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赞颂诗
火焰与狂欢的尽头，晃荡的火炬照射出一群群扭曲的影子。
在魔精的嘶鸣与人群的脚步声中，正响起低沉、起伏的吟唱……
行至越深，周围的人群脸上所显露的喜悦便愈明显，哀嚎与痛哭并不妨碍那一张张欢喜的面容。
玛蒂尔达看着他们，小声地说：“唔……希望环状水星小姐和莱格斯先生能够顺利一点。这里的人数太多了，如果他们都向我们发动攻击的话，我们肯定是挡不住的。”
J等人看着周围的人群，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安。
“周围人的状态很奇怪……他们好像看见了什么很值得开心的事情，脸上一直都是一副笑容。”
“是的，周围群众的状态很不对。”
陆远通过“突袭者”上面搭载的分析系统，得出了相应的结论之后，说道：“他们似乎陷入了某种幻觉……或许这可以成为环状水星小姐的助力。”
“……”
他沉默了一会之后，对玛蒂尔达说道：“我们小队的装备太过显眼，我们最好分开行动。这样子，至少可以保证一定程度上的战力留存。
请放心，我们会在约定时间内抵达作战位置。”
“好，你们小心。”
随后，玛蒂尔达就目送着阿尔法小队离开了他们的队伍，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我的天，J……”
这时，先驱者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推了推J，示意他看向自己手指的方向：“那不是丧子的洛莉安娜太太吗？我们以为她早已经回故乡去了，没想到也在这儿。”
J扫视了周围一圈，凝重地说道：
“不……不只是她，拖车营的那帮流浪艺术家——离家出走，正在攒车票钱的赌徒雷诺；替人占卜，招摇撞骗的人类卡斯特……我们失踪的朋友全都在这儿……”
新纪元集市的失踪者们蹲坐在墙脚下，面容消瘦，却齐齐望着篝火处，露出期许诞生的笑容。
先驱者走上前去，替丧子的老妇人披上落地的脏兮兮的毯子。
“您怎么在这里，夫人？”
“噢，先驱者先生……好久不见，多令人欢喜的夜晚。快请坐，请坐……”
宛若壁炉旁的一次邀约，她慈祥的面容未改，却已然泪流满面。
襁褓中的孩子，安静、乖巧。
“过来瞧瞧我可爱的孩子，先驱者先生……为了他在世间的日日夜夜，我无数次垂泪祷告，如今‘受苦者’回应了我的虔诚，将他从死亡之河中带回来了。”
“洛莉安娜太太……”先驱者有些难以置信：“可您难道瞧不清，那只是一尊木枝编织的塑像吗？”
“呵呵，如果蒙上双眼，便可以抚摸那不存在的幻影。如果蒙蔽感官，便可寻得日思夜想的去处，呵呵……那么这为何不能称为一种真实呢？”
老妇人摇着襁褓里的“孩子”，轻吻着木枝。
先驱者看着洛莉安娜太太，这名意识唤醒者的眼中满是不解与震惊。
烟雾正在蔓延，飘入女孩的视野。
“……！”
玛蒂尔达看到这一幕，连忙提醒道：“别再过去了……先驱者先生！你唤不醒他们，这些人早已经迷失在了自己的臆想里。
瞧瞧他们的四周！祭坛那儿放置了许多让人产生幻觉的熏香。遮上口鼻，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他们已经迷失了！如果可能，我们也只能回头再来帮他们！
J，你也是，你还在干什么？我们该走了！”
女孩将先驱者拉回到了大路上，而另一个男人却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信徒们注意到了异样，纷纷侧目。
“你们为何侵扰他人的欢愉！聒噪的家伙，你理应看见，他正享用‘受苦者’的恩赐！”
“可恶……J，J！”玛蒂尔达试图摇晃J的身子，唤醒他的意识。
可是她却被信徒们阻拦开来。
她只能呼喊，但是远处男人背影呆滞，不为所动。
她的高喊无济于事，反而招来了更多的目光。
“你这个不虔诚者！别再侵扰这位信徒了！”
“糟糕、糟糕……！”
玛蒂尔达退到了“剃刀”等人的身后。
她看着围拢过来的信徒们，眼眸中闪过一丝焦急。
“不用担心，玛蒂尔达调查员。远处的信徒们并未被我们惊动，这只属于小规模的冲突。”
“剃刀”抽出了自己的刀具，站在了玛蒂尔达身前。
“威廉，陶德，干活了！”
“唰——”
随着剃刀的一声令下，神秘学刀具刺入了面前围拢过来的信徒们体内。
神秘学技术制品的刀刃锋利无比，瞬间就刺穿了他们的身躯。
“——！”
先驱者看到这一幕，顿时请求道：“‘剃刀’先生，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留他们一命……”
“……可以。”
他稍微挪动了一下刀具的角度，让刀具从不致命但会使人丧失行动能力的地方刺去。
很快，这些朝着他们出手的信徒们都被击倒在地。
篝火愈烧愈烈。
被击溃者的倒地声，融入后继而上的同袍们隆隆作响的脚步声里，无人听闻。
“嘿，J——嘿，J！你到底在发什么呆？我们得赶紧赶过去！”
她拉扯他的臂膀，但J伫立在那，一动不动。
远处的人群，传来了更加清晰的吟唱。
【哀恸与悲戚，无计数遮蔽的眼眸】
【献上，感官与四足的虔诚】
他伸出了手，就像曾经的一万次。
“保利……娜？”
J喃喃自语道：“你是……保利娜吗？”
【掌心，覆盖于双目】
【蒙受喜悦与欢愉，融入‘受苦者’的独一】
“咳、咳……”
保利娜的声音在J的脑中响起：“哥哥……你迟到太久了。”
【去往唯一而至高的归宿，唤回灵魂的本初，除此之外别无他处的——“ 乐 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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