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湘殿内,星光与混沌气息交织的暖融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仍弥漫着缱绻的温度。南湘揉了揉那截依旧有些酸软的纤腰,看着身旁沉睡中眉眼依旧带着满足与慵懒的夙尘,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甜蜜又带着些许狡黠的笑意。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如同最灵巧的猫儿,没有惊动枕边人。穿戴整齐后,她铺开一张散发着淡淡雪芷香的信笺,指尖神力流转,留下几行清秀却带着决然的字迹:
夙尘亲启:
我与好友虞夏有约,姐妹小聚,诉诉衷肠。大婚前必归,勿寻勿念。
你的阿南。
将信笺压在枕边显眼处,南湘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夙尘沉睡的容颜,紫眸紧闭,长发如墨色星河铺散,那份平日里的孤寂冷冽在睡梦中化为了全然的宁静与依赖。她心头一软,几乎要改变主意,但想到虞夏,想到那场跨越轮回的约定,她还是狠了狠心,身形化作一缕淡淡的绯色流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罪海,离开了他们刚刚筑起的爱巢。
夙尘在她离去后不久便睁开了眼,紫眸中一片清明,并无半分睡意。他伸手拿起枕边的信笺,反复看了几遍,指尖在那句“勿寻勿念”上轻轻摩挲,最终无奈又宠溺地低笑一声,将信笺仔细折好,贴身收起。
“小乖,”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轻语,声音低沉而温柔,“都依你。但……莫要让我等太久。”
鸿蒙灵地。
与混沌之地的磅礴无序、罪海之地的死寂毁灭截然不同,这里是生命与造化之力最为浓郁之地。天地间充盈着温和而蓬勃的生机,灵植遍地,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溪流潺潺,仙禽瑞兽悠然自得,连空气都带着清甜的气息。
南湘直接出现在了鸿蒙神域的核心——神域神殿。神殿并非金碧辉煌,而是与自然完美融合,巨大的古木为梁,缠绕着生机勃勃的藤蔓与灵花,白玉为阶,流淌着潺潺灵泉,整体风格空灵而神圣。
她刚一现身,神殿周围忙碌或修炼的神民、精灵们便注意到了她。
“是少主!少主回来了!” 一个头上长着嫩绿小芽的花灵惊喜地叫道。
“真的是南湘少主!生命之主和混沌之主的明珠!”一位身着翠色神袍的侍女激动地行礼。
“少主安好!”“恭迎少主回归鸿蒙!” ……
此起彼伏的、充满热情与敬意的问候声响起,众多神民眼中都带着由衷的欢喜。南湘虽不常回鸿蒙灵地,但她是生命之主南漪唯一的女儿,是这片土地名正言顺的少主,加之她容貌绝伦,性格(在某些方面)继承了其母的亲和力,在鸿蒙灵地颇受爱戴。
南湘微笑着向众人颔首示意,态度温和,并无架子:“大家不必多礼,各忙各的便好。” 她此次回来并非为了处理事务,目的明确,径直走向神殿后方那片静谧的园林。
园林深处,有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的古老青梅树,枝干虬结,绿叶葱茏,散发着宁静悠远的气息。这是南漪当年亲手栽种,陪伴了南湘整个童年。她走到树下,熟门熟路地在盘根错节的树根处轻轻一拂,神力微吐,一坛以灵泥密封、散发着幽幽寒气的酒坛便被取了出来。坛身古朴,上面还有她幼时刻下的、歪歪扭扭的“青梅”二字。
“万年青梅酿,夏夏定然喜欢。”南湘抱着酒坛,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她并未在神殿久留,身形一闪,便回到了自己在鸿蒙的闺阁。打开熟悉的衣橱,里面琳琅满目皆是各界各式的衣裙。她略一思索,挑选了一身蓝白底色、花纹如同传世青花瓷般典雅清丽的及膝旗袍。旗袍剪裁合体,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领口与袖口点缀着细碎的冰晶石,与她额间的雪花印记相映成趣。她将如瀑青丝低低绾起,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颈侧,平添几分温婉风情。看着镜中与平日绯红明媚截然不同的自己,南湘满意地点点头。
云川泽,位于鸿蒙灵地东南之境,是虞夏的神域。
这里水泽氤氲,云雾缭绕,无数大小不一的湖泊、河流如同散落的明珠与银练,镶嵌在无垠的翠色原野与起伏山峦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与草木清香,偶尔有巨大的、形态优雅的水系灵兽在泽中露出脊背,又悄然隐没。
泽国中央,是一片浩瀚无边的云泽海,海水并非凡俗之蓝,而是呈现出一种梦幻的、近乎透明的浅碧色,水面上常年漂浮着如烟似雾的灵云。而在云泽海的上空,凌空悬立着一座极其精美的殿宇——云川殿。
殿宇以白玉和某种淡蓝色的灵木构筑,檐角飞扬,如同展翅的水鸟,整体风格轻盈灵动,与下方的云泽海浑然一体。廊桥回转,连接着诸多悬浮的小岛,岛上琼花玉树,飞瀑流泉,宛如仙境。
南湘抱着青梅酿,熟门熟路地穿过云雾,落在云川殿主殿外的露台上。露台延伸至云海之中,凭栏望去,脚下是万顷碧波,头顶是澄澈苍穹,令人心旷神怡。
她刚站稳,殿内便传来一个带着惊喜与慵懒的女声:“哟,这是哪阵风把我们混沌鸿蒙两地的少主人、即将新婚的南湘神女给吹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忘了云川泽的路怎么走了呢!”
话音未落,一道翠色的身影便从殿内袅袅走出。
来人正是虞夏。她身着一袭剪裁极佳的翠色暗纹旗袍,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丰腴,少一分则清瘦。旗袍两侧开衩处,行走间隐约露出白皙笔直的小腿。她墨发如云,两侧特意留出一小撮微卷的碎发,修饰着那张温婉精致的脸孔,其余青丝用一支造型别致的“山河簪”在脑后绾成一个优雅的发髻。那山河簪似乎是以整块蕴含山川河泽本源之力的灵玉雕成,簪头是微缩的起伏山峦与蜿蜒水脉,栩栩如生,散发着柔和而磅礴的力量波动。
她眉眼天生带着几分似水的柔情,但那双看向南湘的眸子里,此刻却闪烁着明亮、欣喜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调侃与“兴师问罪”的意味。
南湘笑着将手中的酒坛递过去:“喏,赔罪礼,神殿后面那棵老青梅树下的万年珍藏,我可是挖出来就直奔你这儿了。”
虞夏毫不客气地接过酒坛,拍开泥封,一股清冽醇厚、带着青梅独特酸香与岁月沉淀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她深深吸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随即又故意板起脸,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南湘的额头:
“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你被那位罪海之主迷得神魂颠倒,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连我们几千年的姐妹情分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她语气带着嗔怪,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说说吧,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藏得可真够深的!连我都瞒着!”
南湘被她戳得额头痒痒,笑着躲开,自己寻了张露台上的云藤椅坐下,姿态放松:“什么勾搭,说得那么难听。我们那是……命中注定,水到渠成。” 提到夙尘,她眼角眉梢不自觉地带上了甜蜜与温柔。
虞夏抱着酒坛在她对面坐下,取来两只月光杯,斟满琥珀色的青梅酿,嗤笑一声:“得了吧,还命中注定?我看是你被美色所惑!我可是听说了,那位夙尘阁下,容貌气度可是连混沌之主都……嗯,另眼相看。”她巧妙地将“醋意大发”换了个说法,眼底的戏谑更浓。“快从实招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在你偷偷跑去罪海玩的时候?我就知道你那会儿天天往那危险地方跑不对劲!”
南湘接过酒杯,与虞夏轻轻一碰,抿了一口醇香的酒液,感受着那股暖流滑入喉间,才慢悠悠地将她与夙尘从罪海初遇,到万载轮回的相伴,再到最终重逢、厄命破除、相思花开的故事,择其精要,娓娓道来。自然,略去了某些过于私密和限制级的细节。
即便如此,虞夏也听得惊叹连连,时而为年幼的南湘大胆捏把汗,时而为夙尘的万年守护而动容,最后听到相思莲开、有情人终成眷属时,她眼中也泛起了欣慰的水光。
“好啊你,南小湘!”虞夏听完,故意板起脸,一副“姐姐很生气”的模样,“这么精彩……不,这么重要的经历,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要不是你大婚在即,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果然是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
南湘连忙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好夏夏,好姐姐,我这不是来了嘛!第一个就来告诉你!而且,”她晃了晃虞夏的胳膊,眼神狡黠,“我这不是还特意带了‘买路财’,来贿赂你这云川泽的女神大人了嘛!”
虞夏被她逗笑,终于绷不住,伸出食指用力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从小到大就会这招!” 她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真切的关怀,“不过……听起来,那位夙尘阁下,待你确是真心。万年守护,不离不弃……我们阿湘,总算等到了属于你的良人。” 她举起酒杯,“来,为了你的命中注定,为了你们即将到来的大婚,姐姐我,先干为敬!”
“谢谢夏夏姐!”南湘心中暖流涌动,与虞夏再次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姐妹俩就着万年青梅酿,在云川殿的露台上,望着脚下云海翻腾,远山如黛,诉说着分别后的种种。虞夏也简单提了提自己在各个小世界的游历,包括之前在现代志怪世界的那段插曲,语气轻描淡写,但南湘能感觉到,那其中似乎也隐藏着一些虞夏自己的故事与情绪。
“说起来,”虞夏晃着酒杯,目光悠远地看向云海深处,“当年在主神殿学宫,你还是个豆丁大的小丫头,跟在我后面‘夏夏姐’、‘夏夏姐’地叫……一晃眼,都要嫁人了。” 她的语气带着时光流逝的感慨,更有一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欣慰与淡淡的不舍。
“不管我嫁不嫁人,你永远都是我的夏夏姐。”南湘靠在她肩头,声音轻柔而坚定。
虞夏侧头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嗯。记住,云川泽永远是你的家,我永远是你姐姐。若是那夙尘日后敢欺负你,只管回来,姐姐帮你收拾他!” 话语温柔,却带着山川河泽女神不容置疑的强势与霸气。
南湘噗嗤一笑,心里却无比踏实:“好,一言为定!”
夕阳西下,将云海染成了绚烂的金红色。露台上,一对闺蜜的身影依偎在一起,酒香、笑语与深厚的姐妹情谊,弥漫在这座悬浮于云泽海之上的美丽殿宇中,构成了一幅温馨而永恒的画卷。南湘知道,无论她走到哪里,拥有怎样的身份,在虞夏这里,她永远可以卸下所有光环与负担,做回最真实的自己。而这份情谊,与她的爱情一样,都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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