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让我一直忘不掉——姜也
………………
五年后。
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点滴的声音。
对视许久后，姜也挪开视线。
“不疼。”
看见他的那刻，姜也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多年前的一幕幕闪回，她以为…… 一切都结束了。
这些年，她刻意不去想，想着时间久了，记忆自然也就散了。
但偏偏，回忆像刻在了脑海里，曾经的人出现，记忆就翻涌而来。
只是，她不再是肆无忌惮的年纪。
“我想休息会，你走吧。”
陆时骁视线从她的小腿挪开，“我就在这，睡吧。”
姜也闻言，看了他一眼。
随后背对着他躺下，顺带把被子蒙在脑袋上。
原本是觉得自己不搭理他，他觉得没意思， 自然就离开了。
结果她躺了半个钟，陆时骁就坐了半个钟。
病房过于安静，姜也脑子里想着事，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病房里就剩她一个人。
她慢慢坐起身，眼神茫然往四周看了眼。
天已经黑了，就床边的一盏夜灯亮着。
陆时骁，离开了。
姜也望着窗外，心底冒出一股悲戚，整个人透着一股落寞。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她下意识看过去。
陆时骁从外边回来，手里拎着从外边打包回来的粥。
“醒了。”
他顺手打开了灯，整个病房瞬间亮堂了起来。
光线有些刺眼，姜也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等眼睛适应了之后她放下手，陆时骁已经走到病床边。
他解开打包袋，揭开盖子。
“喝粥。”
病床旁边的椅子被拉开，发出轻微的声音。
姜也就这样一动不动盯着他。
陆时骁抬眸，盯着她，这才发现她眼眶湿润。
“害怕？”
他眉心微微蹙起，眼皮耷拉了一会。
“我以为，买个粥回来，你应该还没醒。”
语气沉稳，姜也却在里边听出了一丝愧疚。
他以为，自己哭是被丢下。
姜也吸了吸鼻子，撇开视线，“你怎么还没走。”
“你在这，我走不了。”
陆时骁像是没听出她语气中的驱赶。
端着皮蛋瘦肉粥，再次道，“趁热吃。”
“陆时骁，你……”
“需要我喂你？”
他眸色深邃又认真，语气是真的在询问。
姜也皱眉，对上他认真的脸，那些话堵在喉间。
什么时候，这个人变得这么固执了？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在彼此眼里都能看到彼此。
“先喝粥。”
陆时骁把勺子塞到她手里， “这么久没吃东西，你不饿？”
姜也最后接过那碗粥，吃了几口后突然想到什么。
刚准备开口，他率先说道，“我吃过了。”
姜也收回视线，“谁关心你了。”
陆时骁眸光闪了闪，盯着她侧脸，还是没出声。
他起身，拎着热水壶离开了病房。
姜也收回余光，盯着手里的粥，突然吃不下咽。
扒拉了几口后，她便放在了一边。
陆时骁回来，扫了眼还剩大半的粥。
“怎么就吃这么点？”
“不饿。”
陆时骁嗯了一声，把热水壶放在一边，“护士说明早才能离开。”
他边说边往卫生间走，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盆。
姜也看着他走过来，往盆里加了热水，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了才打湿毛巾递给她，“擦擦。”
她垂眸，盯着那条毛巾，他的手上对比之前，又多了几条她没见过的疤痕。
她眉眼闪了闪，语气生硬，“你什么时候走？”
“不是说了明天吗？”
陆时骁看起来耐性很足，保持着这个动作。
眸光沉沉盯着她，视线清白。
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陆时骁，我们已经分手了。”
姜也一把拍掉他手里的毛巾，有些恼怒道，“你不需要在这守着。”
毛巾掉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陆时骁垂眸。
许久后，他捡起毛巾。
“不想擦，就算了。”
随后起身，端着盆重新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手里干干净净的。
他走过来，抓过椅背上的外套离开了病房。
关门声很小，姜也还是听到了。
她背对着门口，双手攥紧了被子。
她垂眸，盯着一处走神。
是的，她就要这样，就要惹怒陆时骁。
即使过了那么多年，姜宏清那天在病房里说的话还很清晰。
一直在提醒她，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妄想。
她和陆时骁，始终是两条路上的人。
这辈子，都不可能。
12点半，病房门被推开。
陆时骁轻手轻脚进来，在病房旁的椅子坐下。
姜也睡着了，眉心还是蹙着。
眼尾残留一滩水渍，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格外明显。
陆时骁抬手擦去那滴泪，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她。
就这样坐着看了会，他俯身，关了灯，靠着椅子合上了眼。
隔天早上，姜也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慢慢睁开眼，率先眼帘的却是坐在椅子上的陆时骁。
他还是没离开。
椅子被反过来，他双手放在椅背上，脑袋枕着双臂。
极其不舒服的姿势，不知道他保持了多久。
姜也盯着看了好一会，她掀开被子，抓过他放在床尾的外套。
想披在他身上，只是还没碰到，他已经醒来。
他眉头锁着， 双眼还带着一丝茫然，双眼皮此刻格外深。
意识到是她之后，他接过她手里的外套穿上。
“我去办出院手续。”
他起身，拉开椅子就往病房门口走。
姜也站在原地，眼神复杂。
她的车被送去维修了，只能坐陆时骁的车回去。
“回姜家？”
陆时骁把早餐递给她，“还是去哪？”
“把我送到林家就好了。”
陆时骁嗯了一声，启动了车子。
姜也不经意往后座看了眼，看到了放在那的一袋零食。
动作突然顿住，眸光闪了闪。
她收回视线，跟自己说，应该是给陆家的小孩准备的。
毕竟苏楹的那个小屁孩，很喜欢垃圾食品。
一路上，她不主动开口，陆时骁便不出声。
烈马荒地开进大院，朝着林家的方向开去。
“这是药，两天换一次。”
车子在林家门口停下，陆时骁把药递给她。
“需要我扶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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