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白时的眼泪才慢慢止住，身体也不再颤抖。
躺了不知道多久，白时的身体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随着身体的放松，脑海里也传来了系统不可置信的声音。
‘这是主角？这真的是主角？这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一连反问了自己好几遍，系统才稍稍冷静了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啊？这个世界的主角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明明‘白时’是因为他，才被迫签了那份合约的，他怎么可以这样谩骂现在还没有黑化的哥哥？’
‘他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主角是这样的？’
系统震惊的cpu都快烧坏了。
所有的主角不应该都是善良的吗？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主角，会对自己的亲生哥哥说出这样的话？
这真的是主角吗？不善良的主角，还是主角吗？
刚刚那一出，系统是全程围观了的，根本就不敢相信，那个谩骂着自己亲哥哥的人，居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这个时候的‘白时’还是那个一心疼爱弟弟，为了弟弟做什么都可以的‘白时’。
这个时候，白时根本就没有黑化，也根本就没有伤害到主角。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主角，会这样对待疼爱自己的哥哥？
居然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见白时一直不说话，系统也有点着急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主角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说，真实的主角就是这样的？
原书的剧情，都在他的数据库里，他不可能收集错误。
而现在的白时，更是一个善良的人，明明被他害的流落异界，却没有怪他，还这样相信他。
他每时每刻都跟在白时的身边，白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更何况，这件事，他也全程参与了，白时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
和原书里的剧情也一样，主角会和自己的哥哥大吵一架，只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着那样恶毒的话的人，真的，是主角吗？
系统开始怀疑自己了。
“小9，人类的感情是复杂多变的。”
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入了系统的耳朵里，这是白时第一次这样亲密的叫系统小9。
系统已经来不及高兴了，见白时这样的淡定，系统疑惑的问道。
‘你早就知道了吗？’
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主角是这样的人吗？
“小9，不要轻易相信那些轻描淡写的文字，这些文字后面，也许隐藏着旁人难以知道，更难以发觉的东西。”
“就像现在，原书里的白时，你我有目共睹，那样的白时，真的会伤害自己辛苦养大的弟弟吗？”
“我有白时的记忆，你也可以查看白时生前的一切，那样温柔的人，真的会轻易变得恶毒吗？”
那样一个，就算在垃圾桶翻找瓶子时被人打了，也只是说着对不起，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人，真的会变成书里的那样吗？
“小9，现在，你还要我继续完成你说的任务吗？走剧情线，帮助那样的人真正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
“小9，你在这个世界也很久了，这个世界，真的仅仅只是一本书吗？”
“我们所见识到的，真的只是没有任何感情的纸片人吗？”
“这个美好的世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真的要交给那样的主角吗？”
轻飘飘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格外的沉重。
系统，沉默了。
他虽然只是个系统，但是他从诞生开始，就被设定了人类该有的基本情绪。
当初砸死白时，也是因为那被设定的愧疚、心虚、道德感，所以，他才会把白时带到这个世界来，想方设法弥补白时。
白时说的很对，他只是个由数据生成，被高级人类创造的系统。
他根本就不懂人类，更不懂人类的感情有多复杂。
可是，尽管他不懂，但是，作为维护小说世界秩序的系统，对生命的敬畏感，他却是最有发言权的。
砸到白时，是意外。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主角出现了变故，所以他才要来到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系统才为难的道。
‘这个世界有自己的剧情线，我们不能进行干预，我们干预，会导致这个世界强制走剧情线。’
‘而你，也会因此被留在这里，继续完成原本‘白时’的剧情。’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本就亏欠白时，更不可以这样对待白时。
但是，这个世界里数不清的生命，他该怎么办？
白时有一点说的没错，虽然这个世界的主线仅仅只是一本小说，可是，这个世界存在的生命却是真实的。
这些生命有自己的情绪，有自己的生活，所有的一切，虚幻，却又真实。
真实而又鲜活的生命，这本就是他的使命。
不知道是自己说服了自己，还是因为白时的话和刚刚见到的真实的白起，总之，系统开始对这个主角动摇了。
“如果我们不干预，主角自己偏离了剧情呢？”
“这个世界还会被强制掰回剧情吗？”白时的语气里带着好奇。
系统被白时的话吸引，开始思考起了这个可能性，也就没有注意到白时眼里划过的意味深长。
‘我们可以试试。’
系统还是决定试试，白起真实的模样他已经见过了，这样的白起根本就不能成为主角，也不配成为主角。
他担当不起这个‘世界主角’的身份与责任。
听到系统松口，白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不担心任何人发现他的目的，但他担心系统不站在他这一边。
他现在就像在走钢丝，而系统，就是那根钢丝。
好在，现在，这根钢丝不会轻易断掉。
一旦系统松了口，之后便再也不能阻止他了。
一人一统聊的细致，就连如何不被主系统发现都聊到了。
这是系统答应过白时的事，他会帮白时再次找一具全新的身体，所以，任务，还是得完成。
一旦他们失败，这个世界强制走剧情，他就可以立马给白时换一个身体。
这样，也算是弥补了白时。
不过，在一人一统谈的差不多的时候，系统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刚刚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吗？’
白时的异样，他有发现。
“什么时候？”
“没有吧？我一直都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啊？”
说着，白时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别人还可以控制我的身体吗？”
白时突如其来的严肃，把系统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没有，除了原主，不会有人能控制你的身体。’
想了想，又道，‘刚才你和白起吵架的时候，你好奇怪。’
系统有点疑惑，‘那个时候，我好像感觉到了你身体的奇怪。’
‘但是原主早就去世了，意识也都消失干净，不可能再出现和你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而且，你的身体也没有出现那些争抢该有的反应。’
“你是不是太过震惊，所以看错了啊？”白时神情单纯，眼带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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