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交易后，凌芸看着柳叶在掌柜带领下清理店里的账目。
她觉得今天的收获颇丰，不仅给时儿买到了心仪的礼物，还买了一个米铺。虽然这米铺的价格她并没有怎么还价，但是她还是挺高兴的。
毕竟，能帮助一个愿意主动和离的世家小姐，也是善莫大焉。
这个时代女子太难了，凌芸也没有机会帮助每一个女子。但这想跳出泥潭的女子，她若有力，确实也可以多帮一些。
此时，太阳逐渐西斜，天空染上了橙红色的晚霞。凌芸抬头看了看天，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她看着柳叶还在跟掌柜清理账目，便交待了她一些事情，自己一个人前往听月楼，去赴韩慕的约。
凌芸来到听月楼前，只见这座酒楼高大气派，门口挂着红灯笼，招牌上写着“听月楼”三个大字。
进入楼内，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宽敞的大厅里摆放着一张张精致的桌椅，客人们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二带着凌芸沿着楼梯登上二楼，找到了韩慕预定的包间。
推开门，里面布置得典雅别致，窗户敞开，能欣赏到美丽的夕阳景色。韩慕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凌芸到来，微笑着起身相迎。
包厢外有一个阳台，阳台上还有两把别致的茶椅，坐在那里可以听舞台上的姑娘唱的小曲。
韩慕与凌芸在房间里面相对而坐，韩世子见她没有带丫鬟过来，弱弱的看了凌芸一眼。
在这里，女子不带丫鬟与男子见面，一般只有兄弟或者夫君两种情况。
“刚刚买了一个铺面，柳叶帮我对账去了。”凌芸可没有忘记柳叶柳芽是韩世子送给她的人。
“柳芽想去管理一个店面，我让她管店去了，你没有意见吧？”她看着韩慕说道。
“她们都已经给你了，身契都在你身上，你怎么管由你。”韩慕泡了一杯茶，倒好，递给凌芸。
凌芸接过茶，轻轻喝了一口，果然很香，比自己泡的茶好喝多了。
“离愁，去点几个这里的拿手菜来，这位小姐她能吃辣味的。”
韩慕淡淡一笑，让跟在他身边的离愁到门口去守着。
离愁看了看凌芸，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两人一边吃菜一边闲聊了一会儿。
凌芸本想叫离愁坐下来一起吃来着，但想起这里森严的等级制度，就没有出声。
“世子，”凌芸说道：“你约我前来，可有啥事情要说？”
“没事就不能叫你聚聚吗？”韩慕轻轻一笑。
凌芸冷眼看着他，觉得他像开屏的孔雀。
没事穿这么帅干嘛，要不是自己看惯了他各种模样，天天对着他这副样子，搞不好也会被变成他的颜粉。
“可以倒是可以，但韩世子就不像这么无聊的人。”
凌芸喝着茶看着美男，觉得日子就这样过着也行。
“我听说一些事情，想找你聊聊，看你怎么看。”韩慕收起笑脸。
“什么事情？”凌芸觉得他不像那个故弄玄虚的人，但他确实在故弄玄虚。
“清霜死了。”韩慕淡淡的说道：“她被人扔到了一个破庙里面，后来被靖王手下的的暗卫所杀。”
清霜是凌老夫人的丫鬟。凌老夫人出事的时候，她不见了，但她被春月下了毒，想来也活不了多久。
春月下的毒很刁钻，一般人解不了。
“靖王？”凌芸想了一会，想起李卫跟他说过的话。这人本也是兵部的职位，后来忽然被如今皇帝破格提为异姓王。
靖王的暗卫没必要去杀一个将死之人。除非，这个人活着，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隐患。
凌家现在明面上除了时儿，已经没有人了，所以凌家不会成为别人的隐患。
若是他们知道凌展宇和自己都在京城活得好好的呢？
“当年死的是夜明夜亮，京城这边应该有人知道。”凌芸想起为了他俩慷慨赴死的这两个暗卫，不禁心里一酸。
“不过要是我，无论你们活不活着，我也不会留清霜活着。”韩慕忽然说道。
“但是也绝不会让暗卫在别人能看得到的地方杀人。偷偷杀了她的方法有千百种，靖王的暗卫偏偏选了最奇怪的一种。”
“你是说，他故意让别人知道是他杀了清霜？”凌芸其实也想不通靖王为什么会这样做。
“那他是想引蛇出洞还是嫁娲祸于人？”
韩慕摇摇头，“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也许还有人在关注着你们。”
凌芸叹了一口气：“你如此招摇的约见我，不怕被我连累？”
“如今，我也不怕他们。但我觉得倒是你有可能被我连累。”韩慕看了凌芸一眼：“你怕吗？”
“我一个弱女子，会被你连累到什么程度？”凌芸笑了笑，不置可否。
韩慕没有说话。他其实确实可以不见凌芸，这样凌芸的风险可能也会更小一些，但理智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我现在是如今圣上的眼中钉，你怕被我连累吗？”韩慕又说道。
“眼中盯？不至于吧？他可能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平安，希望你不要脱离他的视线。”凌芸笑道：“若你出了问题，你爹势必会以此为理由，出兵京师。”
“我爹和我还有我弟弟，我们最大的愿望不是挥剑京师，而是收复南丹。可惜他不懂。”韩慕语气里有很多不甘。
明明，以自己的实力，收复南丹，指日可待。
可却因为他的忌禅，自己只能呆在这里，天天听曲溜鸟。
“不要学我爹，有些事情，该断则断，该立则立。”凌芸叹道。
如果韩慕他爹的思维跟凌志国一样，那他们只怕会比凌家死得更惨。不过也不存在死得更惨了，凌家也差不多都没了。
剩下来的，是因为原思思提前预知了风险。
不过韩慕他们应该也是早有准备了。陈大将军一族以及凌将军一族的被灭，应该也让他们足够清醒了。
“还有一件事，凌欣她......病重了。”韩慕没有接凌芸的话，但是却给她投了一个深水炸弹。
凌芸顿时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怎么就病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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