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大人，我找到线索了！” 李俭兴奋地呼喊声紧接着响起。
苏牧满脸讶异，着实没想到李俭竟会突然到访，更没想到其能有所发现。
不管他找到的线索是否有用，至少，自己不用专程赶往衙门了。
因苏牧的缘故，李俭对此事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昨日返回衙门后，他特地找来卷宗，仔仔细细地了解了所有案件的细节。
此外，也询问了那调查过最初发生的几个诡异事件的普通衙差。
苏牧推开大门，只见李俭眼窝发黑，幞头略歪，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一般。
不过，其神色却是无比兴奋，语调高昂道：“大人，小的昨夜核查了一番往日的记录……”
李俭并未刻意强调自己的辛苦与功劳，言语间谦逊至极。
不过，他的发现与推测却不容小觑。
其中一部分与苏牧所预想的差别不大，但明显更为精确。
此外，他又通过诸如百姓居所、生活方式等因素推测出那人大致的行动轨迹。
再核实一部分商贩的买卖记录，或许便可判定出那毒素的 “潜伏期”，甚至找出幕后真凶。
苏牧微微颔首，李俭能够在如此错综复杂的信息中找出关键点，足见其极为聪明。
往日里，他只是遵照自己那 “谨小慎微” 的行事准则，不愿承担风险罢了。
苏牧随即将自己掌握的信息也一并告知了李俭，而后道：
“我还需要照看柳府众人，不便寻找那人的行踪，接下来还需要你来调查。”
李俭一听，面色大变，心中暗暗叫苦。
本以为自己终于在这位大人面前证明了自己，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谁曾想，非但没有获得好处，却摊上了这个苦差事。
“大人，按照您的说法，他修为如此之高，小的恐怕无法将那人绳之以法……”
苏牧连忙给其打了一剂强心针，将形似莲花的金粉色灵植唤出：
“此物乃是七品灵犀花，你遇到危险或是确定那人踪迹后，将花瓣撕碎，我自会前去。
并且，也不需要你上阵杀敌。
隐秘调查的过程中，一旦察觉到异常，或是那人动手，你便立刻撤离，保护好自己。”
尽管如此，李俭的面色却并未好转。
苏牧又不是儒道超凡，即便自身遭遇危险，等其乘浮空叶赶来时，恐怕自己的尸体都凉了。
如此生死大事，他也顾不得谦卑了，坦然将心中的担忧讲了出来。
苏牧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点我考虑过，稍后调查之时，我会乘马车带着柳家三人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一旦出事，我定能第一时间赶到。”
李俭看起来并不了解灵犀花的机制，不知道其有一定的作用范围。
若是他跑太远了，即便撕碎花瓣，自己也感知不到了。
闻听此言，李俭的神色这才放松了些：“大人，我能否带着其他人一同查案？”
苏牧一愣，这种事情哪轮得到自己插手。
转而又想清楚了此事，李俭真正的意思是，自己能否保护好所有人。
此外，他或许可以借这些普通人，伪装自己的真实目的，以迷惑那人。
具体的查案方法，看来其心中已有考量。
“寻一些机灵的，身手敏捷些的，我也会将灵犀花瓣给他们。
但，我唯一能够保证的只有你的生命安全，其他人，不一定能够完全照顾。”
苏牧并未夸大其词，对付四品巅峰，他倒是有信心令其分身乏术。
但若是那人铁了心要击杀这些无关战局胜负的人，他也无法确保能够守护所有人。
但李俭作为修行者，躲避与反应速度都远超常人，确保他没有生命危险，自己还是能够做到的。
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承诺，李俭虽仍旧有些恐惧，却也缓和了不少。
“多谢大人！”
苏牧并非小气之人，虽说这些的确是李俭的分内职责，但其算是因自己的缘故才愿意 “出生入死”。
因此，他再度开口道：“此事如若顺利，我可给你一件六品的修行资源，灵植、丹药亦或是法宝皆可。
至于你的其他兄弟，无论结果如何，参与者每人都会获得五金币，当然，你会获得更多。”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普通人唯有获得此等巨额财富，才会愿意真心实意地 “卖命”。
不然的话，若是他们 “摆烂”，此事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而对于李俭来说，一个刚步入中三品的修行者，还远远做不到金银货币的 “财富自由”。
不然，京都也不会有这么多修行者摊位了。
至于修行资源，他无门无派，虽隶属官方，却被委派至此等偏僻之处，更是极为匮乏。
此言一出，李俭顿时眼前一亮，就差没高呼义父了。
显然，眼前这位大人极为 “富有” 且 “慷慨”。
非但愿意将稀有的灵植交予普通人使用，还表示为自己提供修行资源。
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升官发财还要诱人。
修行资源，便意味着哪怕自身天赋有限，修为也能够获得进境，或是保命能力大幅提升。
在这个时代，力量基本可以与地位挂钩。
若自身能够突破至五品，哪怕不能被调任回十万大山以西，也可在荒沙郡中心县城任职。
苏牧毕竟不是真正的皇室爪牙，手中没有任何实权，无法许诺加官进爵之事。
但这些实质性的奖励，他手中却有不少，且完全不会心疼。
此刻，望见李俭这副模样，他也知道，这件事算是成了。
至少，那些衙差不会 “消极怠工”。
片刻之后，李俭赶回衙门召集人马，而苏牧则来到了柳府众人的聚集之处。
虽然李俭自己前来了，但这些人，还是避免不了进入幻境的命运。
毕竟，若是他们 “发疯”，有一定的概率会 “自相残杀”。
哪怕可能性再小，能够避免的事情，苏牧也不愿为 “偷懒” 而不去做。
其实，若能够将众人统一带出去最好，但一来马车不足，二来太过招摇且不便全部照顾。
自己感知到灵犀花警报之时，定然还是要让他们陷入沉睡的。
若是发生些其他的意外，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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