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结束了，几万名参加的修士最后选出来的胜者少得可怕。
百年比试还是有点人性的，复试定在了十日后。
不管是懊恼落败的修士，还是纯为观众的修士，全都是恋恋不舍，所以天音城接下来的热闹很显然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天音城再宽敞的街道都是人山人海，杨吟霜更是看不到相如的影子。
不过她倒是撞见相如买留存伤口的药膏了，导致他的伤总是最新鲜的，还带有鲜明的水系灵气的方玉灵风格。
所以这段时间相如是乐得合不拢嘴，靠着方玉灵的招牌赚了个盆满钵满。
因此，在初赛结束的第三天晨曦，名声正盛的天音宗水精灵拿着她的瞳水刃出现在相如门前，堵了相如一天一夜终于堵到后，相如达成全身青紫的结果，而水精灵神情淡漠的扬长而去。
结果杨吟霜夜晚归来，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就看到相如在角落里偷偷摸摸支棱着摊位，生意爆火。
“……”
杨吟霜能理解，毕竟天音城修士爆满，哪怕是小巷子，人都极多。
她无语的来到相如摊位前，忍不住文艺又隐晦的说道，“何苦来哉？”
相如对此是一拍胸口，挤眉弄眼，乐在其中。
果不其然，杨吟霜凌晨出门时又看到拿着瞳水刃站在相如门前的方玉灵了。
两人目光对视，方玉灵最先移开。
“……”杨吟霜摸了摸鼻子。
不能因为她不想要好处就无视她呀。
杨吟霜摇了摇头，继续往外走。
“百年比试几天后继续，你不在这之前去藏书阁吗？”
方玉灵开口了？
杨吟霜转身，看了一眼冷冰冰的方玉灵，想了想，扬起笑容道，“不着急不着急，我想去的时候就去天音宗找你。”
杨吟霜热脸贴了冷屁股，她不由摊手，转回身想继续走。
“修炼资源对你来说如过眼云烟吗？”
杨吟霜深吸一口气。
她该怎么说呢？不是过眼云烟，而是无福消受。
杨吟霜自认自己贪婪，可是也做不出趁火打劫的事情。如果方玉灵表现得但凡让她讨厌一点，哪怕方玉灵不想给好处，杨吟霜都非把她掏空不可。
可是相反，方玉灵这样上赶着给，杨吟霜反倒觉得没意思，心中的贪婪也就占不了上风。
杨吟霜还在想措辞，方玉灵就又道，“百年比试对你来说也是过眼云烟吗？”
杨吟霜一愣。
方玉灵看向她，“凡是过初赛之人，要么努力提升修为，要么努力练习法术，你呢？你在做什么？”
杨吟霜在寻找元辉盛的踪迹，暗戳戳想要暗杀人家。
方玉灵垂下眼眸，“我不该多管闲事。可我以为锤炼道心，好不容易来到至心期的人，会更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
“有什么事情，真的不可以百年比试后再做吗？”
不能。
说实话，这是杨吟霜的第一反应。
毕竟如今百年比试人多眼杂，适合下手。毕竟元辉盛对她来说如同一根刺，使她如鲠在喉。
王虫村的过往使得元辉盛和晚拂惦记上她，杨吟霜无法不先行下手为强。
对比于这个，百年比试反而是杨吟霜第二考虑的事情了。
其实她不太喜欢别人管她，但是性子淡漠的方玉灵露出这一面却让她觉得有些新奇，不由开玩笑道，“你赢了不就行了？我若是输了百年比试，大不了找你要百年比试的奖励，做什么还要我自己努力？”
“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想给的好处给不出去呀。如果不够的话，你把《百年毓秀》属于你的一席之地让给我，那对我来说就是无价之宝了。”
杨吟霜不着调的玩笑话无人欣赏，方玉灵面无表情，使得杨吟霜有些尴尬道，“我开玩笑的，你别认真呀。”
“你知道百年比试的奖励是什么吗？”
“比如各大宗门的藏书阁和秘境对外开放？”
方玉灵虽然还是神情淡漠，可是杨吟霜莫名看出她脸上有一抹失望。
“凡事，不该决定要做，就专心做到底吗？”
杨吟霜看了看时辰，有些分神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嘛……”
方玉灵不再开口了。
正好这时候相如回来了，一见到方玉灵就像见了鬼一样，“你变态啊！”
方玉灵人狠话不多，握紧瞳水刃，瞳水刃波光粼粼，她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是瞳水刃直接对着相如的脑瓜斩去。
“喂！你这是要我死啊！”相如狼狈的奔到街道上，“干嘛火气这么大啊！救命啊！水精灵要杀人了啊！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天理了！天音宗水精灵要杀人啦！”
杨吟霜，“……”
她默默在窗前看了一会儿，直到相如身上又多了不少伤痕，方玉灵似乎遥遥看了她一眼，转身飞走了。
杨吟霜摸了摸鼻子。
方玉灵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只是杨吟霜本身在初赛中就没什么消耗，法术她也有在练。
她同样认真对待百年比试，可是不意味着上好的杀元辉盛的机会她要放弃。
杨吟霜一直都认为所谓的能力是要靠锻炼出来的。
所有人都说一心二用是坏词，杨吟霜不这么觉得。
凡事都是要靠锻炼的嘛，一开始不熟练，锻炼着锻炼着不就熟练了？
杨吟霜挠了挠脸颊，换了个姿势喝了口茶。
人来人往的客栈中，戴着面具的杨吟霜一点都不起眼，就这样面色如常的收回小王虫。
元辉盛和晚拂他们自己租了一个院子，时不时有天音宗弟子进出。
她倒是不知道元辉盛和天音宗关系这么好，还以为元辉盛会因为幼年的事情抵触天音宗呢。
杨吟霜记下那些天音宗弟子的脸，脸上却有些似笑非笑。
看来用方玉灵当招牌的人不止明面上的相如一个呢，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明里暗里靠方玉灵的照顾去收买人心的元辉盛。
除了天音宗弟子，杨吟霜还注意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气息诡异，可是带给她的感觉分外熟悉。
直到有一次杨吟霜控制着小王虫来到其中一人的身上，结果小王虫迎面就撞上另一只小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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