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惟天苏醒，第一眼见到的是自己父亲。
父子俩在监护室里说了什么，路曼不得而知。
过很久。
见到老人出来，眼里的失望与无奈更甚，很疲惫。他锐利的目光也没再投过来，而是长叹口气，领着一众保镖往走廊离去。
要回纽约了吗？
父子俩又说了什么，让固执的老人决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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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进去，想跟他好好说话，眼泪却唰地落下来。
刚张口，眼泪比话语先行一步。
郑惟天戴着氧气罩，眼角艰难扬起笑容，声音很弱，“又没死，别哭了。”
“你怎么这么傻……”路曼把脸轻轻地埋在他肩头，哭出声，“惟天……以后别这样了，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以后都别做这种傻事了，赛车多危险……”
“以后不会了。”谁晓得突然好端端的下起雨加雪籽，路面滑得要死……
男人声音很低，传进耳朵里，心里得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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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仍旧止不住哽咽，“你太傻了……”
“不哭了，我这不没事吗？好啦，再哭成大花猫了。”
他声音仍旧虚弱的，语气又是那么安慰温暖。很暖，像冬天里温暖挡风的毛绒围巾，像冽冽寒风中热乎乎的暖水袋。
… …
郑惟天的新年是病房里过的，独一无二。现在已经摘掉氧气罩，虽然仍旧打着石膏不方便行动，但讲话已经中气已足。
心爱的女人每天陪伴。
年夜饭也在病房里吃，属于两个人温馨的年夜饭。
路曼喂一些清淡营养的食物，“慢点吃。”
“我女朋友厨艺就是好。”郑惟天靠在床头，享受她的美食，“医生配的药要按时吃，今天吃了没？”
“吃了。”她现在健忘的毛病好很多，不太会忘记事情了，那天郑惟赛车发生意外的事情，也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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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年春节，我们就比今年有意思多了，今年无聊点，你就忍忍。”他一派受重伤差点死掉也不算大事的架势，还宽慰说明年春节会更好。
“距离明年春节还很远。”路曼搁下饭碗，又动作温柔地拿毛巾给他擦擦唇。
“明年我给你插嘴，今年你就忍忍照顾我。”
郑惟天此话一出，路曼被他逗笑，又无奈又好笑。
“贫嘴。”
“亲嘴？”
“……”
“路曼，你刚说要亲嘴？我让你亲亲，来吧。”
“你别不正经的。”她面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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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二人相伴。
路曼靠在他肩膀，相信今年是郑家少爷有史以来过得最简陋的一个新年吧。她轻声问道，“那天在病房里，跟你爸爸聊了什么？”
“聊以后别来管我。”
“就这样？”就这样？老人家就松手了？
“嗯哼。”他显然不愿意多聊，就又把话题拉回到不正经，“刚才谁说要亲嘴？”
“我没说。”
“你说了，我作证！来吧，让你亲！”
“我没说，真的没说。”
“你忘了，我可以作证你确实说过想亲嘴，亲一个？亲两个也行。”
“……我们找个节目看看？”她拿遥控器打开病房里的电视机，“春节应该会有挺多节目的，各种小品或者唱歌节目，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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