躁动。
在面对克洛伊时，他那些曾被压抑的原始欲念不受控地喷涌而出。他渴望触碰她，也渴望她的触碰。他享受每一次亲吻，每一次对彼此的探索。他奢望着肌肤相贴的拥抱和抚摸，无法抑制地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拥抱，怀中的那个柔软温暖的身体就让他爱不释手。他不敢想象若是他们真的有那样亲密的一天，他将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曾在被克洛伊撩拨后念着她的名字做出一些羞于启齿的事。尽管事后理智回笼，他会觉得自己亵渎了女孩，却依然忍不住臣服于荷尔蒙的掌控。
即便如此，西弗勒斯却竭尽所能地在克洛伊面前掩饰着。他甚至不敢试探正处于青春期的克洛伊的态度，因为害怕她会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害怕她说他无法接受的答案。
见西弗勒斯的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惶恐和不知所措，克洛伊的动作适可而止。
“好啦，不闹你了。我真的只是担心你。”她伸手抱了抱他。
柔软的身体带着熟悉的香气贴了过来，胡思乱想的西弗勒斯却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
他僵硬地将手放在克洛伊的背上，不敢靠近雷池半步。可身前柔软的挤压让他无法忽视，他敷衍地结束了这个拥抱，松开手后连连后退。
“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克洛伊不依不饶地靠上去，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不必担心，我愿意。”
有意或是无意，她的小腹贴上了西弗勒斯尽力遮掩的隐秘地带，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好了，该去吃午饭了。”西弗勒斯克制着，一触即离地吻了吻她。
“一起吗？”克洛伊对他伸出手。
“不了，你先去，我还要准备……”西弗勒斯飞快地看了一眼办公桌，试图从杂乱的桌子上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那我先走啦。”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合上。西弗勒斯盯着前方，难掩心底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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