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隐居幕后支持唐家，本就是图谋宋清源的玄焰玉心石。
昨晚偷鸡不成蚀把米，折损了曹家六子之一的曹崇元。
要说曹家会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甚至说曹家被吓住，概率也不大。
要知道，曹家那位老祖宗，二十多年前，就曾有过剑斩大宗师的恐怖记录。
曹家怎会被人轻易吓住？
“谁给你打的？”陈凡眯起双眼道。
“曹家族长曹雍臣亲自打来电话，自报身份后，前后就说了两句话。”
“什么话？”
“先是询问曹崇元是死是伤，得知曹崇元已死，也没多问其他。”
说至此处，宋清源深吸一口气道：“短暂沉默五六秒，曹雍臣让我收敛好尸体，下午曹家会派人来带走曹崇元遗体。”
“没有其他了？”
“嗯，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了。”
陈凡闻言，仔细回味了一下二人通话全过程细节。
叮嘱宋清源道：“别怕，这是好事，这种时候，曹家主动联系，主动出声，本身就是一种好兆头。”
“你是……你的意思是，曹家要是对曹崇元不闻不问，那才意味着大麻烦？”
陈凡予以了肯定，并从另一个视角分析道：“无言是最大的轻蔑，沉默是最危险的信号，这意味着，敌人要么不屑沟通，要么认为沟通会暴露己方下一步意图。”
电话对面的宋清源闻言，若有所思点头。
“那下午曹家会不会派来曹家六子其余几位？”
陈凡道：“昨晚不是给你分析过了吗？曹家老祖宗是牛逼，二十年前就能杀大宗师，可这二十年来，你可听过他的消息？”
事实上，曹家老祖宗究竟还活没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江湖普遍推测，纵然曹家老祖宗没死，现在也只是一个行就将木的耄耋老人。
这可不是什么恶意造谣。
十七年前。
蟒山曹家诞生了第二位大宗师，一时间曹家威名，名动天下。
可这位曹二宗师性格比曹崇元还狂。
招惹到某位老牌大宗师后，人家根本不给曹家老祖宗面子，强势出手。
曹二宗师重伤遁走，归家半年，便不治身亡。
由于先后请了诸多名医施救，这事瞒不住，人尽皆知。
但……
十七年过去了。
让曹二宗师不治身亡的那位老牌大宗师，如今依旧偶有露面，活的有滋有味。
反倒曹家老祖宗，在全天下的好奇关注下，从头到尾，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回应。
自此江湖传闻，曹家老祖宗怕是遇到事。
可能是私下与人交手受了重伤，也可能是患上重病实力衰退。
当然，还有可能是练功走火入魔。
反正这位曹家老祖宗，纵使还活着，大概率也很难轻易出手。
“至于曹家六子剩下几人……老宋，昨晚曹崇元什么实力，你亲眼所见，你认为，这天下间，大宗师不出手，有谁能干掉他？”
宋清源闻言暗翻白眼。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自我吹嘘。
“曹崇元那刀法，真没吹牛逼，绝对是曹家十八剑的水准，再加上那什么燃神丹爆发加持，妥妥大宗师之下最强一档存在。”
声音一顿，陈凡反问道：“曹家人比你我更清楚曹崇元实力，在没搞清楚曹崇元死因之前，派曹家六子剩余五位上赶着送死吗？”
“好吧！”
宋清源仍有些忐忑道：“下午曹家人来了，咱两露不露面？”
“要为了庄重，且不怕出意外你就去，要是怕的话派其他人。”
言外之意，陈凡自己是不会去的。
这当然不是怕。
而是陈凡在竭力隐匿自己的存在。
曹家人可没有目睹昨晚景象。
在曹家人视角中，曹崇元被杀，一定是宋清源请来某位大宗师出手。
至于陈凡，曹家家主曹雍臣甚至可能到现在都没听说过他。
所以眼下陈凡是能藏继续藏。
当然，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对他这种心态企图，宋清源一清二楚，转而问道：“对了，陈凡你计划请哪位大宗师，想好了没有？”
“有眉目了，我先歇两天，曹家不乱来的话，我就动身去请人。”陈凡给了个肯定答复。
“那就好，那就好！”宋清源稍稍松了口气。
但转而又感觉到一阵阵肉疼。
这大宗师，可不是空口白牙能请来的。
“能怎么办？没辙啊，曹崇元毕竟是曹家小宗师。”宋清源挂断电话，叹息一声。
短时间内，搞不清楚曹崇元死因的曹家，也许不会轻举妄动。
可曹崇元的死，终归要给曹家一个‘信服’的理由，并尽可防止曹家获知真相后报复陈凡。
如何做呢？
很简单，找一位真正的大宗师。
让其背上杀死曹崇元的罪名，并在日后东窗事发时，还能帮陈凡和宋家挡一挡曹家。
这听起来像是痴人说梦。
大宗师哪有那么好请？
但陈凡斩钉截铁告诉宋清源行得通。
“怎么做？”昨晚听到这个计划，宋清源难以理解。
陈凡气定神闲道：“拿出三分之一玄焰玉心石，至于这大宗师，我有关系门路，亲自去谈。”
宋清源当场肉痛到窒息。
这还没算。
陈凡翻手又是一刀切糕斩，道：“另外再拿三分之一补偿我今晚的损失……别瞪眼，我最后那一柄玉剑，换你整块玄焰玉心石都绰绰有余。”
这就是宋清源为何要献出六成宋家股份给陈凡的原因。
救命之恩什么都可以暂时放一边。
关键是，昨晚陈凡损失太惨烈了。
“一口为冲击大宗师而蓄养的枪势！”
“堪比大宗师八成功力一击的玉剑！”
池塘边。
陈凡回味着昨晚的损失，没有肉痛，有的只剩麻木。
那一口枪势，是他在监狱里，心无旁骛蓄养出来。
放到现在的生活中，给他三五年，都未必能重新蓄养出来。
至于师傅传给他的玉剑，那更是压箱底保命底牌，专门用来对付大宗师的。
“唉！”
陈凡幽幽轻叹一声，掏出再度响起的手机。
接通后，就听宋清源火急火燎道：“陈凡，国家治安总署刚刚对你发布了A级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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